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孟红璃向严母胡氏问清了仙草的真身是剧毒的断肠草,弄清了胡氏和严书瑾的血毒血脉,又提示严书瑾终于撞破那花妖的真身。
严书瑾朝母亲要的不是其他,而是母亲祖上传下的家族信物。那是一支银制的发簪,胡氏只叮嘱他不要打开,便没有其他的嘱咐。
胡氏又发现他的发冠不见,就问道,“阿书,你的玉冠呢。”
严书瑾回答,“给了救我的姑娘。”
胡氏不再问,只点点头,突然笑道,“你要将娘的银簪也交给她吗?”
严书瑾有些羞赧,却强作镇定,“不知道她心意。”
然后突然有些担忧地问胡氏,“若她并非常人……娘你能接受吗?”
胡氏定了定,伸手为他整理头发,“阿书,你现在年纪还小,但是只要那孩子能够接受你,娘不管她究竟是谁,娘都愿意。”
严书瑾的眼神霎时坚定了。
此时,在千里之外的京城,朝堂之上议事的大臣们乱作了一锅。
有些在商量如何禀告皇帝长生丹的进展,有些在商量这样劳民伤财终不是长久之计。
却在那一堆的官员之中,有一位风度异然的人物,身着一袭玄色星辰图案的长袍,头顶高悬一弯月形的发饰。
“玉京门毕竟只是道门,这位也只不过是掌门的弟子,怕是没办法主事。”
“不过道门中人可能也会一些邪门的异术,对他可不能掉以轻心。长生丹的事至今也没有进展,仙草也未有准信,圣上的想法虽然未必能被左右,可万一,万一这个术士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那就。”
“他的名字是?”
“姓李,好像叫李竟。”
少年天子坐上自己的宝座,他今年也不过十七岁,身后是他垂帘听政的母亲。
“众爱卿,都有何事上报。”
李竟二十多岁,虽然年纪比天子大上十岁,外貌却也宛如少年,传闻中他有神通,也有办法永葆青春。
众人心中暗自揣度,只有李竟打破了僵局,“禀皇上。”
“在下玉京门方士,姓李名竟,李竟有一事要禀告。”
“我有一面水镜。”
“哦?水镜?有何异常?”少年天子的兴趣被点燃,“便呈上来,给朕看一眼。”
太监小心地递上,没有镜子,只有一个脸盆,盆中装满了水。
“方士李竟,你竟敢戏弄当今圣上!”一名臣子怒不可遏。
李竟不紧不慢地说,“大人们莫急,且听我说完。”
“哦?”天子玩味地笑了,“听说你们很会虚张声势,若是真有神通,就让朕看看。”
李竟说,“这面水镜只听我的话,它是活物,可以依附于所有的镜面,它也有和我们一样的五感,听觉,视觉,嗅觉,味觉,感觉。”
“它可以重现所有它看过听过吃过闻过感受过的东西。”
就在这时,那脸盆中映出了朝堂的一切,李竟说的话再度地回响。
而李竟本人并没有说话。
皇帝大惊失色,似乎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李竟的嘴角轻轻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