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小柒,Seven和绿宝儿拿着两份竹笋和竹荪返回了自己家。吃过早饭,Seven上班儿还早,就和绿宝儿交流了一下它失联这些年的经历。
原来,它一直待在玉坠空间里。绿宝儿说是Seven八岁生日那天夜里,空间突然开启,结果把盘在Seven被子上的绿宝儿吸了进去。
瞬间闪现的光芒惊醒了绿宝儿,它奋力挣扎却卡在了空间通道的缝隙里,滞留了整整八十一天。这期间,绿宝儿借助玉坠吸收了大量精纯的日月精华,凝聚了蛇灵,终于冲破了缝隙夹层的牵制,进入了那个神秘的竹林空间。
这人间的十七年,却是空间的二百多年。凝聚了蛇灵的绿宝儿不休不眠的修炼了整整二百年,渴了喝溪水、饿了食游鱼,身体一度长长到七八十米,后来灵力驾驭得心应手,便可以随意控制自己的体态了,大小粗细皆可自由变化,不仅如此,还能操控那个空间的所有生物,包括竹子的长速和高度,溪水的流速以及纯净度;更不要说林下的草药和菌类的生长繁殖了,就连小柒他俩栽种的龟甲竹惊人的繁茂速度也离不开绿宝儿的灵力相助。
听完绿宝儿的自述,Seven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栽种龟甲竹的时候,自己身不由己的走向那块狭长地带的原因了。
至于为什么不出空间来找他,绿宝儿却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我只能勉强算那个空间的长工,不能自由出入。除非得到主人和小柒的召唤或者默许,否则哪儿也去不了,只能待在那个空间里。就连那个酒馆都不能靠近。”
Seven听它说到这儿,想起来嘱咐它:“绿宝儿,不能再欺负小柒,知道吗?”
小绿蛇翻了个白眼儿,吐着蛇信嘀嘀咕咕:“知道了……不就是喜欢人家嘛?到现在连亲一口都不敢,真有出息……”
Seven连耳朵尖儿都红了,瞪着小绿蛇:“打住!我警告你,绿宝儿,不许随意窥探我的想法!”
小绿蛇嘶嘶地吐着蛇信:“那要看你能不能给我喝一口小柒那儿的猴儿酒!”
Seven:“你怎么知道她那儿有猴儿酒啊?”
绿宝儿:“我不但知道有猴儿酒,还知道酒馆里有个只有你们俩能进去的套叠空间。”
Seven立眉:“你还私自读取我的记忆?”
绿宝儿略略略的秃噜蛇信:“我又不是故意的!”
Seven:“下不为例!”
绿宝儿乖巧的缠上了Seven的手臂,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蔫儿蔫儿的出声:“你身上没有小柒香!”
Seven无奈道:“以后也不许你再舔小柒耳朵!”
绿宝儿:“不公平!”
Seven:“为什么?”
绿宝儿:“你怎么就能随意读取我的记忆?”
Seven:“不要忘了,我是你的主人。”
绿宝儿有气无力的趴在Seven胳膊上:“我也可以变成人形,你要看吗?”
Seven:“你的性别?”
绿宝儿:“和你一样咯!”
Seven:“变一次我看看!”
绿宝儿:“你闭眼睛!”
Seven闭眼:“……”
半天没声儿,Seven睁眼:蛇呢?
“绿宝儿!”
“绿宝儿?”Seven纳闷儿:“一眨眼的功夫去哪儿了?”
正合计呢,卧室的门开了:一身西装,身材高大且相貌异常俊美的男孩儿走了出来!
“Seven……”是绿宝儿!
Seven围着男孩儿前前后后的转了两圈,激动的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由衷的赞叹:“绿宝儿,你太漂亮了!”
绿宝儿:主人你快勒死我了……
主人和宠物交流时间很快就过去了,Seven要去上班了。
看着还不习惯穿西装的绿宝儿,Seven有点不忍心:“要不然,你先去空间等我,上完课我去那儿找你。”
绿宝儿眼睛一亮:“你会去那儿陪我呀?”
