“昨天晚上孙将军还有他的几个随从死了!”
“早就知道了,听说现场挺惨的,不知道是哪个好汉干的,这姓孙的仗着自己是郡主亲戚,到处作威作福,昨天在校场还把云麾将军打了,大家伙都看不下去了。”
“你说这事会是谁干的?有人猜测是云麾将军,打击报复。”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云麾将军干的,昨天晚上他不是被那姓孙的关起来了吗,后来士兵结队闯了小院,也怪,没人把守,就救出了将军,姓孙的死的时候将军还在校场呢。”
“也是,怎么可能是将军做的,他为人良善,不可能会做这种事。你说,会不会是那两个魔头干的,就那赤玄,还有紫瞳。”
“他们两个?若真是他们干的,他们恨不得昭告天下人是他们杀的,他们怕过什么,何必藏着不让人知道。不过近些年他们倒是低调了许多,不知道在筹备什么恶事。”
“伙计,结账。”坐在一旁的姜涣之被迫听着这些闲事,甚感无趣,冷冷地留下银两走人。
姜涣之走后,刚刚闲聊的两人注意到他,其中一人推攘着另外一人,激动地说:“那不是战十三吗!”
“战十三?”
“你连战十三都不知道,他就是熍峰顶掌门的侄子,原来人人唤他一声姜阁主,姜涣之啊。”
“姜涣之那我知道,风云人物啊,原来在吴家最鼎盛的时候对吴家家主下追魂令的嘛,只是这战十三是怎么回事儿呀?”
“这些年哪,这姜涣之不知怎么回事儿,频频对一些世家的家主下挑战战书,说是以武会友,切磋武功,但好多时候把对方打的躺床上半个月下不来,也有不敌的时候被打的也惨,但是休养好之后又会重新发起挑战,直到打赢为止。这些年已向十三位家主挑战,最后都赢了,所以大家给他取了个诨号:战十三。”
“原来如此。”
……
花袅袅急冲冲回到花府,跨进大门见吴尘正坐在翠竹下的石凳上悠闲地喝茶。
“哥哥,对不起,昨日军营有些急事走不开,都怪我忙忘了,应该派人来告知你一声的。”花袅袅带着歉意说。
吴尘喝了一口茶,平淡说道:“得了吧,你那点事儿满大街都传遍了。”
花袅袅:“原来哥哥都知道了。”
吴尘不忿:“我说你怎么搞的,傻了吧,以你的武功居然能被那些傻狗欺负了,以后千万别说你的武功是我教的。”
花袅袅笑起来:“我要是把他们打趴了,这件事不是就无休无止停不下去了嘛,累都累死了,反正只是一点儿皮肉之苦,男子汉大丈夫还怕这点伤痛吗。”
吴尘:“行行行,反正我们花将军总是站在阳光之下,正义良善的化身,你要做什么我能怎么办,当然是支持了。”
花袅袅打趣:“哥哥,你一早就知道了,还自若地坐在院子里喝茶,你就不怕我回不来了吗?”
吴尘:“你又死不了,这不是回来了嘛,有什么好担心的。”
两人谈笑风生,并肩走进屋内。
吴尘:“你看你,哪有一点儿大将军的样子,这头发乱糟糟的。”
花袅袅开玩笑说:“那哥哥帮我束发吧。”
吴尘:“好啊。”
花袅袅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后满心欢喜地笑起来,并拿了木梳过来坐下。
吴尘精心帮花袅袅摆弄起发型来,忽然,从花袅袅嘴里轻声发出一句试探:“哥哥?”
吴尘:“嗯?”
花袅袅:“你跟我回河间国吧。”
吴尘:“你怎么又提起这件事了。”
花袅袅:“远离凡俗不好吗?在山间搭一座小木屋,耕田、种菜、捕捞打渔,闲下来还可以去捕捉野鸡,每天清晨起床便可以看见日出,伴着晚饭共享日落,春华秋实,夏蝉冬雪,这不也是很好的吗?”
