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在做什么?我们去捉鱼好不好?”五岁的小夏沐一脸欣喜的看着七岁的小夏朗道。
夏朗拿着一把剑,站在院中,看着夏沐一脸不耐烦道:“烦死了,谁要去捉鱼,别烦我。”
夏沐略有些失望,抱着怀中的小兔子玩偶嘟着嘴巴道:“哥哥,为什么你从不和我一起玩?”
夏朗:“我是男孩子,你是女孩子,男孩子才不要和女孩子一起玩。”
夏沐:“你是我亲哥哥啊。”
夏朗注意到夏沐怀中的兔子玩偶,盯着看了许久。
夏沐看见哥哥在看玩偶,高兴说道:“哥哥,你看,这是母亲买给我的,是不是很可爱?”
说完拿着玩偶在夏朗面前晃了晃。
夏朗一听心中暗自恼火,他向来觉得父亲母亲疼爱这个妹妹远超过他,他们把妹妹当个宝,却把自己当成一根草,故而心里十分排斥这个亲妹妹。
每次看见她就一肚子的火,偏偏妹妹又爱在他眼前晃悠,如今她高兴地拿着这个玩偶在他面前晃荡,更是激起了夏朗心里一股邪火。
夏沐笑着说:“哥哥,我跟你说……”
夏朗一时气愤,还不待夏沐说完,夺过夏沐手中的玩偶一把扔在地上,挥剑一阵乱砍,宣泄心中的怨气,玩偶因此破损不堪。
夏沐看着哥哥这样,委屈的小表情看着他,原来哥哥讨厌她……委屈巴巴地掉下眼泪跑着回房。
夏朗捡起玩偶扔在草丛里,眼不见为净。
晚膳席间,没有看见夏沐的身影,夏剑豪问道:“沐沐呢?平时早就欢腾跑着过来了。”
谢晚晚:“刚刚小丫鬟过来传话说沐沐躺在床上睡觉呢。”
夏剑豪:“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说完看向夏朗严厉问道:“你是不是欺负你妹妹了?”
夏朗心虚道:“我……没有啊……”
谢晚晚:“郎朗应该不会欺负沐沐的,我看他们两个感情挺好的,下午我带她出去,她还缠着我给郎朗买了一把新剑,她很喜欢郎朗的。”
夏剑豪这才道:“那就好。”
夏朗听后脸有些微红,心中羞愧。
谢晚晚:“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可能玩累了,我一会儿去看看她。”
夏朗这一顿饭吃的心不在焉,回到房间慌张坐着等着父亲母亲来找他算账。
过了许久,仆人催促着他睡觉,他心中不安,走到夏沐房间门口,来回走了好一会儿悄悄凑上去查看。
似乎一切和往常无异,房间在烛光照映下异常安静。
夏朗坐在门口回想自己的行径,自责起来,然后跑到花园钻进草丛里寻着了那破烂的玩偶。
第二天清晨,夏沐眼睛红肿肿地打开房门,门一打开,兔子玩偶倒到她的脚下,夏沐蹲下身拿起玩偶,玩偶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缝补痕迹。
洁白的玩偶上散布着乱七八糟的深蓝色细线,长长短短,横七竖八,要多违和就有多违和,但总算是把破烂的地方缝补上了。
原来夏朗拿着针线在烛光下鼓捣了一晚上,虽然缝的歪歪扭扭,这线的颜色也不太好看,但那也是他一针一线,认认真真地缝补过的,清晨拿着玩偶悄悄来到夏沐房间门口。
思量许久最终将它放在房门口好生生地靠着房门,这才离去。
夏朗回到房间睡眼稀松,收拾一番准备上床睡觉,外面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打开房门,夏沐抱着兔子玩偶眼睛里闪耀着星光站在门口盯着夏朗看。
夏朗:“干什么?”
夏沐眉开眼笑,把兔子玩偶递给夏朗道:“哥哥,这个送你。”
夏朗:“这个……”
夏沐:“我喜欢现在这个玩偶,真的很喜欢,所以想把最喜欢的玩偶送给最喜欢的哥哥。”
夏朗听着这奶声奶气的调调,心中萌化,忽然间觉得有个妹妹好像也没那么差。
于是夏朗笑着接过了玩偶,夏沐紧接着又笑嘻嘻道:“哥哥,我把我最喜欢的送你了,你不应该回礼吗?”
夏朗拿着玩偶,思索好一阵道:“我也不知道送什么……不如……护你一世周全……可好?”
夏沐挽着夏朗,冲着他笑得像阳光一样灿烂……
……
一转眼过去了两年时光,两兄妹关系越来越亲密,夏朗有着什么东西都会分给妹妹一半,夏沐亦如此。
只是哥哥突如其来的一场大病打乱了一家人的生活。
夏氏夫妇与夏沐焦急地守在夏朗床前,一个医者在床头查看夏朗情况。
夏沐牵着母亲的手,小声问道:“母亲,哥哥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谢晚晚本就难过,听完后更伤心了,掩面泪流。
医者查看一番终是没寻出病因,遗憾对着夏剑豪道:“夏郡主,老生无能,小公子这病生得奇怪,我……无能为力,还是另寻高明吧。”
夏剑豪心中悲痛,这已经是第十二位大夫了,各大郡的名医竟然都束手无策,只得无奈送走这位大夫。
谢晚晚直接哭出了声,夏沐不解小跑到夏朗床前拉着他的小手,夏剑豪搀着谢晚晚坐下,小声安慰她:“郎朗一定会没事儿的,那些大夫不能治,这天下总有人有办法的。”
过了一会儿,管家急忙跑来禀报夏剑豪:“老爷,外面有人说能治小公子的病。”
夏剑豪激动道:“真的吗?快请进来啊!”
