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别说这疯子还挺厉害的哈,真挺唬人,比看人比武还有意思,这气势,要在平时,我都不愿靠近她一步。”谷蒿目不转睛看着台上,随口说道。
呼延萧接话:“我还挺赞同她的观点。”
谷蒿嬉笑:“这万花筒眼里只有南宫兄,你就别想了。南宫啊,我说你干脆从了她吧,虽然是丑了点儿。”
呼延萧狠瞪他一眼道:“去!”
谷蒿转头拍了拍南宫兆肩膀,“南宫?南宫?”
南宫兆:“啊?怎么了?”
谷蒿:“看得这么出神,我跟你说话都听不见,想什么呢,你别是真看上这个疯子了吧。”
南宫兆:“怎么可能。”
谷蒿:“也是,玩笑归玩笑,你都有香熹师姐了,怎么还会对这个疯子有什么想法,这根本不能比的。”
南宫兆沉声道:“别乱说。”
谷蒿:“我可没乱说,我看哪掌门想招你做了女婿,你把师姐一娶,女人有了,地位也有了,岂非乐哉。”
正在这时,王千钧提着水桶冲上台前,南宫兆不由自主紧张地冲着浅情喊道:“喂,小心!”
一桶水浇在浅情身上,全场安静,浅情浑身湿透,微张嘴巴,似乎对刚刚发生的事还心有余悸。
谷蒿气冲冲道:“什么人哪,还是什么才子,这狗急跳墙的模样像极了太仓山下村口的恶狗。”
所有人盯着台上的浅情,南宫兆拔腿向前,步伐飞快地向着台上走去,谷蒿与呼延萧紧跟在他身后。
浅情用手在脸上一抹,神色悠然地看着王千钧,“你就这么想看我出丑是吗?”
随后撇了周围一眼,拿着水桶大步下台,径直朝着一个水井走去。
南宫兆停下脚步观察着浅情的一举一动,人群中某一年老之人宽慰浅情道:“姑娘,三思啊,千万别跳井,这等小事儿不值得啊。”
浅情大笑,“说什么呢,谁要跳啊,谁爱跳谁跳,我才不会跳井。”
然后打了一桶水上来,蹲下身子大把捧着水往脸上泼,众人静静看着这一幕。
当她起身之时,本貌显现出来,没有了那混乱的脂粉,几滴水珠挂在她的冰肌玉骨上,仿佛是换了一张脸,弯弯的峨眉,一双眼睛如星辰如明月,被浸湿的面庞此刻看起来竟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众人看着她,目光难以挪开,纷纷惊呼,“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南宫兆三人惊讶的程度更甚,与其说是惊讶,不如说是惊艳,谷蒿好半晌吞吞吐吐道:“这……这是真的?我,我没看错吧,这是那个疯子?”
浅情明媚地看着南宫兆,莞尔一笑,南宫兆心中似泛起激荡,面色极冷,心中暗喜,竟捡了个小仙女。
浅情跑到南宫兆身边,噘嘴道:“我的衣服都湿透了,我不管,你陪我去买衣服。”
还没等南宫兆回话,浅情已经挽着他跑走,剩下看呆了的谷蒿呼延萧,以及处在迷幻思绪中的众人。
谷蒿耸耸肩对着呼延萧道:“还看什么,走吧。”
二人一齐回到客栈,在大堂坐着喝茶。
一个女子突地坐到他们面前,着一身淡蓝色纱衣,腰上缚一根绣有梨花的精细腰带,更显身姿,明明是极平常的装扮,但穿在此人身上倒像天上的九天仙女一般仙气。黑发散在身后,左侧头发编了一根小辫,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美目盼兮,浅笑倩兮,真是称上貌美如花。
南宫兆随后冷漠地坐下倒了一杯茶。
谷蒿不怀好意试探地问:“你们?”
南宫兆只顾着低头喝茶,浅情抢着问谷呼二人:“好看吗,刚才那老板笃定这身衣服适合我,可我还是觉得太素了,不然我还是换个……嗯~彩虹色怎么样?”
