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们两个为什么最后要在一所破庙成亲吗?我们将自己身上所有的积蓄全都凑出来买了两件婚服,我将仅有的银钱换了那瓶毒药,除了这些,我们什么都没有了,那时洛川还伤了身子,拖着病重的身体与我拜了堂,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疼的都没有知觉了。”
“我实在忍受不……他变成那副样子,何况我们当时已经是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他从皇宫逃出来,撑着受伤的身子,就是为了与我一道拜堂成亲。”
江汀兰知道洛尘从前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那么害怕旁人发现他与洛川的关系,一定是与俩人在凡间的事情有关,没想到竟然那么凄惨,已经到了洛尘要亲手杀死洛川的地步了。
“我那时在凡间听老人说,穿红衣服的人若是吊死了,就会不得超生,所以我杀死了川哥后,在那所破庙上了吊,幸好,我肉身一死便恢复了记忆回到了地府,川哥也在忘川河边徘徊等着我,那时我渡的劫叫做——求不得。”
“可我总算是在另一个世界求得了,现在我与洛川这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江汀兰听完洛尘的故事,没再多说,可她心中已有了打算。
林苦悠与江汀兰拜了天地,虽然大殿内十分的寂静,一点热闹的气息都没有,但他还是高兴,低头时偷偷的去瞧江汀兰,她一脸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安安静静走廊上,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林苦悠叫洛尘扶着进了江汀兰的房,江汀兰一个人坐在空荡的饭桌上,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会有二房,很新奇,也有些无奈,她现在最头疼的就是林苦悠了。
怀卿没走成,倒是又来一个林苦悠,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林苦悠了。
洛尘陪着林苦悠一道等着江汀兰,可她迟迟不现身。
怎么还不来啊,洞房花烛夜都不着急,我还等着看新郎呢!
洛尘看了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林苦悠,来回踱步。
“你是洛尘哥哥吧,若是等的急了,先坐下吧。”林苦悠朝着洛尘的位置开口。
这一声洛尘哥哥一下子俘获了洛尘的心,他一直喜欢旁人叫他哥哥的,可江汀兰死活不肯叫,身边再没有人能叫他哥哥了,洛尘在他心里偷偷的评价林苦悠。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你别着急,我去给你催催。”为着这声哥哥,洛尘可不能叫他白叫,乐呵呵的去跑一趟腿。
“你怎么还在这坐着呢?人家还等着呢,你又没有什么人要招待,快点回房呐。”洛尘上来就是一顿说,江汀兰有些害怕的躲过他上来要拉走自己的手。
“我还没有准备好……”
“这有什么可准备的,你都成过一次亲了,别告诉我你没经验啊?”
江汀兰支支吾吾,就是不愿意走。
就在她想要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说了她对林苦悠无感时,怀卿从身后冒了出来,江汀兰后怕,幸好没有嘴快。
“不用拉她了,兰兰一直都是跟我歇息的,以后也是,你去告诉他,叫他别等了,以后她也不会回去那个房间。”
“你这人什么意思啊!不是都同意了吗?怎么又反悔了?”洛尘伸手去够江汀兰的手,还想抓她。
“你可能搞错了吧,我是同意他进来,可没有同意叫他们睡在一起!”怀卿抱起一身红衣的江汀兰,转身就走,全然不顾身后骂骂咧咧的洛尘。
江汀兰被他抱走,安安静静的,没有反抗,反而松了一口气。
“兰兰穿红衣的样子真漂亮,像是我们成亲的那晚,以后就一直穿红衣吧。”怀卿抱着江汀兰,低着头说着,也不管江汀兰回不回他,一路上自顾自地自言自语。
“睡吧,兰兰,你今天了该是累了,早点歇息吧。”他上来就将江汀兰放在床上,直接去解她的衣带。
江汀兰按住他的手“今晚我不该歇在这里的,小悠还在等我。”明明江汀兰心中不是这样想的,和林苦悠比起来她更愿意和怀卿躺在一张床上,可她一开口就会说出违心的话。
“那就叫他守着空房吧,兰兰与我,今后都不会变,要一直歇在我这里。”他并不听江汀兰的其他话,像往常一样端来水给江汀兰泡脚。
怀卿蹲在江汀兰身前,捂着江汀兰冰凉凉的脚。
江汀兰也没再多说,泡完脚后一个人先躺下了,怀卿倒完水挨着她躺下来,两人又是无言,就像从前的那些晚上一样。
另一边,红烛摇曳,林苦悠一个人摸索着走到桌前,从红盖头的下方看见两个印着鸳鸯的小酒杯,他慢慢的倒了两杯酒。
等兰兰一来就能喝交杯酒了。
可洛尘却并没有带来江汀兰,林苦悠听着脚步声,是一个人的,他以为是江汀兰,从桌前站了起来,紧张的站在那边不敢动“是……兰兰来了吗?”
洛尘挠挠头,站着犹豫了半天,才开口说道“她……她今晚有事,可能来不了了,你要不……先休息吧。”
林苦悠呆呆地站在那,有什么事情比洞房花烛夜还要重要呢?怕是有人没办法叫她来吧,他心里清楚,却没有办法,为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还只能顺着洛尘编的谎装糊涂。
“是吗,那还是先处理那些要紧事吧,我就在这等着。”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等,你先睡吧。”反正也该是等不到了,洛尘不想叫他苦等。
林苦悠低着头,红盖头遮住了他的表情“可是我的盖头还没有掀,我还是坐在这里等吧。”
洛尘有些为难,可林苦悠又打算坚持,他已经自己摸着走到床边重新坐下了“你还是别等了,她今晚是回不来的,你先睡吧,等明天你再盖上,叫她重新掀盖头。”
林苦悠摇摇头,一副准备坐到天亮的样子,洛尘无奈,他总不好真叫他一个人坐着等吧,新婚之夜独守空房,说出来多叫人笑话,他准备呆在房中与他做个伴,安慰安慰他,他一屁股坐在桌子旁,拿起桌上的花生桂圆就着桌上的酒吃着。
“洛尘哥哥不走吗?很晚了,洛尘哥哥去睡吧,我一个人就可以的。”林苦悠没有听见脚步声反倒听见一声声的咔嚓咔嚓的咀嚼声。
“没事,哥哥也没什么事,陪你聊聊。”洛尘喝完一杯酒才发现不对劲,那个好像是林苦悠倒出来的交杯酒,他立马擦了擦酒杯边缘自己喝过的地方,偷偷把喝过的酒添上,放回原位。
“不用了,洛尘哥哥先去睡吧。”林苦悠不晓得洛尘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叫他陪着我自己非常不好意思。
“你难道不想知道阿兰从前的事情吗?”洛尘翘着二郎腿,吃着花生。
林苦悠知道洛尘一江汀兰的关系是很好的,不禁想知道些江汀兰从前的事情,他想了一会点点头,洛尘开始以他的视角讲述江汀兰的故事。
夜半三更,洛尘讲的有些昏昏欲睡,终于,他不知不觉的就倒下了,林苦悠等了许久不见下文“然后呢?之后兰兰是怎么回来的?”
许久,不见回答,林苦悠试探性地唤了几声洛尘哥哥,还是没有动静,他摸索着从床边站起来走到桌子身边,发现他还在,貌似是睡着了,返回去折腾着给他拿了条薄被盖上,又回去安静的坐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