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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一纸

流风饮泪 寂逐 2507 2024-07-10 13:52

  “昨日发生了什么事,反正您都忘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柏夙抿唇微笑道。

  这微笑丝毫没让任梦西的靠近动作慢下来,“忘了是忘了。可我这……腿处留下的烧痕可忘不了。你给我解释解释。”

  柏夙听他含蓄的说出腿处二字,实在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任梦西看到她的笑颜忽地有不好之感。

  柏夙忙收起了笑容,慌忙摇摇头,“没事,没事。我也不知您这腿上的烧痕如何来的。”

  “你不说是吧,那我今日就非让你说出来不可。”他说着,便抬手将柏夙的中衣的衣带结了下。

  柏夙见到此幕,瞳孔放大了大半,“上未出嫁姑娘的床,已是很下流了,您难道觉得还不够?”

  任梦西摇摇头,“什么够不够?你说的那种人自然很下流,我不会那么做的。”这话着实让柏夙有些摸不着头脑,可柏夙没想到,他接下的话更是让自己瞠目结舌。

  “所以,我只会躺你的床……不过,看你这么反抗的的样子,莫非是想将自己夫君拒之门外,守活寡?”

  “什么自己夫君,生这么大我还不知道自己夫君什么样……”

  柏夙话说到尾,任梦西忽在她眼前亮出了一张薄薄发黄的纸,柏夙虽字认得不多,但好歹最上方的婚书同最底下柏夙这四字自己还是识得的。

  “这是什么时候写的,骗人吧。”柏夙看到这书眉头皱起,一时根本解不开。伸手便要去抓他手上的白纸。

  “骗人?白纸黑字提着你的名姓,这字……啧啧。我从未见过有第二人能把字写成这样的。”

  任梦西反手躲了去,背手叠了叠,单留下自己同柏夙两人的名字,伸去给柏夙看。

  柏夙看着那七扭八拐的字,确确实实为自己字迹,可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时候写的。

  “我一点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写的……您。这绝对是假的。”柏夙说着,一把握住了任梦西的手,想将那纸抢过来。

  不知怎么回事,任梦西的手竟忽地松开似故意让柏夙将纸夺了去,“你拿去吧,留在你那里一张。反正当初你写了几十张。”

  看着他这风轻云淡的描述,柏夙突然想起当初在当铺时签的几十张契约书,“你……骗我。这不算。”

  任梦西摇摇头,“少夫人,这可是你一字一字填的。还能赖掉?况且经昨日一事,你觉得你还能跟得了别人?”

  “什么少夫人?昨日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为何嫁不了他人?就算真发生了,我也不会嫁给……”

  柏夙这话又未说完,便被外边扣门之声打断,“柏姑娘,饭好了!”

  “来了!”柏夙听到这声似寻到了救星,她实在是不想同任梦西在说下去。拿起床边的衣物,一件一件套到了身上,行到了门口。

  她刚打开门,便见到门口正站着三人,两位姑娘同阿顺,阿顺一见柏夙,头似拨浪鼓一般左右来回旋转,她知阿顺的意思,他是不让自己将昨日发生的事告诉任梦西。

  “不告诉他,那我怎么办?你知道他拿出什么来了么……”柏夙小声对着阿顺说道。

  说着,任梦西已来到了门问了句:“什么你怎么办。”

  “没事。”

  “少庄主,我已经备好东西了,随时可以出去。”阿顺见任梦西出来,赶忙说道。

  任梦西听罢点点头,抬起了自己的手伸到了柏夙的面前,柏夙齿抵下唇,迟迟不动装作看不见。

  任梦西始终没触到柏夙的手,便主动朝下拉了起她的手。而后,便从两姑娘处拿了两个包子,径直朝外走去,“去哪里啊?”

  “自然是教你学轻功。”

  柏夙苦笑,心里叹着自己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便要去练功,这比在瑞都还累,“您递与我这么个东西,我哪还有心思去学。”

  ——

  若华流光,照着长长护城河道,浮光跃金,笼着尾尾红菱。前方的青石拱桥之上,生着还未落干净的旧苔。加之行人溅上的水,难免有些湿滑。

  “少庄主,能不能不算?这事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我根本不知那是婚书。如果知道我根本不会签。”柏夙心知那是任梦西给自己下的套,可自己不能对他说什么狠话。

  任梦西朝后瞧了眼柏夙,“你这意思是我任梦西配不上你?”

  “怎么会,是我配不上您,您看您长相俊美,家财丰厚……单单是少庄主身份便能引得一众倾城女子往您身上靠。我不过是一个小镇里练武的农家女。怎么配的上你。”柏夙结结巴巴道着任梦西的各种好,望任梦西知她的意思。

  “你既知道配不上,那还不谢谢我让你高攀。够了,不要说二话了,你说了一路,我听腻了。”他这一句话便把柏夙磕绊说的好话都敲碎了。

  任梦西拉着柏夙一座泗水石亭之上,这石亭柏夙认得,当初她初来时第一眼便瞧得此处。记得当时看得这停旁有共执着一把红伞的两人。

  “你看那座桥,眼熟么?”

  任梦西指着远处的一座石桥朝柏夙问道。

  柏夙昂头道了声认识,“那不就瑞都深林通到这里的入口么。”

  “你若能从这里踏到那里便成功了八成。今天你就练这个。你先试试,我看看你能行到哪里。”

  听他这口气,甚是平淡,“试试?肯定会掉河里的。”

  “练武之人还在乎这个,试武大会最后一回比试是在沉湖,你掉下去还可练练水功。免得不适应。”

  望着这不见底的绿湖,柏夙咽了口口水,“不久才淋了一日雨,这会又要下水。刚洗净的裙子,又得洗一回。”

  任梦西往拍了拍柏夙的肩膀处拍了拍,“这都不敢?那沉湖那关如何过?你若过不了,可就真没命了。”

  “没命?沉湖不是下了就上不来么?怎么都是没命。少庄主,我迟早得没命,不如将那婚书撕了,这样你也不用在我死之后,还得负上个人。不值得。”

  柏夙抬头看着任梦西说道。

  “哎,没办法,谁让我是个见不得别人惨事的人。实话与你说了吧,你不是说你是孤儿么……我就是怕你真溺死在沉湖中,才要与你写下这婚书的。不然死都死了,连个归所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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