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ven循声望去,绿宝儿盘在龟甲竹上“略略略”吐着蛇信,满眼促狭。
Seven秒翻脸:“你不想喝猴儿酒了是吧?”嗖的一下绿宝儿从竹枝上盘到了Seven手臂上:“我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
看Seven依然满脸怒气,绿宝儿只好许诺:“你也可以随时窥探我的想法,好不好?你想干嘛我保证不告诉小柒,再说我可以帮你绘制空间地图啊,谁也没有我了解这里,我可以分毫不差的把所有的区域完整的绘制到你的空间地图上!”说完感觉Seven有了一些松动的迹象,又适时补充:“你如果早些给我喝了猴儿酒,可能还有意外的惊喜哦!”
Seven警觉的看着不断引诱他的小绿蛇,问道:“你这么急着喝猴儿酒,该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绿宝儿坦诚的望着Seven:“你可以自己来看嘛,我都想干嘛你不是一清二楚的吗?”
分开得太久,Seven有点儿摸不太准独自晃荡了这么多年的小绿蛇,可又确实有点儿被诱惑到。
不知不觉倚在树下睡了过去。等出去野了一圈赶回来的绿宝儿把人叫醒,都已经早就过了亥时!
绿宝儿安慰他,没有主人在,酒馆不会有人来。
索性就再睡个通宵吧!
第二天早晨,急急赶回去上班的Seven如何忙碌先不提,话说小柒白天在学校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此刻坐在虞跃的车子里都还没停止抽泣。
虞跃本就是不善言谈的,压根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索性沉默了。眼前这个被自己放在心上默默看护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没崩溃过的小姑娘突然一哭,弄得他心里兵荒马乱!
坐在驾驶座的人,半扭着身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后座儿渐渐平息了抽泣可还噼里啪啦落泪的一小只,心疼是肯定的,无奈车不能老是停在学校门口啊,只好打火加油,去她家太远,只好直奔自己的小公寓。
车子刚一停下,虞跃就从驾驶座转过身来,回身看小柒。可能也是学习累了,再伤心委屈的哭了一气,有点儿蔫儿蔫儿的眯着眼萎着。出声询问去虞叔楼上歇一会儿,累了就睡一觉好不好,也不出声儿,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于是,虞跃拉开后车门儿,抱起还沉浸在悲伤里的小丫头儿,回身用脚踢关车门也顾不得小区里三三两两遛弯儿的人异样的目光,甩开长腿信步而行。
中途,用揽在背后的右手将头摁在自己肩头,就进了电梯。
人看来是真的累了,任由虞跃全程裹挟着愣是一声没吭,还很配合的把头埋进了虞跃的肩窝里。如果是不知细情的人看过来,还真像一对热恋情侣的感觉。
舍不得松开托举着的小姑娘,虞跃就着现有的姿势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力道虽有收敛,也被海绵的惯性弹起颠了颠,纵是一贯绅士内敛的人也控制不住,顺势收紧了自己的手臂。
真的很软。
还有一股幽香。
两个人就这么坐了好久,直到虞跃不得不把呼吸渐渐均匀的小姑娘挪下来,贴着一侧放在身边。温暖的怀抱让一直孤单无助的小柒忽略了性别界限,只知道是虞叔在陪着她,很安全。
虞跃把小姑娘放在了右侧,紧挨着自己,右手还搭在人家肩头,微微收拢,把香软的小姑娘整个贴向自己;左手悄无声息的拉了拉自己的西装外套,回手还不忘把手臂压附在胸口,妄图摁住兀自狂乱突突的左胸,怕自己已然乱了节奏的心跳被小姑娘听了去。
悲伤不已抽噎累着的小柒放松了身体,毫无防备的倚在虞跃的身侧,已然睡熟。整个身体都倚在虞跃肩头,虽然两个人都穿着厚厚的冬装,好在这小公寓一个冬天都没来住,暖气也只开了一两个阀,不太热可也架不住俩人穿的多,半天下来全都面色红润,热气上涌。小柒还好一些,睡着了一无所知,美美的倚靠着身边的恒温大火炉舒服的不得了;只不过随着时间一长,小柒也热出了一层汗,这可苦了紧挨身侧的虞跃,心心念念的小人儿倚着不算,还一股一股的散着香气,这谁受得了啊!
