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月,吴尘有时下山四处逛逛,美名其曰表演剑法,带回许多吃的,洞内的生活过得倒也不错。
有时在洞中与赤玄下棋,两人常因输赢吵得不可开交。
吴尘推翻棋盘,气的大喊:“好你个赤玄,你悔棋也就罢了,明目张胆往棋盘上放你的黑子我也忍了,你靠这样赢了棋还要往我脸上画乌龟就太过分了!啊~~~我忍不了了!”
赤玄拿着毛笔,面无表情:“你画是不画。”
吴尘:“你画了我三十七次,再让你画我就不是吴尘!”
吴尘咆哮着:“我要出去游玩一番。”
赤玄:“去吧,反正我在你身上施了咒,你在哪里我都知道,而且除了我谁也解不开,气不气人。”
吴尘:“你……卑鄙的女人。”
吴尘跑着离开,离开此地,不知不觉中便来到了恒山郡。
吴尘走到花袅袅的府苑,四处也没寻见花袅袅的身影,最终在厨房看见了花袅袅,不知他在捣鼓什么。
“你在做什么?”花袅袅耳边出现了吴尘的声音,花袅袅转过身看见他又惊又喜。
花袅袅:“哥哥,你吓死我了。”
吴尘看向他身后的灶台燃着火:“你在做饭?”
花袅袅:“嗯,校场的饭菜不好吃,我决定自己做。”
吴尘:“有志气。”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做的饭菜会比校场的好吃……
花袅袅:“哥哥,你试试我这次做的,应该不会太难吃。”
吴尘:“好啊。”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这次的饭菜果然比上次好了很多,如果上次打五分,这次可以打十分,当然满分是一百分。
吴尘:“不错,我给你打十分。”
花袅袅欣喜:“真的吗,太好了!我就知道努力一定有回报。”
嗯……其实有些东西真的与天赋有关的……
花袅袅小心翼翼地问:“无尘哥哥,是不是吃完饭你又要走了?”
吴尘:“不啊,不急着回去,小花,你这里可有多余的客房?”
花袅袅:“小……花,哦,有的,客房自然是有的,哥哥若愿意住下,我求之不得呢。”
吴尘:“我明日继续教你武功,就当是还债了。”
花袅袅:“哥哥帮我这么多,要说债,也是我欠哥哥的。”
吴尘:“不说这个了,吃完早些休息吧。”
过了一段时间,吴尘每日细心教导花袅袅功夫,花袅袅功夫渐长,逐渐在校场展露才能,官阶稳步上升。
这一日吴尘拿着剑准备离开,花袅袅问道:“哥哥,你那个……朋友……对你很重要吗?你们……”
吴尘:“她……我们名为主仆,实为朋友,我们聚在一起算是一种相互怜惜吧,都懂彼此的感受,因为我们的过去都……算了,反正我跟她是朋友,也像亲人。”
花袅袅笑逐颜开:“既然如此,哥哥,你跟我走吧。”
吴尘:“走?去哪?”
花袅袅:“去我的故乡,河间国,那里很漂亮,像仙境一般。”
吴尘只当是个玩笑:“你现在在恒山郡不是很好吗,前途一片光明,男人可不能只沉溺于风光。”
花袅袅:“可是……”
吴尘:“别可是了,我走了,下次再见。我给你的那把水屏剑极适合你,可不要懈怠了练功啊。”
往后的日子,吴尘断断续续来到恒山郡,或是督促花袅袅练功,或是与他悠闲游玩。
但相同地,不管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花袅袅总是会说:“哥哥,你跟我回河间国吧。”
同样相同的是,吴尘总是一笑了之。
就这样过了七年的时光……
花袅袅如今已长成英俊挺拔、玉质金相的男儿模样,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狮蛮宝带,官阶从三品上,得一名号:云麾将军。
“云麾将军打了胜仗,马上就要带领军队回城啦,赶紧去瞧瞧啊,去晚了就看不到了。”
“真的吗,听说云麾将军长得可俊了,年纪轻轻就做了大将军,许多名门姑娘做梦都想嫁给他呢。”
“是啊,是啊,咱赶紧去瞧瞧吧。”
花袅袅身穿军服,端坐在马上,带领着大队人马进城,笑着与路边的群众打招呼。
人潮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许多女子看见花袅袅面色羞红,激动不已。
吴尘也骑着一匹马行在花袅袅旁边,身穿黑衣常服,面色不冷不热,抱着双手,懒洋洋地驾马。
“天哪,云麾将军笑容好亲切,~”
“是啊,将军真俊!”
