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大哥!跟她说我一会便会回去看他。让他等着,千万不要睡……”柏夙忽地大声对着申姜说道。
申姜闻言,点了点头,“这世上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信他会死。放心,不过是熬夜,他就是想睡我也会把他拽起来。”
申姜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柏夙将目光从申姜处收回冲向柏夜,“二哥,你知道大哥虽凶爱闹,但杀人之事他根本不敢为,若真杀人,别说被外世的官府抓去,就是爷爷也不会放过他。”
柏夜抬眉,回道:“别一口一个二哥,能不能不要同我攀关系?我与那凶手并不相熟。且……柏姑娘所说外世,由此听来,你应不是深州城人吧。你家若当真是无贼无凶的世外桃源,这里面的人在外世待久了,早就磨没了原本性格。”
柏夙点点头,“不劳柏公子说,我已经知道了。也请您不要一口一个爹,如此当真对不起您亲爹。”
“带他们去那里。我定要为爹报仇。”柏夜说着,便手指到了刚才唐蜚零猜测的小屋。
柏夙抬起头看向柏夜,忽地后悔吐了刚才的话,“近二十年,都刻在身体了,短短一月如何能改?总而言之,我不信我大哥会杀人,亦不信我二哥心里没爷爷。”
柏夙刚说完,便被侍卫带了下去。相比柏夙,唐蜚零显得更为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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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漆黑一片,柏夙被放置在了墙角,就着屋外嘈杂的声音,依稀可听见眼前侍卫的话,“柏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柏夙道了好几声没事,“生死有命,且我大哥没做就是没做。”
柏夜一声令下,让几人出去,屋中顿时只剩了柏夙同唐蜚零。
伴着幽幽月光,唐蜚零站起身子,环顾了周遭事物。这不似牢房,但问的总是有股血腥味。
“大哥口中的屋子难道不是这里?”
柏夙亦抬眼,这屋中正中有一张床,其余之处都是些带血刑具,如此设置,当真是不多见,“这到底是住所还是监牢?”
柏夙说着,便拿出了火折子想点,将点未点之际,被唐蜚零拦了下来,“这里原应有人的,且应该是女人。你二哥既将我们带到这里,他又不认,怕是有难言之隐,也许,有人在其身后。咱们还是低调好些。今日月光充足,先不要点了。”
“唐公子你想的真是周到。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之前有女人?”
唐蜚零摸了床上褥子,褥子上还沾着些褐色汤水,“这药若让男性服用,不过是治疗风寒的。但若女性吃,虽说不上特别毒的药,但若日日服药,足一月,也会要命。且这里面搀有戚火草,戚火草会让人上瘾,若不是下毒为何放这草?”
柏夙点头,“可说这里的妇人是尸毒源头,既是比陈伯中毒还早,应当已经过世了才对。死了,为何要给她下这毒?这不是多此一举?”
唐蜚零细嗅了嗅手上残留的汤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