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闻声走来的是太仓山掌门白眉,他颇为不满的对着南宫兆三人使了个眼色,严厉对着白香熹教训,“你哪里还有一点儿师姐的样子,让人笑话,给我回去。”
香熹扭捏叫道:“爹”
白眉:“还不回去,要我叫人来请你回去吗?”
香熹才无奈放开南宫兆的手,吹眉瞪眼地离开,临走前回头对南宫兆道:“师弟,我在房里等你哦。”,语气极尽娇柔,暗送秋波。
浅情气的七窍生烟,“我刀呢,真以为我提不动刀了是吧。”
香熹:“我跟师弟青梅竹马,你算什么,不要脸。”
浅情撸起袖子上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你太太太爷爷都没出生呢。”
香熹:“这么说你是个老妖婆咯。”
浅情:“你说谁老妖婆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斗起来,吵着吵着大打出手。香熹还没来得运功已经被浅情扯住头发,香熹气急道:“喂,哪有你这样的,泼皮吗?”
后来索性顾不上什么脸面,两人滚在地上抓的难舍难分。
浅情一边拉扯,一边道:“你上街看看,正经女人都是这样打架的。”
谷蒿大吃一惊,连忙拉着呼延萧,“你还看什么热闹,还不上前把他们拉开。”
白眉狠跺脚,气的不轻,“你们……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浅情与香熹扭打在一起,谷蒿与呼延萧愣是费了好一番气力才拉开他们,只见两人头发乱成一团,沾上一身灰尘,被拉着分开后还吵个不停,手在空中挥舞,谁都不罢休。
谷蒿:“行了,你们干什么啊,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南宫、掌门,你们快管管啊。”
白眉指着香熹凌厉道:“回去!”
看来白眉是生了大气,怒容满面,他们这样的名门正派最在乎的就是脸面,他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与别的女子打成这般,闻声趴在墙角的弟子都在偷乐这一幕,他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脸。
香熹看见白眉如此,再不敢胡闹,不服气对着浅情道:“你给我等着”,然后便大步离开。
浅情:“等着就等着。”,说完也跑着离开。
谷蒿看着浅情的背影道:“你去哪啊?”
浅情:“不用你管。”
呼延萧自言自语:“她好像是朝着厨房那个方向去了。”
谷蒿:“这疯子不会真去找刀了吧,快去看看。”
谷呼二人与白眉禀报后,不放心跟着浅情跑走。
南宫兆一直未说一句话,心想“这两个女人是疯了吗,疯女人真是惹不起。”
然后也准备跟上去,对白眉道:“掌门,给您添麻烦了,我去看看,等会儿向您禀报来龙去脉。”
白眉伸手阻拦,“等一下”
南宫兆:“掌门有何吩咐?”
“看见那只笛子了吗?”
南宫兆顺着掌门的目光看去,那地上落了一只精巧的短玉笛,他走去拾起,递到白眉面前。
“这有什么不妥吗?”南宫兆问道。
白眉皱紧眉头,停顿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女子你怎么认识的?你可知她是谁?”
南宫兆:“这……因缘巧合之下识得。”
然后摇摇头,“至于别的,弟子不知。”
白眉:“这只笛子,是魔族人的东西。”
南宫兆心中一惊,“您再仔细看看,她行为是有些不着边际,但怎么也不像是魔族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白眉:“误会?呵,这只笛子乃是魔族护法墨子沫的东西,这个人一向自大,他的东西,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我不会认错的。”
白眉露出一丝欣赏的神情继续道:“不过这个人也算光明磊落,也有几分实力,他的东西,各大世家的人认出了还是会有所顾忌的。”
南宫兆神情凝重,低眉不语。
白眉看了他一眼,“这个女人有墨子沫的东西,身份定不简单,我怀疑最近魔族人乔装打扮来到这里就与她有关。但始终正魔两不立,我要提醒你一句,你可别忘了你的父母是怎么死的。”
南宫兆:“我不会忘的。”
白眉点头,“魔族安分了一段日子,这次恐怕大有预谋,咱们要小心才是,盯紧这个女人,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南宫兆:“我明白”
白眉:“嗯”
话毕转身离开,不止叹气,“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了。”
南宫兆留在原地,盯着手中的玉笛看了许久,挪步朝着浅情离开的方向走去,刚走两步又停了下来,之后改变方向,回到自己的房间。
南宫兆坐在桌前,反复凝视着手中的玉笛,慎重考虑良久,拿着玉笛刚一起身,正巧遇见迎面而来的谷蒿与呼延萧。
谷蒿:“南宫,我说你到哪去了,原来躲到房里了,你也是被那个疯女人吓着了吧。”
南宫兆:“情况怎么样?”
谷蒿毫不夸张地讲述:“我跟你说,要不是我俩拦着,就要出大事儿了,你知道吗,我们赶到厨房的时候,她正磨刀呢,我们好说歹说才劝慰下来,差点酿成一桩血案。”
呼延萧嗤之以鼻:“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是你想多了吧,我看她挺正常的。”
谷蒿:“你知道个屁,还不是因为我感化了她。”
呼延萧:“你……”
南宫兆提高音量打断他们争论的势头,“那现在呢?”
