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小丙看着眼前两位好看的姑娘,一位眉眼温柔眸含秋水,直盯着你的时候,真是让人不好意思拒绝她提出的要求,另一位穿了一身绯红衣服的姑娘,其性子也是火气十足,眼看着她便要越过自己闯进林府,小丙连忙结结巴巴地说道:“两,两位姑娘,你,你们要见谁,我好去知会一声,但是我们林府绝无硬闯的道理。”
“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跟家里的长辈说,王夫人的亲戚来了,赶紧把王夫人请出来。”红衣姑娘眼眸一转,不再硬闯。
“好的,请两位姑娘稍候。”小丙说完这话就把门掩上,往大堂走去。这林府的事,他才来了一年,很多事都是一知半解。不过事关大房的王夫人,他再怎么迟钝也觉得这事不好解决,跟老爷夫人提起这事说不定触了他们的霉头,自己的日子就艰难了。但是那两个姑娘看起来并不知道林府这几年发生的事,要怎么做才能两边都相安无事呢?
小丙挠了挠头,才没走几步,就遇到放水回来的老家丁陈叔,他松了口气,连忙说道:“陈叔,您老总算是来了!”
陈叔奇道:“你小子干甚?趁我不在,你不好好守着大门,找死啊?”
“哎呀,门口来了两个姑娘,自称是王夫人那边的亲戚,您说这该怎么办?要去跟老爷夫人说一声吗?”小丙道。
陈叔连忙打了小丙脑袋一巴掌,道:“你小子傻了吧?这家里头的规矩你还不清楚吗?何况近日出了事,夫人的事往上提一提你就不用在这干活了。赶紧把人打发走吧!”
小丙赶紧回头跟陈叔到大门处,才一开门,陈叔却“啊”了一声:“大小姐,二小姐,你们怎么回来了?”
……
正堂里气氛压抑,无人出声,二房家的最小的男孩子想说话却被自己的奶娘给制止了,正闷闷不乐的噘着嘴。众人得知二房夫人被一大鸟妖怪救走,大多又惧又怕,不少丫头婆子后怕起来,原来这曾氏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背地里却是跟妖怪有勾搭的,他们不禁回想起自己有无干那得罪二房夫人的事。
林家老爷和老夫人坐在正座之上,默不作声。
二爷林暮豪眉目阴沉。
红姨娘见后,道:“二爷莫忧心了,夫人既然被救走,命中注定她命不该绝,此事便作罢吧!”
“怎么能作罢!”林暮豪冷笑,“她令我林家一夜之间成为满城笑话,让我这个夫君脸上无光。我不管那是什么大鸟妖物,我要出重金寻术士,把那妇人寻回来!”
“好了,这事就这样吧,暮豪,你就安排人手去把那曾氏寻回来。大伙儿该干嘛就干嘛。”林家大老爷坐得有些闷了,赶紧发号施令,他还赶着去书房看新得来的名家画作。
满堂的人俱走了个清光,仅剩林老夫人和她的贴身仆妇。
“山女,你能卜出曾氏的方位吗?”老夫人问道。
只见那仆妇从怀里掏出三枚铜钱,抛掷了几回,才跟老夫人说道:“夫人,这显示曾氏曾去过东边,但是如今这方位却不清楚,甚是模糊。”
“为何?”老夫人问道。
“一是曾氏误入奇异之地,二是曾氏被得道之人相助,有人帮忙掩其行踪。”山女回道。
“看来她还真是福大命大啊。”老夫人道,“林家经此一遭,怕是沦为镇上谈笑的话头。我儿也无甚脸面见人了。这曾氏多年无子,早就该休了。奈何我儿念着年少青梅竹马的情分,迟迟未有行动,如今这倒好,那淫妇便是这般回报我儿。”老夫人长叹一声。
“要找她回来不简单?”那个叫山女的仆妇笑道,“她虽无子,但是她的家人还在我们镇上。”
“那好,你去帮我安排一二吧。”老夫人抚了抚额。
那山女应了便离开了。
那山女甫一离开,便有小厮到老夫人跟前,道:“老夫人,大姑娘和二姑娘回来了。”
老夫人愣了片刻,连问了好几遍是谁。
“大姑娘和二姑娘。”那小厮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老夫人,心想:莫非夫人有些耳背了?
待小厮引了林氏姐妹进屋,那老夫人便不再作声,低掩着眉目,以手扶额。
林氏姐妹跟她请安后,也不管她有没有看到自己,就径自寻了座位坐下。
“你们母亲便是如此教导你们?目无尊长,放浪形骸?”林老夫人睁开了眼睛,沉声问道。
“咦?我以为老夫人您老人家睡着了,想着能不劳烦您就不劳烦您,所以就自作主张坐下来。”万青嘻嘻笑道,“原来奶奶您早就醒了?没吵醒您我就放心了。”
她们姐妹于理应该叫林老夫人一声祖母或者奶奶,不过她们心中已把这血缘斩断,对着林老夫人一口一声老夫人。
“山女……”林老夫人暗皱眉头,刚想唤山女,却想起她出去了,心里有些不习惯。
她又抬眼看了二女,两年未见,她们容貌未有大变,但是却又给她一种陌生的感觉。
“你们怎敢回来?”她沉声道,“纨婵,你身为上官家的妇人,不好好守着夫家,随意跑回来,这像样吗?你的夫君呢?还有你纨青,当日我只是小惩你,你竟然偷偷跑出家门,两年来无音无讯,真是把这林家当做什么了?”
“禀老夫人,”林纨婵施礼,客气道,“我应当算是还未嫁人,有人冒名代替了我嫁入了上官家,上官家最近被那人灭了满门。”
老夫人直起了身子,质问道:“什么?你莫不是诓我的吧?”
“确实是这样的,老夫人您若是不信呢,我可以把渠县县令的手书给您看。”万青从怀里掏出一份书信,递给了林老夫人,“幸亏陈县令为人严谨细心,这样的事都想到了,还特意给我们写了手信。”
林老夫人此时已把她们归入信口雌黄的骗子了,把接过来的书信一扔,冷笑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还敢回来林家?跟我这老太婆胡言乱语,还奢望当林家闺阁贵女呢?”
万青闻言大笑起来,直言道:“老夫人您老糊涂了么?林家这个地方我待得还不够么?我两姐妹又不是受虐狂,回来林家当闺女,我可是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