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梦西摇了摇头,也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柏夙身旁,“柏夙,我没跟你开玩笑,我真的真的心里如何想的,就如何说的。要往后没了你,我真的不知该如何过。”
他声音轻缓,似潺潺的流水涤荡过了柏夙心际。奈何她信不信。柏夙尴尬笑笑,“像您一般自负之人,会说这种情话。我真是百般想不到。”
任梦西不知怎的,脸倏地红了起来。若那西垂太阳射出的光芒,“喂,不是你说的我不懂说这种话,如今我就对你讲到你厌你烦。”
柏夙的笑容僵在了唇边,“我……从未说过。”
任梦西顿了顿,手下意识放到了唇边,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没……说过么?”
柏夙呼吸略急,想开口却发现嘴唇已将了住。
“任公子,我找到了,这个还你。”柏夙还在寻思着如何回,幸得苏华吟及时回来,才将这尴尬气氛打破。
柏夙笑着跟她行到了一起,她刚走了两步,忽地转过头,冲着任梦西回过头,“好像,说过。”
任梦西看着柏夙,满脸写着焦虑,任谁都能看出。
薄雾生气,罩着层层草树,将之映得一片浅蓝。蓝幕后方的红叶微微摆动,沙沙声音都似在诉着两人各自心事。
“怎么雾气都这么大了?”
——
三人还未见到深州城的楼牌,便已觉得这城中有些不对。
“哇。怎么今日一人都没有?是因大雾所以都不出来么?不会……不会是看见我们吓跑”柏夙两脚站定,摸了摸自己染色的裙摆。
这一身血,真切像是刚经历了一场血腥之祸。
“不像是……深州城从未有过如此大雾。马上到神剑大会,依那些老板的个性,断不会因为一个雾而关门的。相必有什么大事发生。”
柏夙用四指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几日她不是没睡就是没睡好,眼睛低下已是一片黑。任梦西递过来一干净的手帕,“脏死了手。”
柏夙接过,擦了擦眼睛,亦就着抹了抹额头,才发觉,额头上的血渍已经没了。
苏华吟侧目看着二人样子,眼中柔光下垂,不知在想何事。
柏夙朝前走着,鼻尖漫过了重重的药味,柏夙咳嗽了几声,她隔着雾气遥遥的望去,就在前方不远处,竟排满了人。
柏夙三步并做两步想想过去,却被任梦西的手掌拍了下,“你就打算这么去?真该吓到别人了。”
柏夙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那还是赶紧走吧。”
“二位,那我就不打扰了。待有一日您父亲到来,劳烦定通知我。谢谢。”苏华吟朝着二人抱拳,微微倾身,郑重道了声谢。
任梦西道了不用,柏夙望着苏华吟的背影,久久不肯将目光移开。
“怎么?”任梦西觉得奇怪,问道。
“她武功不高怎会伤的了你?你怎么知道她想杀你?你知她杀你为何还要带她一道去黄泉之涯?对了,那匕首到底有何用处?”柏夙一股脑将问题全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