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梦西不闪不躲,硬挨了爷爷一棍子,顿时,血漫上了前额,流到了眼眶周。
“嚯,没想到不过十几年不见,竟变得这么弱了。”江曲庭啧啧两声,头还不忘来回摇摆。满脸写着失望。
爷爷也觉得下手重了,连忙走到屋中将药盒拿了过了,“年纪大了,下手没清没重,你怎么就不知道躲一下?”
任梦西坐到椅子上,也没有手捂额头的打算,任凭血留到脸上,“哎,别人打我一定会躲,但唯独你,我不会多。你是我的大恩人。帮我照顾柏夙到今日,我挨这一下算得了什么。”
爷爷愣了片刻,而后便呵呵了两声,“谁帮你照顾。那是给我自己照顾。你们还是快些走吧。此地不易久留……记得回了钟毓山帮我捎声好。”
“我才不捎,要说还是你自己去说有诚意。”
爷爷嘿了一声,似是有些生气任梦西这转变飞快的态度。
“实不相瞒,我这次来便是带你们二人出去的,不止您们,还有瑞都的所有人。”任梦西抬起头,因睫毛上残留着血液,弄得他眼睛睁不太开。这怪异样子,引得江曲庭大笑起来。
任梦西在说正经事,不想听这戏谑笑声,便回头瞪了一眼江曲庭想他闭嘴。可他这一回头,更是让江曲庭乐得合不上嘴,“祖师爷竟然这么不禁打……哈哈,还带人离开瑞都,太招人笑了。”
“你们一个个都这么想死么?就算想死,有想过在外的亲人么?申姜怎么办?柏夙怎么办?”任梦西接过爷爷递过来的干布,不等上药便将沾面的血擦了个干净。
“不是有你么。”待任梦西刚说完,爷爷同江曲庭便异口同声道。
——
唐蜚零坐在床边,双手轻探着床上病人脉搏,手中脉搏平息,他这才将心稍放下来,“应该没大事了。”
床上躺着的人脸色煞白,唇成青紫,应该是中了蛇毒,查其相貌,并非黄鸢,而是阿顺。
“施管家,把这上面的药给他抓来,煎服,应该就同原来一样了。”唐蜚零走到高桌前,在早已准备好的薄纸上提了数字,交给了啸刃山庄那位不长见人的管家。
“您自己都是一身伤,还坚持来给阿顺瞧病,真是感激之至。”施管家接过纸,连道了几句感谢话。
“这个阿顺,明明是去救人的,反倒自己还让蛇咬了。”云沁才刚刚舒了口气,转头便开始数落起阿顺。
云渺拉住了姐姐,“别这么说了,阿顺也是救人心切。”
“任梦西去哪里了?”唐蜚零来啸刃山庄好一会,却没看见任梦西,他倒不是关心任梦西,而是担心柏夙。
“柏姑娘去娘家了,少庄主自然也一道去了。”云沁笑着解释道。
她是笑着,全然没见到唐蜚零的黑脸,“谁说是娘家……”
不等唐蜚零反驳,众人身后便传来阵阵呻吟声,唐蜚零转头望去,果不其然,阿顺已经醒来。
“阿顺,你怎么样了,还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