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梦西吸了一口气,说道:“也是,你中了他老人家的毒,若没有解药怕真是再见不到往后年月的光景了。”
“你要是走了还会不会回来?”任梦西的目光忽地转向前方的烛光之中,烛火飘摇,映的他脸一片斑驳。
柏夙迟疑了片刻,并没像上次脱口讲出会回来,她慢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第一次和你碰见的时候,你不是说瑞都的人们很难打开么?也许几日,几月,几年才可打开。此去一别,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若是再见你时你已两鬓斑白,脸上全是皱纹,那多难看。倒不如不见。”
柏夙这话说的带着些玩笑的意味,本以为能让自己同任梦西轻松一些,可将话吐尽,不止任梦西没任何反应,自己的心还越发难受。
“你还记得你与我约定的事么?”任梦西嘴唇轻动,说道。
柏夙与他约定过好多事,虽不知他说的哪件,但每件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不管他说什么,总会知道。
“你曾答应过我,这一个月内帮我做我让你做的一切事。对么?”
柏夙点点头,“对。”
“现在,我要你去杀一个人,杀完,我便放你走。”任梦西的瞳孔似染上了层红泽涂料。看起来有些骇人。
柏夙吸了一口气,有些迟疑,可转瞬一念,忽然回道:“可以。”
任梦西没想到柏夙回答如此干脆,整人顿了顿,转头朝着柏夙问道:“你都不问是谁么?你不是怕杀人么?你不怕我让你背上这罪孽活一生么?”
“不怕,因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杀不该杀之人。我不会被上什么罪孽。”柏夙的眼眸正对上了任梦西的目光。
任梦西点点头,“三日之后,是为中秋佳节,深州城的长街定一片热闹。那时你便可动手。”
柏夙一愣,这才记起不久就要到了中秋。
“我会实现将他约到紫苑阁,你到时身着夜行服来便可。待你将他手刃,我就将你想要的都交还与你。我再给你一百两,自此我们两人再不相欠。”
风拂过窗柩,将烛台上的蜡烛吹的一明一灭。
——
唐蜚零看着空中的木牌,
摇了摇头,道了句:“我不拿。谁知道你会不会这几张牌都是死?”
老人抬手撞了撞胸脯,说得话亦中气十足,“我既然说了,就绝不会做出相违背的事。”
唐蜚零哼了一声,显然不相信。他将眼睛移到黄鸢那里,不觉更是气愤。
黄鸢想都没多想,伸长了手臂随意拿起了一张,木牌微亮的光芒映在她的手上,久久都散不去。
“你当真不怕有诈么?我告诉你,我是唐蜚零,你们庄主请来的客,你这老头如此待我,小心庄主追究起来……”
唐蜚零说着,不知怎么手竟不受控制的升了起来,触到了一方木牌,“怎么会这样?你难道?”
老人耸耸肩,笑着回道:“什么制毒世家,这庄主还不如请我呢。你这毛都没生齐的小孩懂什么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