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夙眼着血池,想都没想,便想往下跳,石子飞落,依稀之间竟听见了些许喊声。柏夙回过头,寻声而去。
她回过头,悬空的裂缝已然不在,仅剩一片高草,金黄的日光落在望不到头的枯草之上,刺得柏夙微闭住了双眼。
“苏姑娘……”就在十步开外,柏夙发现了苏华吟。
她嘴角淌着血,血道若柱,置在了衣衫上。血与她身上的红衣相似,已是辩驳不轻。柏夙将她扶起。
“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柏夙说着,将手中灵力汇聚,打到了苏华吟的肩膀上。
苏华吟一口乌血吐出,这下不止一道血柱了。她眼睛一闭一合,目视着前方的悬崖,“任公子被打了下去……”
柏夙意外,以为听错了,又问了句“什么?”
苏华吟力气减弱,柏夙虽不是大夫,但同是练武之人,多少能知道她受了多重的伤,“你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我暂只能用灵力暂护住你的心脉。不至更严重。还是赶紧去寻大夫为好。”
柏夙朝着悬崖看了眼,“我先送你回去。”
苏华吟忙摇了摇头,“快去寻任公子。”
“他武功很高,掉下去应也不会手受伤。”柏夙执意要将她扶起,可苏华吟不依。
“若是常日就算了。他掉下去时便已受了重伤。被打得眼嘴都落了血。”
柏夙眼睛不断眨着,十分想下去看一看,可亦不能放着苏华吟不管。
“若他出事,我一辈子难以安心。”苏华吟虽受伤了,手劲却奇大,将柏夙的手腕掐出了数道深印。
柏夙无奈,站起了身,“我去找他。等会一起回去。你千万不要再动。不然伤会更加严重。”
苏华吟呼出一口气,似是突然放下心来,“多谢……”
柏夙点点头,没有回话,她只觉得有些奇怪,想着苏华吟为何会对任梦西的事如此上心。为什么?她喜欢任梦西么?
“啊——”柏夙猛地摇摇头,这一动作将苏华吟吓到了,可她再无力气开口说话。
“你在想什么,任梦西都要死了,你还在这里想着其他不重要事。”柏夙默默对自己道。
——
一道黑影从亭子中行过,来往人群稀疏,柏夜如此行进没一人看见。他步入到了一道门后,亦不敢稍吐一口气,生怕惊扰了别人。
他捎待了片刻,便轻手轻脚的朝屋中各处看去。点点月光照在了屋中的物件上,凭次可以依稀看清。
他走到书架上,似寻着什么东西。刚看了一格,便听得门口传来脚步声,他忙隐身到了床下。
这脚步极轻,不似属男人,就算如此,柏夜亦不敢稍稍放松,呼吸都屏了住。片刻,便听咔哒一声,一双绣鞋落到他的视线里。一道明光同在一时照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面前多了只玉手,这手五指修长,样子极美,可柏夜的注意力全被这手上的一颗圆珠引了去。
“这个给你,没光怎么可以看的见东西。”
柏夜掀起床下的布帘,站起身来,冷看着面前的袁妍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