Seven:“当然!除了上课时间,今天一整天都陪你!”
绿宝儿“哇噢……”一声扑过来,紧紧的搂着Seven的脖子,三秒之后“嗖”的一下变成了一道绿光钻进了玉坠里。
Seven看着自动钻回去的绿宝儿,纳闷儿“不是不能自由出入”吗,咋还说回就回去了呢?
这边小柒不知不觉刷了一天卷子,眼看五点半了,收拾东西回家。晚上约好要去虞奶奶那儿吃饭,顺便把竹笋和竹荪各拿一份送过去。
本来打算瞬移过去的,结果刚到家就接到虞叔电话,只好拎了东西下楼。
虞跃坐在驾驶位吸烟,右手摆弄着手机,左手夹着烟搭在降了一半的车窗玻璃上,小柒下楼推开单元门,看到的就是袅袅青烟后面听到门响刚好抬头的朦胧侧脸。
“虞叔!”小柒坐进车里,弯着眉眼打招呼。
虞跃微微点头,并不吭声。好在小柒知道他的性子,也早就习惯了他的沉默,所以并不介意。
看到小柒手里的麻布拎兜,难得我们的寡言男关心了一句:“手里拿的什么?”
“朋友送的竹笋和竹荪,都是新鲜的,就拿来给虞奶奶尝个鲜儿!”
“哦……”虞跃心不在焉的应声儿,想着她有一阵子没来家里了,看来高三生活还不错,既没憔悴也没暴瘦。
十分钟,两个人只开头聊了几句,后来一路沉默。
直觉告诉小柒:虞跃有心事儿。又不好多问,只好老实待着。相对无言中感觉秒针也似深陷泥沼般步履蹒跚。
今天的十分钟格外漫长。
虞奶奶做了好吃的卤煮,小柒看着美食顿觉刚刚的煎熬似也稀松平常。
虞跃沉默不语的接过小柒手里的拎袋,拿去交给等在一边的父亲。
俩人洗过手先后落座。
“多吃点!”小柒面前的碟子里早就被各种卤味堆的满满,眼看着都要放不下了,虞奶奶还在添加。
“好的,奶奶!”心里不是不抗争的,可面对老太太满眼的期待,小柒能做的只是各种吃:鸡脖来一个,鸡爪来一个,鸡胗再来一个……
很快消灭了一碟卤肉。
去盛个饭的功夫,一回身儿碟子又满了……
小柒无语。
不得不跟虞奶奶求饶:“奶奶,您也吃啊!我都吃了一盘子了!”
那边Seven和绿宝儿正懒懒的躺在龟甲竹下,歇着缓一缓刚刚长途跋涉的腿脚儿。
一下午的时间,一蛇一人逛遍了脚力可及的范围。绿宝儿边逛边讲解,各种珍惜竹种自成一域,每块区域内生长着不同品种的菌类和草药;品类特性细细道来,如数家珍。每到一处,绿宝儿都要先看一看附近的泉眼是否清洁,然后疏通各处的淤堵,使每一片区域都水草丰美,物富品丰。
Seven很不解:“这里咋没有鸟儿呢?”
绿宝儿懒洋洋道:“当然有了,只不过都在树顶你看不到而已。”
Seven抬头看了看,树极高确实看不到,便不再纠结。瞟了一眼恢复原形的小绿蛇,纤细小巧,周身散发着淡淡的金色,闪着异样的光芒。
心里一片宁静祥和。
这里疆域辽阔,空气清新,四季如春。如果能建个小房子,再添置一些生活必需品,每晚就不必再返回去睡了,那样是不是可以招呼小柒一起来玩儿?不但可以随时相伴,还可以一起熟悉一下这个空间的区域划分,最好再绘制一份空间地图,那样以后需要什么就可以直接去对应的区域寻找,既省时又省力。
正想入非非得天马行空的时候,耳畔传来熟悉的笑声,Seven赶紧睁眼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