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块头昂首看着两人,面色忽变,一阵红紫,一阵青黑。
柏锡看向女子问道:“现在怎么办?去哪里?”
女子双目无神只是摇头,柏锡叹了口气,“真是个傻子啊,我还以为有什么隐情,怕是猜错了……还是下去吧。不该不信他的。”
女子一听这话,忙拉住了柏锡,忽抬手指向一处地方,“那里,去那里。”
柏锡有些不信任她,“你说的啊,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我可不担着。”
——
柏夙拐到巷中,这一路白花漫街,只一日便又不知死了多少人。死人倒是常见,但死的人撒的纸钱能将这街淹了,柏夙以前连想都敢想。
柏夙走到陈伯门前,她咬了咬下唇,似在做什么决定,停了几刻才迈进去。
“唐公子,这草是么?”柏夙将走进屋,将草递到了唐蜚零的面前,唐蜚零拿过看了一眼,道了声是。柏夙这才将悬着的心稍放下。
“柏夙,你不必太过伤心,任梦西不会如此轻易死的。”申姜拍了拍柏夙的肩膀,劝道。
柏夙抬头笑了笑,“其实我不太担心任梦西……我认识他一月,这人已经如此数回了,每次都到生死边缘。吓都把人吓死了。若是一直怕下去,我迟早得被吓死。”
琅苔冷哼一声,“看来也不是只有申姜你一人无情,这任梦西魂牵梦绕的小丫头也是这般无情。”
“那为什么你还愁眉不展的?”申姜并未理会琅苔,冲柏夙问道。
柏夙叹了口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再想怎么将我大哥带回家。以他的个性绝不会听我的。”
“你出来便是为了寻他,他念你找了他这么久,也许,稍劝两句它便会跟你回去。”
柏夙摇头,“你是不知道,我大哥可比任梦西难对付多了,任梦西我都应付不来如何劝大哥。”
“你这人,什么叫不太担心我?什么叫会被我吓死?什么叫你哥比我难对付?”任梦西手扶墙壁从屋外进来,他脸色极其不好,常日,他的唇若似上了色,柏夙都怀疑他有胃病。但如今,她真希望看到他的唇间落上点颜色。起码不似是将死之人。
柏夙话虽如此说,但真见到了任梦西,该难过还是难过,“您怎么起来了?您就是这样,您总是让我听您的话,可别人的话却一句听不得。”
“少庄主刚才醒来见不到你,听说你去寻药,便要死要活去外边看看。说见你回来他才放心。”唐蜚零一边分药一边对柏夙说。他说这话时心里一阵酸涩,暗想怎么生病的不是自己。
“我怕街上有了这鬼魄,让你也染上这病。凭你这鲁莽样子,想想就后怕。”任梦西笑着对柏夙道。
柏夙本来的感动顷刻之间化为了乌有,“说鲁莽,我还比不上您……对了您说怕街上有了这鬼魄,不巧,我真遇到了。”
说到此,唐蜚零忽地停下了手中动作,任梦西也愣了下神,在场众人都似换了张面孔,变得紧张严肃起来,独申姜一人还是笑意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