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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凤修华

祸风云 鱼雁丰年 3479 2024-07-10 13:52

  “不。”

  醉梦华拒绝。

  “就算她不在了,我也不想忘记她。只要我还记得她,她就还活着。”

  倒也不错,寿之所长,乃在于何时遗忘。当你忘记一个人时,她才真正死了。

  李清流见他如此,心下微微觉得安慰了些,接着道:“我还有件事想跟你们确认。”

  梅止知她所言,接道:“凤修华中我一掌,掉落灵月崖,我曾去找过尸骨,但灵月崖下野兽极多,再加上当时除了她,还有部分魔兵也被逼落悬崖,只寻到了几支残臂断手,没有找到她的尸体。”

  醉梦华随即道:“但灵月崖距地数百丈高,绝不可能生还。她中掌之前还被我伤了数剑,血染全身,如果落到崖下,必定沦为野兽腹中之食。李姑娘,你觉得她没死吗?”

  梅止看了眼她暗沉不定的眸,道:“近几年魔教中并没有她的踪迹。”

  “你也没完全相信她死了是吧?”

  据付浅喜回报,他一直派人四处查探江湖中有没有类似凤修华这般的人物,但也没查到什么。但不知为何,李清流总觉得凤修华并没有死。

  错觉吗?

  梅止:“只要她还活着,早晚会出现。”

  李清流不置可否,醉梦华跟着道:“她以前作恶多端,手段下作,就连魔教中的同门也对她多是厌恶,如果她真回了魔教,一定有消息出来。”

  说起凤修华,此人可为武林众恶之首。她父母本是华岩流崖门下的普通门人,后来因偷盗门中至宝被逐出,从此不知所踪。而凤修华与其兄凤修文则流落江湖,后凤修文被孟如风看中,进入无镜派,不过三年,便升为三当家。而凤修华却不知为何,入了魔教,但初时,谁也不知。她身担魔教二护法之位仍觉不足,又以美人计结识了百花残二堂主沈步月,经其介绍,成了百花残中门人。后多方阴谋在百花残内部作乱,嫁祸沈步月,柳红漱被蒙鼓中,将沈步月下入大牢,又经数年蛰伏,凤修华终于如愿坐上了百花残二堂主的位置。

  当时恰逢北域巫蛊作乱,祸及百姓,北域蓝蝉王分身乏术难顾全城,便向中原通蛊之人救助,而中原之中,精通解蛊驱毒的只有两人,一为毒情谷的冶情公子,另一便是柳红漱了。但冶情公子性情古怪,求其解毒驱蛊往往要受尽刁难,更莫说远上北域。于是,便只有柳红漱了。

  柳红漱走后,百花残等同于整个落入了凤修华手中。她借着百花残用毒之便,为达目的,残忍之至。为得《十绝经》,她给两名刚满五岁的孩童下了碎骨丹,碎骨丹中之有碎骨绝心之痛,莫说幼儿,就是内功深厚的江湖人也绝难承受,这种毒,往往是官府中用来逼问犯人时所用。而她竟下给两名孩童,只为逼其父母交出那书。更残忍的是,在其父交出书后,她竟仍下手杀了孩子。

  为打听隐于村中的北冥遥,她假装受劫匪所伤的普通女子,后被救其的大娘发现她会武功后,她随即杀人灭口,后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给全村人下了毒,只为逼出北冥遥,而得知北冥遥的确已不在村中后,她屠尽村中三百号人口,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为逼同门护法泪清冥断绝对江湖正道还报有善念,她故意将其唯一妹妹所在之处告知江湖众人,而那些江湖人对魔教恨之入骨,不辨黑白,闯入村落欲抓泪清冥之妹威胁他,而他那个妹妹亦是刚烈,得知众人意图后不愿其兄受制,自刎而亡,直接将泪清冥逼成了疯子。

  凤修华狠辣无双,以至于对自己的兄长也不例外,凤修文察觉其为魔教后,不忍杀只能与她断绝关系,而凤修文爱慕周镜兰,凤修华却因梅止少年时曾救其性命对他有好感,但梅止心心念念却只有当时只有十五岁的李清流,周镜兰初次见凤修华时便觉她心术不正,因此不许李清流与她过多接触,而梅止因着这个原因,对凤修华也疏冷了几分。

  而结果则是,凤修华亲手杀了自己的兄长凤修文,对于周镜兰,更是抱着非杀不可的决心。

  除了周镜兰、凤修文,她更为了挑拨梅止与李清流的关系,给当时才不过十三岁的舒君意下了烂肠丹,舒君意是周镜兰下山后收的小徒弟,其与李清流年纪相仿,感情甚笃,名为师侄,其实更像是兄弟玩伴。而烂肠丹这种毒中之可传染周围活物,人畜皆在其感染范围之内,人中毒后,会先从肠腑溃烂,却不致死,然后一点点到肌肉皮肤,最后整个人烂的看不出形状,才会死亡。

