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锡走进屋中,便见得江曲庭那人竟将这里当了自己家。左手花瓶右手大米的,不知道还以为抢劫的。
柏锡看了看他不要脸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的爷爷,爷爷亦看了看他,“看什么看?快把他拦住。”
柏锡点头,上前几步站到了他身前,“本来我家就不富裕,你这都搬空了,连米都拿,我一人也就算了,爷爷这么大年纪吃什么?”
江曲庭侧目看了眼爷爷,摸了摸有些苍白的脸颊,“没想到你这小子还挺有孝心。那我更应该拿走。”
江曲庭一把推开柏锡,他力气大的吓人,柏锡差点摔了个跟头,“你竟如此说?小心我真动手……”柏锡说着亮起了自己的拳头。
“柏锡……你过来一下。”爷爷看向柏锡,忽地说道。
柏锡看向爷爷,“不是让我拦他么?我现在不拦他就跑了。”
爷爷摇头,“你说的对,都到这时候了,别的事已是不重要了。最为重要的便是如何化了此劫。”
柏锡一时竟不知该回什么话,只心道这时才想明白。不过,自己可没说过硬要化此劫的话,反正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不在乎早一时。只要他二人平安便可以了。
爷爷走到屋中,在床下鼓捣了好一阵,江曲庭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也凑到前去看,“你还藏着什么好东西?”
爷爷寻了半天,终是寻到了,忽地站起身,江曲庭也突然后退了几步,“你这人,君子都是先动口再动手的,你可倒好,直接动手。”
“我害怕你的血脏了这把刀。”
爷爷将手中匕首递给了柏锡,柏锡拿起细看,“看这花纹定不便宜,不过,我还是习惯用剑,这匕首,您还是给柏夙吧……若还能见到的话。”
一提到柏夙,柏锡的语气都弱了不少。
“这把匕首叫斩犀匕,这世上有两把,一百年前,就是其中一把将陇右道的鱼妖杀死,并将起的肉一一刮掉。”
柏锡听到此处,不由的吞了两口口水,“千刀万剐,他们钟毓山的人究竟还有没有人性?”
“所以,情这一字最好别沾,一沾上,那真是千古遗害啊。”江曲庭再旁侧如是说道。
爷爷听了这话,撇了撇眉,故意道:“你这话说的,可别怪天姜那孩子几十年不回来看你一面。”
柏锡听到天姜二字立马来了精神,“天姜不是死了么?哎,不对啊。那画上人是女子么?”相较于斩犀匕一事,他似乎对天姜的事更为好奇。
江曲庭并未理这二人,只一副提谁不好非提他的模样。
“你既没寻到,便算了。你且戴着这把匕首到外世,交与深州城啸刃山庄的少庄主,要快。”
“为什么要交给他?少庄主,听起来还很年轻。他同你什么关系?外世?我不去,世人都道落叶归根,到死期了自然要留在家里。”柏锡问着问着便折到了死胡同之中。
“你送完便尽快回来,半年怎么都赶得及。而且,我知你放不下他们。再见最后一面不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