“云麾将军,看这里啊,云麾将军~~~”
“为什么我觉得云麾将军旁边的那个男人也好俊啊~”
“好是好,但是感觉不太好招惹,而且眼睛……还是云麾将军更平易近人。”
“云麾将军……云麾将军……”
看着人群中女子一个比一个激动,吴尘对着花袅袅说:“花将军,快看,那些姑娘都被你迷倒了哦。”
花袅袅:“啊?什么?”
忽然,一朵芍药花从人群中飞过,被扔到花袅袅手上,芍药自古以来便代表男女之情,花袅袅拿着它无所适从。
紧接着第二朵、第三朵……
好奇地看向扔花之地,两个女子已经吵起来。
“明明是我先扔的花,你为什么学我!”
“云麾将军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凭什么你能扔我不能扔。”
“你以为你扔了花,云麾将军就会看上你吗,你也不照照镜子。”
“你先看看你自己那幅样子吧……”
一阵风吹过,吵闹的两个女子不知怎的摔倒在地上,磕掉了牙齿,面颊上沾染了不少灰尘,一身灰扑扑地爬起来,手中的芍药花被压的稀巴烂。
众人看着她俩发出嬉笑声,两个人羞愧至极,风一般地跑掉了。
吴尘心情尚佳,骑着马哼起了小调。
一旁的花袅袅转过头对吴尘嗔怪:“哥哥,你如今怎么越发像个小孩儿,净做这些捉弄人的事儿。”
吴尘没有回答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哼着小调。
花袅袅无奈地轻轻一笑,继而行路。
一阵安排与打发后,只剩下花袅袅、吴尘还有几个侍卫行在回府的路上。
路过一个小巷,一个街头修士在此贩卖,吴尘好奇地走上前问道:“这里平时鲜少有人路过,你在这儿如何买卖,你卖的什么?”
修士:“要你管。”
吴尘笑呵呵地拿起一瓶,一看一闻冷笑两声,将手中的药瓶摔在地上。
花袅袅见状不解,“哥哥?”
吴尘对着修士道:“好你个修士,卖这种阴损的玩意儿,我最看不起这种东西,需要如此吗,呵呵。”
花袅袅:“这难道是毒药?”
吴尘点点头回应,他跟着赤玄几年,这种东西还是能够分辨的。
修士:“你们不需要自有人需要,小心就是这种你最看不上的东西要了你的命。”
吴尘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翻了小摊桌椅,上前提溜起修士的衣领。
修士面对吴尘毫无还手之力,立刻求饶,“花将军,我错了,我瞎说的,您快帮我劝劝您这位朋友吧,我老母缠绵病榻,要不然我也不会做这种营生啊,修道之人为着除魔卫道,卖这东西我也是被逼的实在没办法了,花将军,救救我吧。”
花袅袅听后上前拉着吴尘的手臂道:“哥哥,兴许他真是遇见什么难处才被逼至此,放过他吧,想必他刚刚也不是真的要诅咒你。”
说完看向修士,“你说呢?”
