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一缕月光照进了窗子,花婼雪和林嘉婉睡在一张床上,因为林嘉婉说自己特别怕黑,自己睡会做噩梦,所以花婼雪不得不挤出个位置给她。
花婼雪熟睡着,而林嘉婉睁开了双眼,她悄悄地下了床,穿好了衣服后走出了莲心阁。
院内,馒头横睡在通往院门的石路上,林嘉婉不敢冒险,于是走进泥土中,小心翼翼地沿着墙边摸到了门口。
轻轻推开院门,她回头看见馒头仍在睡觉,呼噜声很大,应该是没有被惊醒,便放心了许多,走出院子。
她绕开了守卫,向着北城门走去,今日去昭皇寺时,她用很快的速度爬上了最高处,累得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而花婼雪爬上来之前的时间里,益州城尽收她眼底,根据太阳的位置判断出了东南西北城门。
城中人员稀薄,人员密集的地方必是贼寇重兵把守之地,她仔细观察了被贼寇当作总部的官府,又找到了粮仓和军需库。
不过她并不知道那三个地方的职能,只能根据看守众多而猜测。
北城门依旧戒备森严,这让林嘉婉这折返回去,只是一个下意识地回头,她看见城墙之上有一黑影跃下。
不知是敌是友,即便是友,在这漆黑夜里也恐怕难以相认,所以林嘉婉加快步子跑了起来,慌乱之中险些撞上巡逻的队伍。
她打开莲心阁的院门,馒头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她四处看着,确认没有危险后,捂着肚子,装作是因为身体不适而外出寻药。
走进屋内,花婼雪的大刀安放在刀架上,一切都是刚刚的模样,林嘉婉放下了伪装,趁着尚未天明,不如再睡一会儿。
走到床边,林嘉婉愣在了那里,花婼雪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熟睡着,她根本没在床上!
林嘉婉惊慌地看着四周,难不成自己的轨迹被发现了?还是一直都在被跟踪着?
门被打开了,林嘉婉猛地回头,花婼雪半睡半醒地走了进来:“嗯?婉儿妹妹啊,你刚才是去茅房了吗?刚才醒来发现你不在,就起身四处找你。”
“啊,啊,劳烦姐姐了,我刚才身体不适,才去院外走走,想找药房来着。”
“客气了婉儿,是馒头饿了,刚才把我吵醒,才发现你不见了。你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姐姐快睡下吧。”
花婼雪叫林嘉婉先睡,自己去找些肉喂馒头。
院里,馒头正撕咬着一大块牛肉,花婼雪抚摸着它,看着天上的星星,不久便回屋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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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们可以出城看看吗?”
“为什么突然想出城呢?”
清晨,林嘉婉在院中用馒头碎屑喂着池中的锦鲤,向花婼雪问着出城之事。
“这城中全是些粗鄙之人,我好害怕......”
“婉儿不必担心,他们都是姐姐的手下,不敢动你一根头发的,你莫不是想家了吧?”
林嘉婉喂完了鱼,转过身来对着花婼雪笑道:“怎么会呢,在姐姐这里如此开心,都有些乐不思蜀呢,但妹妹有一个不情之请......”
“你说便是,姐姐尽力满足你。”
“我实在还是害怕那些......你的手下,姐姐可以给我点什么东西防身吗?”
“这好说,招财!进宝!恭喜!高升!”
四个大汉应声而入,喊了声将军,吓得林嘉婉大叫了一声。
“没看见我妹妹在这里吗?喊什么喊?死东西,速速去寻些适合她用的兵器来!”
招财,进宝和高升纷纷跑出了院子,冲向各自的方向,只有恭喜留在了原地,他取下了自己背着的大刀,那大刀比花婼雪的魂怨还大了一倍有余。
“将军!小的愿将宝贝砍刀献给这位妹妹!”说着,恭喜弯下腰,把大刀呈到了花婼雪面前。
“你的脑子到底有多小?你睁开眼睛看看,这破铁片比她人都大,你让她怎么用?你个五大三粗的废物,滚出去找!”
