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粟依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很安稳,直到阳光透进窗户的缝隙,她才醒。
她睁开朦胧睡眼,洗漱完,又换了件旗袍,再挑一件长身大衣套上。
今天的任务很艰巨,摸清当地人的皮肤状态、产品需求。
刚出去两个时辰,她就转回来了。
很明显,当地人民就两个需求,一个补水、一个防晒。
甚至防晒也不是很需要,就戴个太阳帽,把一切遮得死死的。
现在的任务就补水,而且补水的需求非常大。
补水的任务重在两点,一点是把水补上、一点是把水锁住。
褚粟依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她浸了一块儿毛巾,想擦擦脸。
毛巾水淋淋的,罩在脸上,竟然有一些湿润。
她猛然想到了自己曾经在小镇中,看到有几家店卖一种名叫“面膜”的东西。
只是那里气候湿润,那玩意黏黏腻腻的,她买了几片就不再用。
乙之砒霜,甲之蜜糖。面膜在那里不甚畅销,但在这里可是一块宝物。
就做面膜。
她裁了两块儿布料,想充当面膜布,可惜,既挂不住东西,又不透气。
她又从抽屉里找出一些其他的材质,纱布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是眼下正逢战乱,纱布包扎都不够用,她怎么能再用纱布去做?
苦闷之余,褚粟依打算继续出门转转。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就在不远处,她偶然发现了一家工厂,工厂规模不大,专门生产纤维,只是快要倒闭了。
原料商这不就来了?褚粟依心里想着,立马出了一笔钱盘活了这家工厂,不仅如此,她还开辟了另一条流水线,这样一条流水线专门生产纤维,一条流水线可以用来生产纱布,供抗战军需。
这家工厂的纤维比较特殊,生产的是果纤,虽然有技术有头脑,但没有渠道,不知道用在哪里,因此生产了也没不出去多少,拿不到单子。
褚粟依尝试了一下果纤,算是比较理想的面膜材料,一来是不用争纱布,而来成本也不像蚕丝、天丝那么高。
还没什么刺激,说不定有的水果还有一些特殊的滋养作用。
只是不太坚固,一撕就断了,但瑕不掩瑜,问题不大。
传递营养的效率也不是特别高,可以不放太贵的成分,主打一个补水保湿的亲民路线。
工厂效率很高,没几天就生产出了一批,褚粟依先亲自上阵,适应一下。
效果不错,但不能天天敷,天天敷皮肤就变敏感了。
看来面膜只适合偶尔补一次,还要另想办法去维持日常的补水。
面霜、水乳都在计划之列,重点是面霜,面霜的缩水能力要比水乳强。
这俩吸收能力都还可以,主要成分也百搭,可以放不同的功效成分。褚粟依想,可以分等级生产,有贵妇线、亲民线、婴幼线、男士线,全方位照顾。
还有什么可以在日常之中顶替面膜?褚粟依在店中踱步,一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茶杯中的水洒了她一身,她连忙拿下一块毛巾擦拭,还没擦拭完,突然来了灵感。
啊,水!
往水里加东西,就像很多香粉店买的那种什么嫩肤水、柔肤水一样。
可是干得很快。
如果把水做稠一点会不会就不干了?
但是又黏了。
“老板,你尝尝。”褚小五不知道从哪出现,手里拿着一个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褚粟依接了过来,这东西看着跟果冻似的,但化得很快,拿到收上的时候就已经有要化的趋势。
放到嘴里更是直接变成水了。
“这是什么东西?”
“西瓜冻,水加多了,没冻太好。”褚小五如是说。
“冻的很好!”褚粟依套上一件大衣,“你先帮我看着店,我去去就回。”
她想带着剩下的西瓜冻过去,但只怕是到地方就化了。
她找了几天,终于寻到一家生产凝胶的店。
“你们能生产到手上就化了的凝胶不?”褚粟依问得开门见山。
工人们都笑:“哪有那种东西啊?”
“就是……像雪一样。”褚粟依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透明的雪。”
工人们又笑:“哈哈哈……透明的雪,我们尽量试试吧,不过别报太大希望。”
又过了几日,那种“很快就会化掉”的凝胶被生产出来。
褚粟依去验货,她在手上抹了一把,化得时间正好,不快也不慢,正好抹在脸上一会儿之后就化掉了,接着便吸收了,不黏脸,也不干。
褚粟依很高兴,当即拍了板,并打算往里面加一些新的功效成分,不过鉴于这种凝胶是新出来的,她没有感往里面加成本太高的东西,先简单补水试一试。
成品生产出来,她试用了一些时日,效果很不错。
再搭配面膜、水乳和霜,补水锁水保湿一条龙。
除了单卖,她还出了套盒,若是买了套盒,只需要85%的价格。
在这个干燥的地方,一听说有能完整一套流程下来的套盒,当天就售罄了。
凝胶和面霜她还出了小份装,价格卖得很便宜,比成本高不了多少,她希望那些不是很富裕的女子,也有机会用到。
虽然粗糙的皮肤是她们辛勤劳动的见证,但过于粗糙导致的不适不是她们该承受的。
小份装也卖得很好,褚粟依狠狠地赚了一笔,见赚了不少,足够支撑纤维工厂全部的资金,她索性停了纱布的销售,而是改为资助,这又降低了抗战的压力。
她没给自己的手上留太多的钱,够吃够喝够偶尔的娱乐就不错了,想享受等这一阵过了也不迟。
等凝胶的生产稳定了,她又开始着手研发一些新品,在补水保湿的基础上,她又按其所需,分别做了什么抗老、美白、修护……的套盒,供大家的更多选择。
褚粟依正忙得热火朝天,手里的算盘拨得飞起,突然间,她感觉腹部一阵不适,强烈的呕吐感从胃里往上涌。
“呕——”她赶紧出了屋子,跑到后院去吐,却只是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
“难道是……”她强忍着恶心,喊了褚小五过来,让她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