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锡四处看了看这山洞,刚才的蜘蛛不由让他心有余悸,不敢再贸然进去。这洞中绝对有比那蜘蛛更骇人的东西。
可如今不进是不可能了,他用剑拨开前方的杂草,草后露出一座石碑,碑上刻着轮回阁三字,“我要这么进去,没准真的要踏上轮回了。要不然去找江曲庭……算了,就他那样子天火都烧身了,也还是会让我打剑。”
他说着,脚已经踏入这比人高半身的洞口,“为什么这里要叫阁?不是应该称为洞么?”柏锡擦亮火折子,一步一脚印慢走着。
不知走了几时,柏锡已累的喘息不止,他朝后望了望背后不见一人一光的路,这条路不平,一直朝上,“这谁掘的?门口摆明了石碑,还怕别人不知道?”
柏锡的头忽地一疼,他弯腰拾起地上的石子,他又看了看自己拾起的剑,越发觉得那姓江的就在自己身侧。
他继续朝前而行,走了约莫十步,一道光恍恍地映入了眼睑,这光似是在纸窗上抹上的无数道湿晕,迷幻亦迷糊。
“这便是轮回阁么?为何要建在洞中?”一座高阁将光芒束缚其中。这高阁有着颇为华丽的屋檐,却被困在了高不见顶的黑洞之中。
在高阁前头,是一片深坑,一脚迈去,大概似能直达地府一般。深坑上方,有一座只能通一人的锁桥。看着遥遥欲坠的桥,柏锡吞了两口口水。
他紧紧拽着锁链小心翼翼走上了桥,中途到半,桥忽地猛晃了一下。之差半步,他便会跌入深渊。
就在桥的那头,四散的碎石都相继抖动悬浮起来,顷刻便通通都汇聚到了一起,成了一可比肩半阁高的东西,那怪物一步便震得这桥似要断裂。柏锡掌心的汗似粘在了锁链上,竟一步也走不了。
——
太阳被阴云遮蔽,只点点和煦微光洒在窗柩上。柏夙的面庞被窗透过的光轻敲着。力度极轻,似是想让她睡得安稳。
任梦西看着她的模样,控制自己的呼吸,生怕吐的气重了,惊扰到了她的美梦。他将手放到了柏夙的面前,此情此景,他不知盼了多久念了多久。如今实现了,一时竟辨不得是真是假。
他收回了手,转头拿起旁边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了上。每穿一件,似在她身边的时间便少了一分。
任梦西把衣服穿好,将头回过,蹲下身,低头看了眼柏夙的睡脸,他朝着柏夙的脸颊轻轻吻了下,便走出了屋,单单几步,便计不清回了几次头。
待他走后,柏夙觉得脸颊有什么东西,下意识用手擦了擦,她的手上粘了几抹咸湿的泪水。这泪水被光照着,折出了熠熠的光辉。
——
柏锡抽出剑,指向了怪物。那怪物步步而来,似也要同他上一道桥,“喂!你那么重走上来是也想死么?”
他大喊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洞,就是没有传到那石怪的耳朵。果不其然它也上了桥,它双脚踏在残旧的木板上。这还不完,它伸出了双臂直直朝着柏锡砸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