谷蒿疯狂摇头:“别别别,就这样挺好,那老板真是个好人呢,就这样,你的南宫哥哥一定喜欢,我再也不说你是万花筒了。”
天哪,之前那花花绿绿的衣服就该扔了才好,真是不知是谁做出那样的衣服,这样素净的衣服多好看,别再搞什么彩虹色衣服了,谷蒿心想。
南宫兆喝了一口茶冷冷说道:“咳咳……确实比之前的装扮顺眼。”
第二天清晨,南宫兆下楼,见浅情与谷蒿、呼延萧两人聊得正高兴,三人正笑的开怀,浅情也难得浮现出这样开心的笑容。
南宫兆心里忽然出现了不太一样的感觉,心里竟有点儿吃味儿,这女人之前不是说自己……说自己是……怎么对着他们两个笑得这么开心。
浅情见到南宫兆立即凑上来托着腮问道:“南宫,我今天怎么样?”
她今日换了一身鲜艳的颜色,虽没有昨天素雅的感觉,但颜色搭配极好,显得整个人光彩动人。
南宫兆内心还是觉得蛮好看的,但想起刚才的情形,随口脱出:“一般。”
浅情皱了皱眉头,凝思一阵……
四人在客栈修整了几天,浅情的画风开始突变,对于南宫兆三人,每天的清晨都是一种刺激,每一天对浅情都有新的认识。
浅情每天清晨下楼都快乐地奔向南宫兆,有时是十分恐怖的妖魔妆容,并搭配黑色绸衣;有时在额间画了莫名奇妙的不知名花朵并着红色与金色相间华衣,只是不懂为何要在衣服中塞那许多乱七八糟的棉花让自己看起来显得胖;还有时弄成道姑的样子,看起来清心寡欲……
相同的总是跑到南宫兆面前认真地问:“今天怎么样?”
南宫兆总是千篇一律地回答:“还好”
浅情便依旧回房沉思。
好不好看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某一天,浅情认真地坐在南宫兆面前,笑着说:“你不会知道我等了多久才能如今天这般对着你笑,对着你哭……”
……
太仓山突然传信提前结束历练,南宫兆他们一收到信便立即收拾包袱准备回山,浅情一哭二闹三上吊才好不容易可以死乞白赖地跟着他们。
四人返回太仓山,上山路上,谷蒿笑着问:“浅情,太仓山怎么样?还好你跟着我们,不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到这种门派吧。”
浅情微微点头:“看和什么比了,在现在的众多世家中还算不错,不过比起熍峰顶可差的远了。”
谷蒿:“得了吧,熍峰顶那是什么地方,曾经数一数二的大派,但已经灭派好久了,你怎么会拿太仓山与熍峰顶相较,再说,你也没见过啊。”
浅情:“也对啊,我现在这个年纪的确不可能见过,我与熍峰顶有缘,做梦梦见的。”
谷蒿捂嘴小声对呼延萧道:“你看,又犯病了。”
进入太仓山派,一女子欢天喜地地跑出来迎接他们。
呼延萧尊敬地叫道:“香熹师姐”
香熹:“师弟们这次下山历练如何?”
南宫兆:“还好,只是不知师门急兆我们回来所为何事?”
香熹笑着道:“也不是什么大事,一会儿你们见了我爹,他自会告诉你们。”
香熹一边说,一边拉上南宫兆的手腕,“南宫师弟,我这次修习大有所为,偶然得一宝物,我觉得甚适合你,你跟我来。”
浅情不悦:“说话就说话,拉什么手,给我放开。”
香熹看到一旁的浅情,问道:“师弟,这谁啊?”
谷蒿:“额,她……”
浅情立即上前拉着南宫兆另外一只手,“我是他未婚妻。”
香熹哭笑不得,“什么?未婚妻?你开玩笑吧,我从来没见过你,你哪里冒出来的。”
浅情:“地下冒出来的。”
两个人各拉着南宫兆的左右手,谁也不愿放手,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拖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