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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伯儒归来

画在千年 杨温柔1 2607 2024-07-10 14:06

  时间不知不觉间便流逝了,日头一晃,际恒手中的棋子也无力地掉落在地上,璟青闻声而望,淡淡开口道:“你输了。”

  “在下输得心服口服。”际恒起身,对着璟青拜了一拜,明知是死局却还要入的是他,如今输得一败涂地的也是他,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雪兮心向何处,这一次,他只怕是要抱憾而归了。

  “那便还希望先生能信守承诺。”璟青眉眼带笑,终于收起了罕见的冰冷。

  际恒低下头去,面色十分诚恳地道:“这是自然,待帝姬首肯后在下自然会离开。”他说过会离开,却没有说会何时离开,他是沨青亲自带来青丘的,帝姬又对他另眼相看,若是他愿意留在青丘,那便是前途无量。

  璟青气极,却偏偏不能拿际恒怎么样,看着他走出红鸢阁的背影,忽然广袖一挥,御起棋盘上的棋子便直直打向际恒,际恒不躲,那些棋子却也无一个落在他身上,全都不偏不倚从他身侧飞过,却还是让际恒脚下一颤,若是刚刚璟青有意杀他,他现在早就被那棋子打得千疮百孔了,只听见背后璟青的声音传来:“你别忘了,这局是本殿胜,终究,也会是本殿胜。”

  际恒突然便笑了,也不回头,背对着璟青道:“都说青丘太子软弱无能,依我看来都是谣言。青丘易主,主宿孤冥。”

  主宿孤冥,孤冥星,便是璟青的宿命星辰。

  际恒竟然敢下此定论,也不怕这话落在有心人耳朵里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璟青不佩服他这推算星理的谬言,却十分佩服他说这番话的勇气,一个会推演命理的术士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不要命的术士,命格已改,棋局已定,雪兮会是他的。

  一场雨带来的是一场寒,一场寒带来的是一场雪。

  青丘几百年不曾下过雪了,却忽然间飘飘絮絮落下来一场雪,将金碧辉煌的一座座宫殿装点得银装素裹,妙不可言,青丘上下皆大欢喜,有言官论此乃祥瑞之兆,雪兮看着这雪,只觉得熟悉万分,望着天空,悠悠然飘来一股思乡情。

  刚一叹气,整个身体就被璟青从背后拥入怀中,传来一股暖意,雪兮浅浅笑着,问道:“今日母亲唤你前去可是有什么要事?”

  “都说这场雪是祥瑞,可还真带来一个好消息,澶青丫头要成亲了,是九重天上镇守南天门的松翊将军,日子就定在七日后。”

  “这么快?”雪兮有些吃惊,分明自己与澶青年龄相仿,却因为辈分的缘故总觉得澶青还未长大,且从不曾听闻她有遇到心爱之人,却忽然之间要成亲,且苍苍促促就在七日之后。

  “澶青与松翊自幼相识,想来是她害羞没有跟你说过此事,其实他们的亲事早就在筹备了,只是松翊的父亲才来提亲,又赶上雪天祥瑞这便将日子定下了。”璟青很是清楚雪兮的疑惑,一一为她解答。

  雪兮点头,道:“那倒是桩喜事。”说完又想了想,试探道:“那届时岂不是又会有许多仙使来观礼?”

  璟青忍不住“噗嗤”一笑,道:“繁文缛节是挺麻烦,但是你到时候也可以观完礼便回来,不用一直在那儿,不过有一事,澶青出嫁之时本该是由姐姐辈送亲到九重天的,只是澶青没有姐姐,或许到时候母亲会让你代姐姐之礼,送嫁澶青。”

  雪兮记得自己出嫁的时候也是天灵山来的两位姐姐为自己送嫁的,帝姬重礼节,长嫂代替长姐也是情理之中,那届时她当真可能会同澶青去九重天,便对璟青道:“若是要我为澶青送嫁到九重天,那我岂不是刚好可以去游玩一遭?”

  “也好也好,只要你不怕天宫礼仪繁琐。”璟青将手搭在雪兮手上,却觉得雪兮的手异常的凉,不免的心头一惊,明明自渡劫以后雪兮的身体便不似从前那般冰凉了,看了看这漫天的雪,雪兮却穿着单薄站在雪地里,真当自己的身体好得很,有些不悦道:“这大雪天的也不怕着凉,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就罚你到了天宫亲自去桃园里给我摘几颗蟠桃回来。”说完,便牵着雪兮往里走。

  “着凉?你可别忘了我是在雪地里长大的,在雪里打滚也不会着凉!”雪兮才说完,竟一时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惹得璟青频频皱眉。

  璟青一边念叨着雪兮嘴硬,一边强行给雪兮拿了件厚厚的披风盖在身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只是没想到,次日早上他如往常一般来叫雪兮起床,雪兮却不像往常一样醒过来,只昏昏沉沉地抬手道:“别动……”璟青细细一听,那声音却沙哑十分。

  去探了探雪兮的额头,璟青才惊觉雪兮是发烧了,想来是雪兮已经许多年不曾经历这般大雪,忽然之间天寒下来身体有些受不住,便帮雪兮掖了掖被角,转身出去寻青丘御用的医官,毕竟都是神仙,哪有常常生病的,医官最是闲散,有事没事就到三界各处去游览,璟青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能给雪兮看病的医官,霎时间觉得肝火有些旺,想来想去,倒是想到一人,只是一想到,肝火竟又旺了些。

  不是别人,正是住在夜生宫里的讲经先生际恒,是那位熟读天下书的灵族后裔。

  在璟青还在纠结是去不去找际恒的时候伯儒回来了,伯儒牵着鹿回来了,伯儒的真身是株茯苓,许是因着真身的缘故,伯儒也颇懂些医术,且是生来就懂的,伯儒走了五百年,悄无声息,璟青本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可没想到他竟又如当初般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璟青来不及跟伯儒寒暄这五百年不见的“相思”之情,急匆匆拉着他就回了滦昔殿,进了雪兮的屋子。雪兮已经起身了,却是不施粉黛地靠在床沿上,落在伯儒眼里,雪兮就是一个娇滴滴快病逝的美人儿,不经对璟青可怜道:“啧啧啧,我还道你娶了个怎样的媳妇儿,原来是个病弱的小丫头,可怜咯,璟青你竟年纪轻轻要守寡了。”

  雪兮一听,本就嗓子难受,又被伯儒话语一呛,捂着嘴就咳了起来,璟青坐到床边,一边帮自家媳妇顺气,一边道:“你别搭理他,他读书少,常常乱用词语。”说完才没好气地对伯儒道:“还不快来瞧病?若是你连病都不会瞧了,那你可别留在青丘吃白饭了。”

  “谁吃白饭了?仙女明明都是喝露水的好不好?”伯儒走过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璟青无奈,怎地好好一株茯苓竟化身成了这般模样,整体说自己是仙女也不见他化个女儿身,偏偏化形出来就是个男子,还听见一家凡人夫妻说伯儒这个名字好,一听就是有大学问的,便捡了这个名字来用,谁知道他正儿八经的一本书都没看完过。

  伯儒为雪兮把了半晌的脉,低头浅浅笑了笑才道:“没事没事,不就是个风寒吗?养几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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