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怕!找你来不过同我作伴!”任梦西扯着嗓子嚷嚷道。
柏夙就是死也想不到任梦西会如此说,他上前几步,走到跟前立起食指说道:“我看您不是怕,是病的不轻了。别再查错了。”
“您又不是大夫,能查出什么来?”
任梦西将手抬到自己眼前,而后又伸向了柏夙,只见他手上用红笔勾着一片缠乱无章的图案,“这是?”
“勾鬼符。用这符可以勾出去世七日内人的魂魄。我的手刚才在陈老伯身边悬了半晌,他的魂魄还未到鬼界,竟一点反应都没有。”
“莫非陈老伯已死了超过七日?”
任梦西摇头,而后头向下,眼睛中倒影出花白的骨架,“何止七日,单看陈老伯这幅样子,少说死了也有两年了。现在能解释通只有两种可能,过来。”
任梦西勾了勾手指,示意柏夙头过去,他在她耳畔悄声说道:“陈老伯不是早就死了,那便是他的魂魄被其他人勾走了。”
柏夙点头,同意他这说法,可转念又觉得不太对,“可跟他这病有什么关系?而且,您这当真是勾鬼符么?我倒觉得似是鬼画符。”
“关系大着呢,若是他的魂魄不在八成是叫人夺了,寻魂魄一事哪里轮的到那些大夫,自然是我们出马。这可是我起大早去找申姜画的。为的就是看一看他的魂魄到底还在不在陈老伯身上。”
“要不是申姜大哥和唐蜚零给你医治,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柏夙觉他这话有些不尊敬大夫,可明着说她又不敢。
任梦西耸肩,也觉得自己这话太傲气,“单唐蜚零一人吧。”
柏夙亦耸肩,一副随他的样子。
两人正说着话,外面瓢泼的雨声压着脚步声,再回过神,门外已是聚集了好多人。
“少庄主,他们都是来看您的。说是要谢谢您接济得病之人,病刚好便亲自来看病人。”妇人已平复了情绪,站在了门。可讲到任梦西此些事时,哭腔又起了来。
任梦西看着那些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却因奔跑溅的一身湿润的人,一时竟不知该回何话。
“天气这么不好,大家还是快些回去吧。”任梦西对人们说。
他将这话说完,将妇人拉到一旁,头低下来,“实在不好意思,扰了您父亲。放心,我定让他们回去。”
妇人摇头,直言无碍。
柏夙见到这场景,只想到任梦西这身衣服没白穿,一日可用两次,“申姜大哥究竟是何人?竟还会画这灵符?”
柏夙想着,雷划裂了天空,柏夙晃了一下身,雷声与这满天白色相融,她一时竟辨别不清下的是雨还是纸钱。
彼时一只蝴蝶晃悠悠的飞进了屋中,蝴蝶周身为亮绿色。在一片素衣中显得极其明显。任梦西本劝着来看自己的人回去,不想自己也被这小东西华丽的外表吸引了去,“琅苔?”
蝴蝶停在了陈伯的头骨上,慢晃着翅膀,似是在休息。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抹白色影子便朝着蝴蝶扑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