谷蒿:“哦,没做什么,说是要做吃的,谁知道啊,疯疯癫癫的。”
呼延萧存有疑虑,慢吞吞开口:“谷蒿,你不觉得她似乎对太仓山太熟了吗,她第一次来,怎么会这么了解厨房的位置。”
谷蒿:“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难不成真是个奸细?”
呼延萧:“不好说,还不好下定论,万一只是个巧合呢。”
南宫兆默默听着他们说话,若有所思,不由地握紧了手中的玉笛,面色阴沉迈开脚步。
“南宫,我说这女人就是个麻烦,香熹师姐什么时候做出过这样出格的事情,你没见掌门那个脸绿的呀,诶,你去哪里?”谷蒿在南宫兆身后喊道。
南宫兆步伐沉重走到厨房,他似乎心下已下有定论,却偏偏留了一丝希望。
见着浅情在厨房忙上忙下,南宫兆走到她的背后,“你在做什么?”
浅情转头看见他立即笑的像花儿一般灿烂,“你来啦,我突然想起现在早已过了晌午,可是咱们还没吃呢,你等着,马上就好。”
南宫兆:“嗯”
浅情继续捣鼓那些锅碗瓢盆,便做边道:“这饭哪,定是要吃的。好久好久以前,我总觉得吃睡很麻烦,做人更麻烦,可是一旦体验了那种不用吃、不用睡的生活,便会眷恋这人间的烟火气了。”
南宫兆靠着墙看着忙碌的身影,随口一说:“不用吃也不用睡,这人还能活着吗。”
浅情的手突然停顿,人也愣了一愣,但很快笑着答:“人活不了,但魂还活着啊,快乐似神仙。”
南宫兆叹气,只道这女人疯病又犯了。
浅情端着一屉包子走到南宫兆的面前,脸上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快试试,这还是我这一生第一次做的东西,你快试试啊。”
包子几乎贴近他的嘴巴,南宫兆身子向后逼,小心用手推开包子,无奈地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浅情用充满期待的眼光看着他,目光炯炯,南宫兆甚不自在,吞吞开口:“你,你别这么看着我。”
浅情:“好的,包子怎么样,还可以吧,你快吃,快吃,蒸笼里还多呢,我去给你拿过来。”
南宫兆惊了一跳,立即拉住浅情,咽了咽口水道:“别,别。”
南宫兆只觉得这包子是他这么大以来吃的最难吃的东西,这迷幻般的味道让他难以下咽。
浅情眉间闪过一丝忧愁,拿起包子咬了一小口,忧从中来,自言:“还好吧,这是我吃过的第二难吃的东西。”
“有个人做的比我做的还难吃。”
南宫兆听浅情这么一说,心中不是滋味,看她的样子,似乎那个人对她来说很不一般。
南宫兆放下包子,浅情顺着看了看那个包子,然后将这些包子放到旁边。
南宫兆把玉笛递到浅情面前,“这是你的吗?”
浅情接过笛子,笑着道:“啊,是我的,定是刚才打架之时弄丢的,我竟没注意。”
南宫兆:“一定对你很重要吧,好好收着,别再弄丢了。”
浅情大大咧咧道:“也不是很重要啦,一个……算得上是朋友的讨厌鬼给我的,谢谢你啊,不然那个讨厌鬼肯定会指责我的。”
南宫兆沉思,她果然和魔族有关,她口中的那个讨厌鬼大概就是魔族护法墨子沫,那么那个“有个人”也是指他吧。
浅情:“怎么,吃醋啦。”
南宫兆看着包子道:“你以后不要做饭了。”
浅情半开玩笑道:“那我吃什么呀,难不成你做给我吃吗?”
南宫兆避而不答,反问:“你究竟为什么要跟着我?”
浅情:“因为……”
南宫兆:“因为什么?”
浅情大笑,“因为我在等你娶我啊,要不你娶我吧。”
南宫兆不语,夕阳透过窗户纸打到浅情的脸上,这一刻,时间定格,似乎恍如隔世。
沉默许久,南宫兆缓缓开口:“好。”
浅情激动难以自抑,反复询问:“真的?”
南宫兆:“绝无戏言。”
浅情兴奋地语无伦次:“我,这个,那个,我看过日子,七月十三宜嫁娶,不过如果你觉得太紧,年后的三月六也是一个好日子,只是那就比较久了。”
南宫兆:“七月十三?只有半月,恐怕好多东西来不及准备。”
浅情:“不用准备,有你、有我,足矣。”
南宫兆:“也好,你先回去准备着,我去禀报掌门,余下之事交给我来办。”
浅情笑的眉眼弯弯,欢乐的脚步一路跑出房门,出门前对着南宫兆道:“我等这一日等了好久,以后还望夫君多多照顾哦。”
掌门房间内……
南宫兆声音低沉:“掌门,我想她与魔族大有关联,她来这里也并不简单。”
白眉:“没错,根据探子回报,魔族首领之女于不久前出走,很有可能就是她,你可有应对之策?”
南宫兆:“有,半月后的七月十三,我于那日迎娶她,把消息放出去,魔族人不会置之不理,到时就是歼灭魔族的大好时机。”
白眉点点头道:“嗯,此事交于你安排,就算不能歼灭魔族,能大挫他们也是好的。”
白眉走到南宫兆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这孩子一向嫉恶如仇,又一直对你父母之事耿耿于怀,若此事能成,也可慰藉他们泉下的亡灵。”
南宫兆:“尽力而为。”
白眉:“去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