  凤修华下了这毒后,将舒君意扔到浮山山脚下,而浮山当时刚救济了几百名受洪灾所害的灾民,许多人无法移动,他若入内,必将那毒传及全部。梅止无奈之下,只好启开了浮山外的阵法,阻止舒君意入内求助,再找解毒之法。

  那时,正值盛夏,舒君意被阵法所挡,痛了整整四个时辰,他身体慢慢的由内向外的腐烂散发着难闻的气息,最终,连皮一起脱落,死在了一堆蚊蝇飞舞之下。

  而为了阻止李清流与梅止见面,她给两人下了日月同心蛊,中此蛊的两人,一旦相近距离在十丈之内,蛊虫即会啃噬心肺,痛不欲生。若是白天则痛者为男子,夜晚则为女子。

  在那几年间,魔教中其他护法与门可说是略显清闲,她之功绩斐然极得擘涛天信任,如若真是落崖而亡,倒是便宜了她。

  簧火的光闪闪亮亮,噼里啪啦燃烧的焰火偶尔嘣出几个火星,庙里一片寂静,除了无愁偶尔给加柴时的声音,便是黑暗中的蛐蛐声,绕在这空旷的老庙里,不知是不是蛐蛐在向这庙里的佛祖企求什么,又或是单纯的念经给佛祖听。

  李清流抱膝倚在殿里的一根石柱上,双目盯着那明明灭灭的篝火,思绪重

  “啊!有蛇!”

  无愁一声惊呼,李清流想也不想弹指便朝她身后射了过去,那条细细的躯体挣扎着甩尾翻滚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你没事吧?”

  起身,却是头晕目眩。李清流扶着那石柱稳了稳身体,却感觉眼前景物更黑,脚下一软,靠着那石柱又滑坐了下去。

  “清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药……。”

  “药,我去拿。”

  无愁有些慌,连忙去一旁的包袱里翻了几翻,摸出了一红一白两个瓶子,打开各倒了一粒,几步又跑回了李清流身边。

  “清姐姐,药在这儿。”

  李清流就着她的手将那两粒药吞了下去,这才稍感好受了些,一不小心忘了吃药的时间,这身体还真是半分时间也等不得。她心里暗叹叹的想着,今天梅止若是把了脉,怕是便知她是如何在五年内练成这般功力的了。碎脉重铸,扩筋重生,食白生花之药,耗未尽之寿。

  睁眼,见无愁满脸的担心,她笑了笑道:“我没事了,你怎么样?被咬了吗?”

  “没,就是吓了一跳。”

  虽是如此,明明已起了火,为何蛇居然敢靠近?这般想着,她敏然察觉庙外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一条,而是成千上万条。蛇鳞与草地石块摩擦发出的声音包围了整个破庙,蛇信“嘶嘶”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楚,而远处,若有若无的笛声与琴声相和,随荡而来的,是震人心脉的乐曲。

  无愁听到那乐声,不禁觉得心头微紧,呼吸困难,李清流见状立时伸手想运些气助她定神,却发现她之体内竟半分真气也输不进去,犹如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大铁桶,输之不进推之不动。

  “我的……头……。”

  李清流见她支撑不住,虽是疑惑万分也只能先放到一边,抬手点穴先封了她的听力,但这并非解决之法,待乐音更近后,即使听不见,也会损伤她的心脉。

  “坐着别动。”

  打了个手势给她,李清流足尖微点跃身而上,从庙中横梁上取下一包袱,这是她初入洛阳时放在这儿的,却没想到好好的院子不能住,还是住在了这破庙里。

  解开包袱和一层层的缠带,一把精致的紫檀琵琶印入眼中,以布轻拭后,定弦调音,戴好银甲,坐于蒲草之上。庙外,笛音与琴声更近,蛇腹擦瓦而行的声音也更清晰,李清流有些庆幸自己直接封了无愁的听力,不然,这悉悉索索的声音怕是也吓坏她了。

  沉气,轻拨弦。

  庙中清亮之声响起,夹着震荡空气的威力如涟漪般散开,群蛇顿住,笛琴微暗。

  远处一高枝上,醉梦华冷哼一声,道:“我就知道你不放心。”

  梅止头也没回,道:“别说话。”

  “不去帮忙?”

  “先看看。”

  以她在牡丹花会上的表现,梅止觉得她应有对策,五年时间,他要看看,她这五年学了多少东西。

  庙中,琴笛之声虽起但琵琶清音亦是不减,两三音同起之下,两攻一守,但随着笛扬琴起,琵琶弦音亦是愈来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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