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姑娘,今日我便带你拜见师尊,只是姑娘谨记,师尊为人严正,姑娘切不可冲撞师尊。”
戮同心此时说的一脸认真,许是他惧怕所致。
“风姑娘,今日之事,我向师尊言明。”
我点点头。戮同心面上看着相安无事,可脚步踏出拖沓之感。
走了许久,我实在忍不住发问:“我们如何前往戮清?”
“脚程快的话只需走上两三日即可。”戮同心语气甚是不以为然。
好说也是个修仙门派,即便是修行各有所长,我不信连个腾云御剑的法术都没有,再不济法宝理应是有的:“戮同心,你会御剑或是瞬移之术吗?”
戮同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此术法,我还未曾熟练,姑娘莫怪。”
我确是第一次见到修行之人,连剑都不会使,我隐忍不发:“我教你。”
戮同心见状摇头,道:“我门派弟子,不得学习旁门术法。”
“那我带你一起总行了吧。”
戮清,止戮阁。戮刹对着瀑布,神色凝重,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久远之事。
“戮刹,你竟是这样一个人。”
“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
惹若的声音仿佛穿透了二十年的光阴,在耳边清楚地响起。戮刹眼中尽是沧桑,含了太多的无奈与倦意。
这止戮台二十年了,倒是一点都没变,风景依旧,高可攀山,白日里看尽山高水远,入夜显得有些高处不胜寒。
戮刹陷入回忆。丝毫未察觉不远处的吵嚷声。
“风姑娘,你的御剑术真厉害。”
“现在想学还来得及吗。”
一路上,戮同心聒噪至极,早些时候也不见他话这样多,前方正好有一处高台,不如我将他扔到那里,吓吓他,打定主意,使了个小法术,从背后暗自推他。
戮同心应声发出大叫。我听着声音心情感到很愉快。
一剑一人快速扑向高台,我紧随戮同心。
“何人在此喧哗?”
戮同心俯冲着摔了个狗吃屎,剑直愣愣地插在旁边,挣扎几次起身,摸了摸后脑勺:“师叔,是我。”
我与戮同心师叔面对着,他好似没听到戮同心的话,盯着我看了许久,缓缓道:“同心,这位是?”
戮同心向前凑了凑,脸上带了笑意:“这位是风姑娘,在山下救过我一命。”
微风拂过衣裙,发丝连带吹起,落日余晖,再过几个时辰便入夜,高台上已然有更深露重的迹象。
“姑娘气度不凡,想必也是修行之人。”
“是啊,是啊,风姑娘可厉害了。”戮同心抢答道。
“谬赞了。”我答道。
“这剑凌厉,是个不俗之物,敢问姑娘在哪座仙山上修行。”
“闲散之人而已,无门无派。”我淡淡道。
猛然间想起虽些许人赏识这剑,可权寒刃却是丝毫不放在眼里。好好的想起他作甚。
老头转头对着戮同心:“你此次下山并未禀明掌门,掌门可正是在气头上,你需得事事小心些。”
“师叔容禀,我此次下山也是有一番收获的,我戮清山脚困扰多年的妖花,已被除去。”
戮刹瞪大双眼,抓起戮同心的手,急切道:“你碰那花了?”
戮同心有些茫然:“并未,只是除去这花的是我身旁这位风姑娘。”
戮刹听闻眼中担忧渐渐平息下来,却又再次眉头紧锁。
“你们可知那花为何我派多年来无能为力?”
我和戮同心皆是疑惑,摇了摇头。
“这花又名纵情花,若是被扎,从骨至血都会藏着香味,女子体香,此香在女子身上平常不易察觉,但若女子动情,动情时香味尤为浓郁,任凭如何鉴定的男子皆会失魂,为其迷惑。”
戮同心道:“原来山下那些谣言也不尽是空穴来风。”
被扎到竟有如此后果,那我早些时候摘那花时掌心刺痛岂不是中了这花毒,大意了。可此花于我应是无用,我大体也是不会对谁心生爱慕了。可这花毒存在,心中使然,如鲠在喉,还是尽早想些办法。
“请问长老,这花毒可有办法解除?”要我承认且说出来自己种花毒的事情面上实在是挂不住。
我殷切地看着戮刹,神色依然端正,道:“这我不知,但亦或许天外有天。”
“姑娘可是被刺伤了?”
我立刻摇头否认:“没有,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完了,这毒怕是要与我共存好些时日了,一个上神竟能栽在此处,实在是脸红。人间竟如此危机四伏。
冥想突然被打断。“姑娘,但若中此花毒,死后此花会在你的尸身上重新生长出一朵,这也正是此花为何不绝于世的原因,但若你一直活着,这花便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目前看来,这花对我倒是没什么危害。
“师叔,为何那梵夜国一直派人偷偷养着这花,手段竟还如此残忍。”戮同心发问。
戮刹瞳孔陡然收缩,又迅速地缓和过来,正色道:“这世上别有用心之人多得很,梵夜也只是诸多别有用心之人中的一人罢了。”
“那他们也太残忍了些,定期送来些美貌女子活祭此花,如此,才让那花日益壮大。”
戮刹不否认,点了点头:“话尽于此,你快些到前厅拜见掌门。”
戮同心显然不想去,面露难色:“弟子这就去。”
鞠了个礼便转身。
“风姑娘,你可同我一道去?想来你不拜见师尊也是可以的,但……”
戮同心吞吞吐吐,左右为难的模样我看了去颇有些不耐烦:“好好,我同你去便是。”
我实在是见不得别人有话却不吐露,那矫揉造作的样子横看竖看让人焦躁。
戮同心一脸豁然开朗,就连脚步似乎都轻快了些,他的师尊当真如此不招待见,还是他怕一人去被罚?外人在,总要留些情面,应是如此了。
见我一直盯着他,戮同心似乎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