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竟能凭借着一己之力,覆灭比花,在下佩服,不知姑娘出自何派,师承何人?”男子眼中似有狡點,礼节仍是做足,作请教之态。
不知为何,初见他便觉此人惺惺作态,话里话外实在让人难以信任。我想了想,又不能一直不说话:“风千灵,现下拜入戮清。”
听我如此妄言,戮同心忍不住回头看着我,我一记眼神让他欲言又止,悻悻的将话吞下。
“千灵姑娘,我见你方才所用灵剑,倒是不俗,只是瞧着不似姑娘用的剑。”
这个陆离,话多的很,旁人在场,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身为上神,我自是不会和无知小辈一般计较,于是扯出微笑道:“我派瑰宝。”
他得到我的回答,似是意犹未尽,开口道:“千灵姑娘,珍重。”
我以为他又要追根究底的打探我,不曾想,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委实令人不解。
我想着此人话里带话,着实令人没什么好感,但他礼节仍是做足,倒也算得上是谦逊有礼。为此,我特意回了礼数,也算是抬举他了。
陆离的嘴角的笑微不可察,转身离开倒是干净利落,从他方才出现到现下离开,我也并未问他些什么,他的出现有些莫名其妙之感。我也并不能透彻了解凡人的一举一动,淡淡叹了口气,朝着美人丘走去。
方才还是生长着,此刻只剩零散的枯骨,散在地上,这些枯骨原是个个貌美女子,不曾想命运多舛。不禁连连摇头,声声叹息。
我拿剑抵了下戮同心,道:“快些渡化这些亡魂。”
戮同心闻言,结了一个阵,将这些白骨围住,又在阵前施术,行云流水间,便渡去了这些冤魂。
戮同心的渡化之术,倒是可取非常。
渡化了这些冤魂后,戮同心似是耗损过多,直直倒了下来,才觉得他不是完全无用,便是这般作为,我输了些灵力于他,好一会儿,戮同心睁开眼。
我见状,厉色道:“戮同心,为何你的修为支撑不了你的渡化之术,不行就别逞强。”
戮同心也是个好脾气:“姑娘莫怪,我戮清本就以修习此术为重,修为实属我天生愚笨,增进修为始终不得其法。”
“戮清立派本就推崇众生疾苦皆可渡,故我派众人渡化之术自是比其他门派强些。”
“众生皆可渡,有意思,那若是十恶不赦之人,你当如何渡,若是一生兢兢业业做尽好事,恪守本分,却只因一件小事,成为众矢之的,万劫不复,你又当如何渡?”
戮同心显然没想过这些问题,憨笑道:“我道行不够,这些问题我还未曾细细想过,姑娘莫怪。”
戮同心已经这样说了,再逗他就显得咄咄逼人了,我理了理衣服,拍拍灰尘,道:“方才那人,你当真不识。”
“天地良心,我与他素无瓜葛。”戮同心斩钉截铁。
“可我看他好像很了解你派的模样。”
“我也不知,许是打哪儿听的,不属实的,不属实的。”
戮同心连连摆手,看在我眼里倒有几分急于撇清关系的意味。
见我无意追问,戮同心道:“你为何与他说,已拜入我派。”
“若我哪天惹了些祸事,那时仅我自己一人,有些招架不住,不如找个挡箭牌,以后我犯何事,有你派先行为我挡下,岂不美哉。”我笑道。
戮同心闻言色变:姑娘,不可,今后你当以浩然正气行走世间,切不可有此想法。”
啧啧,这戮同心到底是个什么人。我陡然生出想法:“戮同心,不如你带我回山,我真的拜入你派。”
戮同心似是不敢置信:“当真?”
“当真。”
戮同心若有所思。
“姑娘倒也不必真的拜入我派,我请姑娘去我戮清山久住,我派必待姑娘以礼,深谢姑娘除去我派一心病。”
“若是长老得知妖花已灭,想必甚是欣慰。”
戮同心与陆离口中的长老想来也是一人,必与此花逃不了干系,按戮同心所说,长老屡次三番栽倒在这妖花上,可一门长老不该如此羸弱。
于我而言,这妖花不堪一击,怕是戮同心未料到的。可这陆离,但不像意料之外的样子,他与戮清定有着什么联系,且他不知何时到这美人丘,若是比我和戮同心早些,此人一定不简单,至少修为在戮同心之上,他似乎比戮同心知晓更多些内情,今日的表现更像是来看戏。
戏初落幕,人散,意犹未尽。
曲径通幽,柏林深处,管它曾经传的多千奇百怪,如今一切归于尘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