左手从旁边拎过来一个小靠垫儿,放在沙发靠背上,小心翼翼的扶着小姑娘的头,轻轻枕在靠垫儿上,再把那只绵软的小手拉开,也塞进一个软垫在她怀里,这下好了,自己终于解放了。身体半天不动且还承受着另一个人的倚靠,还能动只是有些酸麻已是不易,这要平时巴不得赶紧起来活动活动,可今天守着这么个小姑娘,虞跃甚至想坐成一座雕像,只要把这姑娘也刻在身上!
一头披散着的乱发,一脸安然入睡的甜美,一副全然放松的依赖。
虞跃只想这样直到天荒地老。
轻轻伸手小心的撩起披散在脸上的乱发,掖到耳后。
那张秀气的小脸儿,半点脂粉也无,虽然带着之前哭泣后的泪痕,却依然清新明媚:弯弯的细眉如描似画,长长遮蔽着眼眸的黑睫像极了纷披的羽扇,微微挺翘的鼻头被压成了粉红色,微张着水润饱满的唇瓣……这一组俏丽的五官衬着粉嫩细滑的婴儿脸,动人至极!
据说往往看似沉默寡言、冷清似水的人,一旦敞开心扉,骨子里都是一抔炽热的岩浆,能柔软得随形就势,饱含摧毁一切的热情!
此时黑眸盯着眼前睡熟的人,虞跃恨不能化身一缕气体,氧气也好,废气也罢,至少可以在她呼吸间来去自如!
强迫自己站起身来,走向厨房接了一壶净化水,烧开,等着晾凉。听着沙沙的电流声,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境逐渐平复。
唯恐避之不及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虞跃点燃一根烟,深吸了一口气,复又缓缓吐出,吞云吐雾的样子熟稔极了。
一根烟过后扔了烟蒂,轻手轻脚的踱回客厅,站在沙发边,默默的凝视着酣然睡梦中的小丫头儿,虞跃自责:平日里对她的关心不够,时刻提醒自己要控制对她的奢望,却忘记了这分明还是个需要人关心照顾的小姑娘!五年来因为自己心虚,唯恐泄露了心事影响她的学习,所以经常借故有事避免碰面。
现在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却又感觉自己已经走不进她的生活。
这五年里,他缺席了多少本可以共同度过的时光,她便拥有了多少独立的担当。
此刻看着亭亭玉立的小姑娘,遗憾也好,追悔莫及也罢,哪还有岁月可回头?
怕睡着的人凉着,起身又开了两个暖气阀。自己却跑去厨房又晾了一杯白开水,等着冷却。
屋里渐渐升温。
等虞跃再回客厅,看了一眼急忙转身又去关了一个阀门。
小姑娘可能是睡热了,怀里的软垫也撇了,两胳膊甩在身体两侧,豆绿色羽绒服也敞开着,整个人呈摊开的状态窝着睡在沙发里。露出了里面穿的一件黑色系扣的小衫,因为坐姿的缘故勾勒出了漂亮的弧度,窝在那儿唯有金属扣折射着一丝亮光,小柒皮肤本来就白,黑色衣领衬得人更加莹白如瓷。
虞跃又担心再冻着她,去卧室取了一个薄毯轻轻盖在她身前。
看了一眼时间,已是下午四点半,虞跃给妈妈打了电话,说好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看小姑娘睡得那么香,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虞跃决定下楼去买菜,回来自己边做饭边等着小柒睡饱。
临下楼还不放心,又留了字条说明自己的去向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