吴尘神情顿了一瞬,立马恢复笑容,继续摆弄花袅袅的头饰。
“好了,你看看。”吴尘拿来一面铜镜端在花袅袅面前。
花袅袅神色略微有些失望,但在铜镜里看见精致的发冠,眉头舒展满意地笑了起来:“真好,哥哥的手艺精巧极了。”
话间,跑来一小厮,气喘吁吁,“将军,郡主有召,让您速速前去。”
“知道了,我这就去。”花袅袅又对吴尘说道:“哥哥,我去去就回。”
吴尘点了点头。
花袅袅走进大殿,气氛异常奇怪,他目光扫视四周,许多人私下小声细语,目光却闪避着他。
“郡主,发生什么事了吗?”花袅袅对着郡主行了朝拜礼。
郡主面色严厉:“花将军,你也知道,昨晚孙将军不幸遇难,之前你与他有些过节,所以唤你来问问此事,你如实说即可,我也不会平白冤枉无辜之人。”
花袅袅:“是,昨日孙将军认为我训兵方法不妥,我们争执了几句,言语中顶撞了孙将军几句,孙将军训斥了我,仅此而已。”
郡主:“哦?是吗?听说孙将军出手狠辣,你不怪他?”
花袅袅:“要说不忿,心中自是有些的,只是孙将军既为前辈,又为恒山郡立下汗马功劳,这其中定有他的道理,我更多思虑的还是自己存在的问题,未免下次再犯。”
郡主:“那你说究竟是谁害了孙将军呢?”
花袅袅不卑不亢:“郡主如此即是认为孙将军的死与我有关了?我一直被囚于校场,孙将军的尸体被发现之时也还在校场,当时许多将士都是亲眼目睹的,我哪里有机会有时间去暗杀孙将军。郡主若不信大可派人前去校场查探,我虽为平民出身,可是也不屑于做此等事情。”
郡主缓和笑了两声:“花将军多虑了,我并无此意啊。对了,唤花将军前来也不仅是为了此事,恒山郡近郊最近不怎么太平,怕是有妖邪作祟,残害了不少百姓,如此下去终是一个祸患,这桩事始终让我不能安心啊。”
花袅袅明白了郡主的用意,这不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吗。
花袅袅:“我愿为郡主效劳,亲自领兵前去解决此事。”
郡主满意大笑,指着其余人道:“看看,这么多人还是云麾将军最能替我分忧,为着百姓着想,你们都给我好好学学。”
花袅袅:“郡主过誉了,若没有别的事,我便点兵三百前去了。”
郡主为难地说:“这,按理说,我该多给你拨些人的,毕竟此事凶险。只是,恒山郡接下来可能要与上谷郡交锋,正是用兵之时,何况,花将军实力强劲,我相信那东西对你来说肯定不在话下。”
花袅袅:“我明白了,那……”
郡主打断:“我给你五十人,相信不久花将军就能传来捷报。”
花袅袅:“这,是,那我便告退了。”
郡主:“去吧。”
待花袅袅离开后,郡主露出一丝阴森的表情。
事不宜迟,花袅袅直奔校场,点了五十人领着出城,出城前派了一人告知吴尘一声,想着速速归来,急着走了。
吴尘听完生气怒道:“荒唐!”
紧接询问士兵:“他往哪里去了?”
士兵:“将军他已经出城了。”
吴尘话不多说,急匆匆拿着剑离开。
花袅袅一行人打听到地方,在郊外一片树林里寻了好一会儿。
天色忽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转眼间暗了下来,迷雾扩散开来。
上空传来“嗖嗖嗖”声音,似有什么东西在他们头上,却被困于迷雾中什么也看不见,将士慌乱起来,心绪不稳,纷纷拔出剑来拿在手中。
“大家小心,不要散的太开,点火。”花袅袅提醒。
还不待点起火把,将士们像是被邪祟上身一般,手舞足蹈,拿着剑乱挥乱砍。
有狂笑疯癫的,有奔溃哭丧的,此番情境完全失控,像是群魔乱舞一般。
花袅袅抓住身边的将士着急唤道:“小虎,你醒醒!你们怎么回事!醒醒啊!”
将士却是丧失心智,完全不认识他,甚至挥动着剑朝花袅袅砍去。
“喂,大智,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花袅袅啊。”
“你们到底怎么了!”花袅袅只能用剑自保,他又不可能伤这些将士的性命,众人在树林里打的难舍难分。
“小花!”
花袅袅听见吴尘的声音,兴奋难以自抑,“哥哥,我在这里。”
花袅袅眼前立即冒出一个人影,吴尘落下,拉起他的手臂,“跟我走!”
吴尘着急便要拉着他离开。
花袅袅:“这些将士,我不能丢下他们。”
吴尘拉着花袅袅犹豫了一瞬,那些将士又突然发狂一般,痛苦不已,惨叫好一阵,面目狰狞,最后渐渐倒下身亡。
花袅袅心中一惊,寒毛直立,看得目瞪口呆。
吴尘拽着他:“快走。”
两人一起离开,没跑出几步,身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
“来都来了,不打一声招呼便想走?你们以为我的地盘是你们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