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夫人听了万青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登时火冒三丈,喝来了家丁小厮,要将她俩扫地出门。
万青见后拦住众人,笑道:“哎呀,一家人何必大动干戈呢?多伤和气呀。再说了,我来这也不是相见您的,我和姐姐想要把母亲带走,希望老夫人您大人有大量,让我们母女团聚。”
“王氏自嫁入我林家,就已是林家之人,岂是你们说带走就带走的?”林老夫人冷笑道,“再说了,你们两姐妹就是教而无类的忤逆之女,根本没有资格再踏入我林家一步。”
万青上前一步,直视林老夫人,问道:“没有回寰之地了吗?”
林老夫人不再看她们,再次催促家丁将她们赶出去。
万青转头看了姐姐一眼,只见纨婵微微点了点头,她咧嘴笑了起来:“那就不要怪我了!”
说罢,万青飞身上前,抽出长剑,抵住林老夫人的咽喉,对着下面一干人等说道:“你们将王夫人交出来,我就饶你们老夫人一条命。”
底下的家丁面面相觑,年长些的家丁喊了年轻的去知会家中大老爷一声。
管家匆匆赶来,见到这场景,连忙稳住心神,让人把王夫人给带过来,又舔着脸笑道:“哎哟,大姑娘二姑娘,许久未见,二姑娘您还是这么机灵活泼。这有话好好说,何必舞剑,伤了和气?”
万青回道:“不知道是谁当年兜头兜脸辱骂我姐妹俩?贪了我们的月钱,还说我们不知好歹?我们这房没了男儿的支撑,连下人都狗眼看人低,平日缺衣少食就罢了,那个仗势欺人的狗管家还明晃晃地扣钱。”
老夫人紧闭的双眼此时睁开了,瞪着管家,道:“你就是这般给我管家的?还给我们家埋下祸根!”
管家闻言笑脸一僵,心虚道:“哎呀,夫人,二姑娘,你们都误会我了,小的怎敢欺负姑娘们?当年你们两姐妹年纪还小,王夫人又不善管家,我怕你们年纪轻轻就胡乱花费,就只好出了这么个法子,先帮你们存着银钱,等你们长大了,能处事了,就把银子归还给你们。”
“那好,劳烦管家你就把那银钱给我们算好了,一分也不要少。”万青笑意盈盈。
管家满头大汗,连忙拿了个算盘噼里啪啦地算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王夫人,大老爷,林暮豪,红姨娘皆赶来了正堂,看到这架势,俱唬了一跳。
大老爷当即发怒,骂道:“王氏,这就是你教导的好女儿!目无尊长,不孝不悌,真是林家之耻!”又转头对着林老夫人说道:“老太婆,你不要怕,等会我就让她们放了你。”
万青浑然不理他骂人的话语,只道让他们把王氏放了过来。
林暮豪此时也说了些抚慰老夫人的话语,他不愧是在外行商多年的人物,惊惧过后旋即冷静下来,还对着两姐妹笑道:“当年我离家外出经商,你们两姐妹还小,头上还挽着两个包子髻,纨青还老是追着我要糖吃。如今你们长大了,成了大闺女了,二叔我也快认不出你们了。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呢?为何要大动干戈,伤了一家人的和气?”说罢挥手让下人放了王氏过去。
万青接了母亲也不理会他,反倒是林纨婵给林暮豪见礼,回道:“二叔在外行商辛苦了。我知晓你心里必然对我两姐妹所为很是愤然,但是我们也有自己的苦衷,你不在家这些年,我们两姐妹也受了很多苦,这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林老爷闻言登时大怒,骂道:“不知好歹的臭丫头!你们在家多年是被饿死还是冷死?受了林家庇护十几年居然在这反咬一口,我养条畜生都比养你们强!”
万青冷然道:“我欠你们的会还给你们!”
此时管家早已算好银钱,捧着钱袋子,跟万青说:“二姑娘,这时可以放了老夫人了吧?”
万青点了点头,道:“管家,你把这银钱给大老爷吧,这是他的钱,可不是我的钱,我们母女往日缺了这点银钱也没冷死饿死的,如今更是用不着这点银钱了。”
“那你要如何才肯放了老夫人?”管家急了。
“很简单,你们给我们备架马车,我们出了城门自然放了你们的老夫人。”
林家人闻言依着万青的要求,给她们备了马车。
万青母女三人架着老夫人,拍马离去。
“愣着干嘛?追上去啊!”林老爷气急败坏,这好端端的家里惹了家贼,还把自己的发妻劫走,大房真是不祥。
……
等万青一行四人出了镇口,过了几里,她们就下了马车,留了些干粮和水壶,纨婵对马车上的老夫人说道:“老夫人,我和纨青两姐妹甚是感激你们给了我们庇护,让我们母女三人不至于流落街头成为乞儿。但是,你们对我们大房诸多挑剔,出事往往偏帮他人,从不将我们当做是亲孙女,对待我们母女三人甚是苛刻。如今,我们从此就要不再相见,望您珍重。”
老夫人板起脸,双目紧闭,端坐在马车上,也不知晓她到底有没有在听纨婵这番话。
万青嗤笑一声,道:“十年饮水,冷暖自知。林家家中豢养的猎犬都比我等金贵,姐姐何必感到忧伤,再说了,大老爷也承认宁愿养畜生也不养我等。”
王夫人忙捂着万青的嘴,对老夫人道:“幺女小青难以教养,望老夫人大人有大量。”
万青噘嘴,道:“母亲,你受了这些苦,为何还偏帮她?”
话音刚落,一阵疾风袭来,一双利爪出现在万青面前。万青连忙抽剑应对。
只见一个仆妇模样的人凭空出现,一张熟悉的老脸,却长着长长的獠牙,双手变成了猛兽的利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看着有些可怖。
王夫人见后惊叫了一声,纨婵忙扶着母亲往远处躲去。
老夫人睁开浑浊的双眸,厉声说道:“山女,全都杀死,不必留命。”
山女挥着利爪,攻势愈加凌厉。
万青冷哼一声,趁机点了道符箓,空中散开了一朵火花。
二人继续缠斗,斗得难舍难分,身上俱挂了彩。升平剑饮血后愈加兴奋,万青使剑更加得心应手。
山女见万青难缠,转身跑去王夫人那边。
万青暗道不好,连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