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的性子,竟然没有让我去救他们。」随月生慢慢悠悠从阴暗的屋子李走到月光下,仰望着远处那群人走的方向。
「你觉得救好,还是不救好?」
我如此问他。
「又有什么关系,我只要掌骨香。」
「你只想着掌骨香。」
他不在说话了,静静站在我身后,我回头去看他,好似一座雕塑那样。
烟青卫到底是少年,急急的跑到随月生身边问道,“随公子,您不是修仙之人,刚刚怎的不出手?”
“槐姑娘没说要救。”
喂,我也没说不救。
“这,这是为什么?”
“你去问她。”
于是烟青卫转过来看我,却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从自己的思绪中叹了口气,抬头看他,“你想问,为什么我不不救?”
“恩。”
“那我问你,你觉得应该救么?”
“这是应该的!”
“你觉得随月生能救?”
“随公子是修仙之人,应当能救。”
我点点头,的确如此。随月生是三千多年的老妖怪,倘若说这人间还有谁打得过他,我只认我家墨先生,那么问题就很简单了。
故作轻松的朝他一笑,说道,“那现在救与三天后救,有什么不同?”
“走吧,先回烟雨楼。”
我如此说道,先走了出去。
烟青卫今年只有十六岁,少年感十足的翩翩男子,四年前带回施禾的时候只有十二岁,自那日开始,他便只喜欢这一个人了。
「你也不过是十八岁,看起来,比他还小。」
我点点头,算作认同随月生的话,说起来,我也是四年前死的。
“你打算,怎么和施禾说?”
身后,烟青卫小心翼翼的问。
这我的确没有想好,不过,这不是我必须要想的事情,就换了个话题问他,“如果我要取掌骨香,你会拦我?”
“若你可以不伤施禾就取掌骨香,自然是最好的。”
“否则呢?”
我原本沉闷的心情因为这点恶趣味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依旧如同之前一样,完全看不出我这是玩笑,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纵然是死,也必阻你。”
这般如同条件反射的回答,我刚刚才见过,就是我问独孤玄渊是否喜欢过施禾的时候。
「你这不是玩笑,是试探。」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
“槐姑娘,你,没事吧?”烟青卫不晓得想到些什么,语气踟蹰。他是知道我没事的,却仍要这么问。
随月生替我答道,“她没事,只不过想到了一些事情。”
“是···什么?”
“你这老家伙,差不多行了。”
我的确是想到了一些事情,确切的说,我没有让随月生去救独孤幽二人也是因为这件事,兴许是我想这件事的时候,有些太过专注,才引起烟青卫的好奇吧。
那应该不是好奇。
而是紧张。
他因为我想到的事情而紧张。
我抬头看他一眼,因为我突兀的动作,他明显被吓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常态的问我,“怎么?槐姑娘你,想到了什么?”
“我这里有一个赌,你想不想知道?”
“赌什么?”
“我赌,独孤玄渊,喜欢施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