修士立即道:“公子,我真不是说您,我就是一时嘴快,对不住,对不住。”
花袅袅:“哥哥,那……”
吴尘松开修士的衣领道:“你真该谢谢花将军,否则依我的脾气,定撕烂你的嘴。”
修士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剩下的几瓶,似有伸手去捡的意向,但又看着吴尘他们不敢动手。
花袅袅从随从处拿来一锭银子递给修士,笑着说:“这个就当是我们赔你的摊子,剩下的我也买了,拿着这个赶快带你的母亲去看病吧,以后别再做这个了,做点儿别的吧。”
修士收下钱连连跪谢:“谢谢花将军,都道您心善,果然如此,谢谢,谢谢您。”
吴尘不高兴瞥眼道:“还不快滚,下次再让我们看见你做这营生,非要了你的狗命不可。”
修士连忙爬起来一边道谢一边离开,花袅袅吩咐随从将地上的东西带回府中。
这东西还是别让它流出去为好。
吴尘看向花袅袅,“你倒是好心。”
花袅袅一脸明媚的笑容,处理完以后一行人回到花府。
过了一会儿,花袅袅换了浅绿常服,两人站在一起相差并不大,花袅袅只是略矮了吴尘一寸。
吴尘:“还是平常的衣服看着顺眼。”
花袅袅给吴尘倒了一杯茶道:“这一趟哥哥辛劳了。”
吴尘取笑:“花大将军亲自给我这个莽夫倒茶,我可受不起。”
花袅袅笑起来像和煦的日光,坐下道:“瞧哥哥这话说的,尽取笑我,不管外界给我何等身份荣耀,在哥哥这里我始终都是‘小花’”。
吴尘端起茶一饮而尽。
花袅袅:“瞧我,只顾着说话了,我去做饭。”
吴尘:“得了,你那手艺,这么多年一点儿长进都没有,看我的。”
花袅袅不相信:“哥哥,你还会做饭?”
吴尘扬起嘴角,自信满满地走向厨房。
花袅袅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厨房。
吴尘劈柴、烧火、架锅、炒菜,一切都显得那么熟练,还能同时兼顾煮饭、切菜、熬汤、炒菜,安排得井井有条。
花袅袅看得目瞪口呆,他没有做饭的手艺天赋,却有一颗相信能做好饭菜的心和双手,用着自己的方式帮助吴尘。
趁着吴尘炒菜的空隙,帮助他提前将一大把盐洒到水还未烧开的鸡汤里。
又趁着吴尘准备其他配菜时,好心地往正炖着红烧肉的灶头里添了许多柴火,做饭嘛,火就是要旺旺的才好。
菜板上怎么还有东西,哥哥一定是忘了,没事儿,我帮他扔进锅里,看来哥哥还是不太会做饭,幸好有我在。
吴尘走到菜板前,发问:“我的西红柿呢,我的香菜呢……这汤怎么这么咸,我放过盐了吗?没放过啊……等一下,小花,你为什么拿着扇子这么大力地扇火,你把火烧得这么旺要把房子点了吗?”
吴尘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走到灶头前打开锅盖,果然没让他失望,西红柿与肉完美融合到一起,再努把力锅里面的食物就能与火亲密接触。
吴尘笑呵呵:“小花啊,我突然发现我的钱袋不见了,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东西,大概就在府里,你好好给我找找。”
花袅袅:“我这就去。”
花袅袅说完便放下草扇离开了。
他前脚刚踏出房门没几步,吴尘立即跨出大步,夸张地走到门前,关上门,锁上,这下放心了。
忙活好一阵,吴尘端着饭菜出来,大声喊着花袅袅。
“我在这里。”一个草堆里传出花袅袅的声音。
吴尘走去看见花袅袅在大草堆里翻着,大笑:“傻啦,怎么会掉到那里面,我已经找到了。”
花袅袅从里面出来,头上插着几根枯草:“找到了?在哪里找到的?”
吴尘:“呃,这个嘛……厨房,对,就是厨房,刚才看到就在旮沓角落里,你说巧不巧。”
花袅袅笑着:“找到就好。”
吴尘:“走吧,试试我做的,定比你的好。”
花袅袅笑着跟在吴尘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