谢晚晚听后也是燃起希望,激动起身,两口子来到门口迎接大夫。
来人是一个年纪较大的老者,夏剑豪赶紧迎上去激动道:“欢迎先生光临敝府,小儿缠绵病榻多日,若先生有救治之法,夏某必当重谢。”
那老者大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开口道:“我也是恰好路过余杭郡,来贵府讨碗水喝,听说小公子的病情,我或许有可解之法。”
夏剑豪高兴地领着老者进入房间,来到夏朗床前。
夏剑豪对着夏沐道:“沐沐,过来。”
夏沐听话来到夏剑豪身旁,老者注意到她,仔细看了看竟十分欣喜,连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老者对着夏沐问道:“小姑娘,你几岁啦?”
夏沐:“刚好满七岁。”
老者看着她越来越开心,直说:“好啊!好!”
夏剑豪疑惑问道:“先生这是何意?额……我儿子的病情……”
老者:“瞧我,这一高兴就忘了,我这就查看小公子的情况。”
那老者诊治了一番,胸有成竹说着:“小公子的病情我有办法,不消半月即可药到病除。”
夏氏夫妇激动互相看一眼,夏剑豪连连感谢:“哎呀,那真是太好了,要是先生能治好小儿便是我夏家的恩人,一定重重感谢您。”
老者:“那倒不必,只是嘛……”
夏剑豪:“先生但说无妨。”
老者:“一直以来,我叹这一身医术无人继承,今来到这里看见夏小姑娘真真是喜欢,她资质可是难得一见,跟着我以后必定有所成就,就是不知夏郡主是否愿意。”
夏氏夫妇皱眉看着夏沐,夏剑豪为难道:“这……小女年幼……恐怕……”
老者:“如今正是年纪,夏郡主若舍不得,可能……”
夏剑豪理解老者的意思,如果不让沐沐跟着他,那么郎朗……但沐沐始终太小,他始终还是舍不得。
夏沐见父亲为难,对着老者道:“我跟你学医,你一定能治好我哥哥吗?”
老者点点头:“那是自然。”
夏沐:“好。”
一说完夏沐对着老者跪下磕了三个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者看着她,满意地笑了笑,谢晚晚却是心中难受得很,蹲下抱起夏沐,把她拥在怀中。
老者随即对着夏朗救治了一番,开了方子吩咐下人煎药去,转过身看着夏沐一脸笑容。
夏沐:“师傅,您叫什么名字?”
老者:“沈隽屹。”
夏剑豪听后震惊道:“您就是鼎鼎大名的医圣,沈隽屹沈前辈吗?”
沈隽屹:“鼎鼎大名不敢当,只是小有名气罢了,来到这里也是缘分哪。”
夏剑豪:“多谢沈前辈,救我儿性命,授我女医道。”
沈隽屹哈哈笑起来:“我还有别的地方要去,三天后就要离开,届时我便要带着您的女儿离开了。”
谢晚晚一听,看着夏沐,眼睛里闪着泪光。
夏剑豪:“三天?这……太急了吧……我们还要好好款待您,感谢您的恩情。”
沈隽屹:“不必了,你们送我一个徒儿便是对我的感谢了。”
……
三天后,夏府门口,夏沐背着一个小小的行囊,谢晚晚内心千万个舍不得,一直拉着夏沐的手,给她带了许多吃的。
夏沐:“母亲,你这是要把一个厨房塞给我吗?我都拿不动了,我跟着师傅学医,以后若你们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我就能给你们瞧瞧了,这不是挺好的吗。而且师傅也说了,一年之中我也有机会回来与你们团聚的,我定会想念父亲母亲与哥哥的,不要担心我,我会很好的。”
谢晚晚仍是拉着夏沐在门口说了许多,交待了许多,才依依不舍地让她跟着沈隽屹离去了。
直到那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身影消失在巷尾。
……
又过了几日,夏朗气色大好,睁开眼睛便看见了床前的父母,谢晚晚喜极而泣:“儿啊,你总算醒了,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夏剑豪也是欣喜,夏朗却问道:“妹妹呢?怎么不见她?”
夏氏夫妇对此却是支支吾吾……
过了好一阵,房间里传来摔东西乒乒乓乓的声音。
夏朗穿着单衣在房间里砸了许多贵重摆件,一脸怒气吼道:“她才七岁,你们为什么要让她去,谁让她去了!”
夏剑豪喝止道:“你这混账小子,吼什么吼,还不是因为救你。”
夏朗一听更怒了:“我让你们救我了吗,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
夏剑豪一听“啪”一巴掌打在夏朗脸上道:“你要死吗!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夏朗捂着红肿的脸生气地把头扭向一边,夏剑豪恨铁不成钢地拉着谢晚晚离开。
晚膳席间,谢晚晚问道:“要不还是派人叫郎朗过来吧,他病刚好……”
夏剑豪继续吃着饭道:“别管他,这浑小子,等他饿了自会来吃。”
谢晚晚听后低头吃饭,第二天清晨,还是不见夏朗。
午膳,仍是不见他的身影,直到晚膳后,谢晚晚终是忍不住给夏朗送饭去。
一进房间,根本不见夏朗的影子,架子上还有好几样值钱的东西也不见了,谢晚晚心急如焚,差人唤来夏剑豪。
夏剑豪来后见如此情形拍桌子大怒道:“还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