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月禾?是啊,她是我们这儿的妓子啊,都四十多岁了还那么好看,要不是看在她那张脸的份上,我的青楼怎么可能收这种只卖艺不卖身的妓子啊。”老鸨一见秦雨墨唐砚池亲自来问,就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唐砚池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了下来。这时喆阑来报:“主子,查到了,月禾是多年前被一家望川青楼捡到,两年前望川青楼老板意外横死,新掌权人将她卖到了这里。”唐砚池的脸色白了一瞬:“她……真的是我母亲。”
老鸨尖叫:“月禾那小贱人是你娘?!”
唐砚池皱眉:“吵死了。”右耳的耳坠闪出金光,将老鸨的嘴封了个严实。
唐砚池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秦雨墨扶上他,唐砚池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对他说道:“帮我个忙吧。”一指老鸨:“帮我看住她,别让她跑了。”秦雨墨迟疑的点点头。
唐砚池走出四季青楼,还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不远处传来顾宜令的声音:“小公子怎么从青楼出来了?”唐砚池一摆手,淡淡瞥他一眼:“怎么回来了?这就玩儿完了?”顾宜令一脸郑重道:“我觉得不对,阿宥太安静了。”唐砚池道:“我也觉得……”话音刚落,两人同时抬头,视线相撞,一瞬间都察觉出了不对,下一刻,两人不再废话,同时向着客栈的方向疾步走去。
两人一到客栈,唐砚池着急的问小二:“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我哥有没有下来过?”小二吓了一跳:“没有,那位公子很久没下来了。”闻言,唐砚池的脸唰一下白了,不再说话,同顾宜令三步并作两步的奔上楼去。到了唐祁宥屋门口,唐砚池猛拍房门:“哥,哥,哥!哥你开门!哥你别吓我,快开门!哥,快回话!”半晌没有回应,唐砚池的脸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与顾宜令对视一眼,齐齐抬脚踹向房门。
砰——
门被踹开,唐祁宥趴在桌案上,右手手腕划开一道细长的伤口,正在滴滴答答的流着血,左手边的桌案上还放着一把挂着血珠的匕首。
唐砚池和顾宜令的脸色煞白。顾宜令大步上前抱起唐祁宥,运起轻功,几乎是飞出客栈,唐砚池在旁边跟着,两人着急忙慌的找了个医馆,将他唐祁宥送进去包扎。
唐祁宥没晕多久,幽幽转醒之后,顾宜令劈头盖脸的质问:“你难受为什么不给我传音?割腕放血好玩吗?这都多少次了?!”唐祁宥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白布条,又抬头看他:“戚盛啊,我发现,有些时候,你真的好傻。”唐砚池上前问道:“哥,你……为什么这么做?”唐祁宥笑着看他,歪了歪头:“因为放血能让我不那么难受啊。”
景煌站在一边,沉默不语,以前她只知道主子有癔症,却不知道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她现在终于知道主子和唐砚池明明一胎双子,皮肤却为何比唐砚池白。
唐祁宥难受就爱割腕放血,血放的多了,自然皮肤就少了血色。
唐祁宥笑着说:“没事,不用担心,下次不会了。”
顾宜令像是突然爆发了般低吼:“多少次了?!你从小到大都放了几次血了?啊?!真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是吧!”顾宜令猛地抓住唐祁宥的手腕,将袖口推到胳膊上,露出上面密麻的割痕,怒喝道:“你都说了多少次下次不会了?哪次做到了?!”唐祁宥被他吼的一愣一愣的,但随后又垂下眼睑,抽回手平静道:“可就算我告诉你了,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呢?”顾宜令一噎,赌气般转身离开。唐祁宥苦笑道:“我们感情其实很好,虽然经常吵架,可一般都是为了我的癔症,有时是他来哄我,也有时…是我去找他。”唐祁宥昂头深呼一口气,唐砚池心里五味杂陈,轻轻道:“哥,想哭就哭吧,景煌走了。”话落,唐祁宥脸颊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小池,你想不想知道我和顾宜令是怎么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