“是,是是是!”恭喜羞愧地收起了大刀,也跑出了院子。
“婉儿在此稍候,我这几个大丫鬟虽然看着愚昧,其实真的很蠢,但他们应该会为你找到应手兵器的。”
“谢姐姐。”
花婼雪拿来了茶壶茶杯,与林嘉婉在院内石凳上安坐谈笑。
饮尽第一杯茶,高升就跌跌撞撞跑进了院子。
“将军,将军,你看这个!”他手中拿着一把比他还高出些许的长戟:“这可是咱们营中最厉害的兵器了,给将军用吧,我都要拿不动了!”
那长戟非常沉重,以至于高升这样的大汉都无法拿稳。
花婼雪摔回了茶杯,以同样的话骂跑了高升,他跑出院门的时候还因为长戟太长而撞了门框。
“婉儿再稍候片刻,这是个意外。”
花婼雪刚要坐下,进宝就闯进院中,见他两手空空,想必那兵器一定轻便到可以塞入囊中。
“快来快来,你找到了什么?”
“回将军,既是将军的妹妹,那我们一定要拿出最好的武器,进来吧!”
只见进宝扶着院门,六名大汉举着一庞然大物走进院子,花婼雪定睛一看,那大物正是重武器——床弩。
花婼雪气到发笑:“这是应手的兵器?你用一个我看看?”
“包在我身上!”进宝用尽力气,拉动弩弦,竟无法拉到极限,他头上青筋暴起,也没能使用正确。
“你把耳朵给我凑过来。”
花婼雪叹了口气,向着进宝的耳朵用尽最大声音喊了声滚,赶走了他,又叫其余人抬走了这挡路的床弩。
“意外,意外,全是意外,婉儿莫惊。”
话音未落,招财就冲进了院子,他弄了一脸灰尘,头发乱糟糟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根竹管。
“将军,你看这个如何!”
花婼雪看那竹管有些眼熟,但实在难得有一小物,也没来得及多想:“好好好,还是你懂我心意啊,就这个吧!”
还未等花婼雪接过来,关允也冲进了院子:“你个混账东西,竟抢我竹箫!”说着,二人扭打在一起,场面很是混乱。
“滚滚滚!都给我滚,要打去外面打!”两人抱作一团,滚出了院子,到院外还在继续撕扯着。
花婼雪颜面尽失,她对于下一件出现的位置物品,从期待,到不期待,再到害怕,她想着会不会有人把什么更加巨大的东西搬到自己家中。
这时,恭喜回到了院内,也是两手空空,他刚要张嘴,便被花婼雪拦了回去:“你拿的东西要是比我池中之鱼大,或是稀奇古怪,就连人带物都给我滚!”
“将军息怒。”恭喜从腰间取下了一柄短刀,将其拔出,刀身格外地薄,却显得非常坚韧,是一把极为锋利的短刀,况且长度重量都刚刚好,花婼雪开心地接过,又递给了林嘉婉。
此短刀名曰猎龙刺,传闻先人以此刀轻松刺入了巨龙坚硬的外壳,它的锋芒连龙见了都害怕,是益州城官府中的宝贝。
“谢过姐姐,谢过恭喜哥哥。”
恭喜害羞地挠了挠头:“小意思,小意思。”
对于很好和女生说话的他,竟然听到有如此可爱的女孩子向他道谢,恭喜喜上眉梢,口水都流了出来。
这样子换来了花婼雪满是嫌弃的目光:“你没事了吧?没事赶紧滚!”
花婼雪刚想收回茶壶,回到屋中歇息,进宝就跑进了院。
“你赶紧滚,我不想看见你,兵器我已寻到,你......”
进宝打断了花婼雪的责骂:“将军息怒,是首领回来了,他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