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是命都不卑贱。”他草草说完,便收起尴尬,朝着堆积如山的书册而去。
她站在他身侧,为他掌着明灯,昏暗的四周瞬间便镀了层金。他翻了一阵,实在不适应,轻道了句,“麻烦你了。”
幽幽微光映着他的侧脸,袁妍笙竟一时晃了神,没有回话。
少倾,他便翻遍了面前厚厚的一摞书,而后嘴唇轻捻,默说着年月,似算着什么。而后又摇摇头。
“你想知道哪年的事?”袁妍笙朝他问道。
柏夜顿了顿,“一百年前之事。发生在陇右道。”
袁妍笙点头,朝着书中走去,走了约莫七步,拾起了旁边的一大厚摞书册。书册上堆着一层灰尘,她轻一拍,便引得灰渍尽落。衣裳上亦沾了不少脏污。
柏夜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书册,“你怎么会如此清楚哪一年哪一地的放在何处?”
“我说过,这是我的十几年来的住所。知道有何难?”
她语气夹着些许无奈,眼波流转甚是惹人怜爱。柏夜从没安慰过人,面对这般景象,只闭口不言。
柏夜将翻开手中的书,如此巧,这才刚翻开便见得他自己想知的事。可不巧的是,就在他着眼之际,一阵沉重步发声落到了他耳朵里。
他回过神,正寻哪里可以躲人,不等他找到,一只温热的手就将至拉到了暗处,藏进了一个木箱中。
这木箱足够大,撑两人还有余。且箱子密不透光,就算持着夜明珠也无碍。
柏夜屏气凝神,细听着外传来的声音,这铿锵之声定不是女子,但亦不像老人,“是谁?”
袁妍笙手指点唇,示意不让他再说话。
夜明珠的光芒倾在二人身上,袁妍笙眼神迷离,若梦若幻。柏夜从她眼睛看到朱唇,忙避过了头。
待到外面脚步渐去渐远,柏夜才敢开一句口,“这外面的到底是何人?是你爹的手下么?”
袁妍笙摇摇头,“这里只有爹,贤出同我知。刚才来人应是我爹。”
柏只觉得奇怪,听那脚步分明是为青壮年,“可那……算了。这是……”
柏夜下意识看向袁妍笙的眉目,她眉目之前悬着夜明珠,他突然凑近,将她吓了一跳,“这是?”
此箱中只能听得怦怦心跳声音,柏夜却再顾不得分辩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满心思全在了她手中的夜明珠上。
袁妍笙的眼睛也像那处看去,之间那圆润的珠子中竟隐约出现了一道背影。那背影脚踏莲花,身着白衣不似人间人。
半面微侧,见不到真容。
“这珠中的图案是如何嵌进去的?真是神奇。”柏夜说着,摆不了赞叹。
袁妍笙摇摇头,轻道:“我也不知,这是弟弟去年在生辰时赠与我的。听他说是在一旧摊子处买的。当初我见上面的图案也是很惊奇,这图案若在亮处便隐去,在极暗处才可显现。”
柏夜点点头,忽地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双眸同袁妍笙的只相隔不过四指。疾疾倾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