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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好赌之徒

剑贩子 方梓书 2428 2024-07-10 13:51

  曾老三在自己女儿那得了十两银,出了林府,拐了个弯,就往吉祥赌坊走去。

  吉祥赌坊是荷花镇上最大的赌坊,素日里都挤满了镇上的好赌之徒,就没个闲暇时候。

  “来来来!赌大还是赌小?买定离手啊!”

  曾老三拼命往人堆里挤,只见那庄家拿着个骰盅,把它抛得上下翻飞,玩弄骰盅的手法花样繁多,让人目不暇接。曾老三盯着那骰盅着了迷似的,一动不动。

  “我压大!”曾老三忽然道。

  “哈哈哈,曾老三,你今日又来了?”旁边有个贼眉鼠眼的蓝衣瘦子,认出了曾老三,笑道,“你昨日不是赌得都没钱了吗?还死赖着不走,最后被人给扔了出去。怎么?今天就来这干喊着压大压小,光看不赌?”

  “去,你爷爷我今日有钱了。”曾老三白了他一眼,把怀里那十两重的银锭子掏了出来。

  那瘦子瞬间眼馋了,道:“曾老三,你这钱又是从哪偷摸来的?”

  旁边一人笑道:“瘦子,你这就不知道了吧,曾老三有个不生子专生金蛋的闺女,没钱了就去那里要金蛋。”众人会意,皆大笑起来。

  曾老三充耳不闻,对着庄家说道:“我押一两银子,你给我找找!”

  庄家抿着嘴角,斜着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把碎银子拨了给他。

  等众人都下完了注,庄家悠悠地揭开了骰盅。

  “三点!三点!我押中了!哈哈!”曾老三大笑,又把庄家拨来的银钱压在“小”字那头,“我还是买小的!”

  “又中了!哈哈!”曾老三得意起来,他已连中三把,这在兴头上,“这把我要押大!”说罢,就把赢来的一部分钱财都放在“大”字那边。有的人见他连中三把,也红了眼,跟着押了小。有的混了好几年的老油子瞥了一眼庄家,反而收住了手脚,在那翘着手旁观。

  这回骰盅一开,曾老三断了好运道,“输了?怎么可能!”曾老三撸起袖子,道,“我继续押小。”又连着赌了好几把。

  彼时他已赌红了眼:“我不信这把还会输!”说着把剩下的全部钱财放在“小”字那边。

  “哎呦,别打我了!放开我!”曾老三被扔出赌坊门口,好几个人围着他殴打,将他打得鼻青眼肿的。路过的行人见怪不怪,这赌坊时常发生这些事,这些烂赌鬼就该打。

  “呸,死穷鬼!没钱了还在那赖帐搅事!”最后一个打手向他啐了一口,然后才转身离开。

  这时曾老三眼前出现一双半新不旧的白底黑皂靴,有个男人说道:“曾老汉,你没事吧?”

  曾老三扶着腰坐起身来,摇了摇头说道:“这赌坊的人真是心黑!下手真重!下回我铁定要把银钱赢回来!”说罢又抬头看了一眼那人,说道:“谢谢你啊小兄弟,现在好心人真不多了。”

  那人笑道:“这算什么。我给你银钱,你就进去把那钱给赢回来。”

  曾老三闻言刚想扯着嘴角大笑,随后又眯着眼狐疑道:“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小兄弟,你这是想要我老汉做什么?”

  那人哈哈一笑,道:“曾老汉,你果然上道。”

  过了一会儿,曾老三又回到赌坊,好几个认识他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曾老三,你怎么被打出去又跑回来了?”他也不回答。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去你女儿那里讨钱了!”曾老三睁大眼睛说,“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你不是每次没钱了都去你女儿那里要吗?”

  曾老三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女儿给爹爹钱天经地义,什么讨啊要的,难听死了!我养她育她,给点钱给我怎么了?何况,这回我可是没去她那拿钱,有好心人送我的。”众人以为他方才被那几个打手打傻了,说的话更是荒谬怪诞,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怎么不见有好心人送我银钱!曾老三莫不是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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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风凉,墨兰把之前打开的雕花木窗给拉了下来,又把檀木衣架上的天青色立领对襟披风取了下来,披在曾氏身上。

  曾氏还在烛下对着火光缝着个宝蓝色的鸳鸯荷包,见后笑道:“墨兰你真是越发地贴心了,我这荷包也快绣完了,你不用特意把披风取下来予我。”

  墨兰闻言,没好气地说道:“夫人,我贴心有何用?今晚明明二爷都说要过来你这,结果人家红姨娘一句不舒服,小孩又闹腾,二爷就被留在那儿。我看那红姨娘根本就是故意的,专使这些狐狸精的手段。”

  “唉,孩子确实是不好带。”曾氏叹了一声,目中似乎还带些羡慕,“儿女绕膝,是苦也是乐。”

  墨兰看到曾氏这副样子,急得都快哭了出来,心想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下给了自己一巴掌,对着曾氏说道:“夫人是我不好,说错话了,您可不要难过的,您和二爷年轻着呢,肯定会有小少爷的。”

  曾氏被她那着急上火的样子惹笑了,抚着她的脸,道:“我就是提这么一句,你怎么就这么想这么多呢,还把自己给打伤了。真是个小傻瓜。”说罢,又怔怔看着前方,她的命怎么总是那么不顺?童年时很是疼爱她的父母变成了总是伸手要钱的父母,新婚时体贴风雅的夫君变成了总是在责备她的男人,蜜里调油的爱情变成了相敬如宾的关系,爱她的男人成了爱别的女人的男人。

  她想罢,想扯起嘴角一笑,但是发现自己口中尽是苦涩。她把针黹物品放妥了,就对墨兰说道:“你去休息吧,别陪着我了。”墨兰不肯,硬要她脱鞋上了床,给她盖好了锦被才吹熄了蜡烛出了房门。

  黑暗中,曾氏睁着她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双眸,把少艾时似懂未懂的词句轻声念了出来:“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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