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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义庄

雾拢香 茶十八楼 3311 2024-07-10 14:06

  “下官有事禀报。”

  “何事?”

  知府跪在地上头并未抬起:“此案迄今所有尸体都存放在城外孟郊的义庄,因并未结案,加之大多辩不出容貌,少有认领。”

  又办了些琐事,不知不觉已到晌午,自从来了人间,离月一日三餐倒是一顿没落下过,离月唤了权寒刃,语气极为客气:“殿下,事情可办好了?”

  权寒刃嗯了一声,又问离月:“怎么了?”

  离月指着外面:“殿下,晌午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好。”

  权寒刃答应的干脆,离月还是有一丝惊讶的,她以为他今日心情不佳,会直接无视自己的话。

  离月走向马车,权寒刃原地不动,离月以为他莫不是要反悔。

  “怎么不上车,不是去吃饭吗?”

  “路不算远,走一会儿就到了。”

  “哦哦,那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氛围不算太好,其实离月心里想的是你多说几句话会死吗。但面上仍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街上熙熙攘攘,权寒刃驻足:“到了。”

  离月抬头看牌匾,踏云居几个字赫然地写着。见权寒刃和他进门,店小二忙不迭地跑了过来:“二位客官可是一起。”

  离月答道:“是。”

  店小二打量了二人:“二位客官楼上请。”

  坐定后要了些酒菜,离月手握着茶杯,杯子的温度微微烫手,权寒刃倒是一点不尴尬,离月总觉得就这样坐着不说些什么,气氛着实说不出的怪异,但见他不言语,离月也不好说些什么,算起来她跟权寒刃也并不熟,连朋友都算不上。一时语塞也不算奇怪。

  “过些时辰去一趟孟郊的义庄。”权寒刃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要我一起吗?”

  “嗯。”

  离月喝了口茶,指尖摩挲着茶杯,虽是夏日,茶的雾气仍然氤氲而上。

  “知道了。”

  又沉默了许久。

  “幻月山见你,算得偶然,此次皇宫中,却是有何目的。”

  离月愣了一下,着实没想到权寒刃会再次发问,上次故作羞怯搪塞过去,这次真的哑口无言了,离月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面上镇定自若:“你不是才问过吗?这么快就忘了?”

  离月看向权寒刃试探道:“殿下要我重新说一遍?先说明,我可是句句肺腑。”

  看着权寒刃的脸,离月仍觉得,与他算不得相熟,想来只不过数次见面,不过自己所办之事若不想惊动旁人需仰仗他几分。

  离月紧接着:“殿下可是多想了?殿下放心,我绝对对殿下构不成任何威胁。”

  说了这么多,离月不知道权寒刃怎么想。

  “来,二位客官的菜来了!”

  堂内小二响亮的声音打破平静,离月顺势:“吃饭了,吃饭了。”

  离月拿起筷子往权寒刃碗里夹菜:“你需得多吃些,今天累坏了吧!”

  权寒刃脸上也瞧不出任何情绪,但离月仍觉得他心情不是很好,或许是没有什么事能撼动他吧。

  而离月不知道的是权寒刃心里一次次被她的言行举止所波动,权寒刃一直觉得她不似所表现的这般热情烂漫。可看她,她又却不谙世事,看她,却又看不透她。

  离月本就是冷漠到骨子里的神。只不过她不自知,也并未觉得自己的冷漠有些什么。

  一顿饭也并未有什么言语,二人皆摸不清对方的心思,也都怀着各自的心思。

  “你从宫里带出来的人呢?”

  “我让他们回去了。”

  “为何不多带些帮手?”

  “不需要。”

  “哦”

  “如若我没记错孟郊在城外二十里外,那你我如何前去?”

  “修行之人会些术法,按理你应当能自行到达。”

  “殿下也说了,我只是修行之人,可我仍是凡夫俗子,并未成仙,不是吗?”

  “嗯”权寒刃难得一见的应了声,转而又道:“那你想成仙吗?”

  “我资质平庸,逍遥些就好,不奢求。”离月信口捏来。

  权寒刃牵了匹马,利落的跃上马背:“上马。”

  权寒刃向离月伸出手,离月抬头,落日余晖虽柔和,却有些晃眼,洒在权寒刃棱角分明的脸上,离月伸出手,任权寒刃将她拉上马背。

  离月双手环着权寒刃的腰,留有空隙,并未实实地圈着他,二十里路很长,离月看着沿途风景有些迷离,无意识地一点点的紧紧圈住权寒刃的腰,脸也渐渐贴在他的背上,权寒刃感到背后传来的温度,身体僵了一下,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就这样任凭她抱着,她有时好似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有时却又像不懂半分男女之礼。

  离月可不知道权寒刃想些什么,看着这渐渐暗下来的天色,有几分懒散。

  见马停下,离月懒懒道:“到了吗。”

  “嗯。”

  离月悄悄打了个哈气,径自翻身下马,活动了一下筋骨,回头见权寒刃还在马背上:“怎么了,不下马?”

  权寒刃看向她,有些失神,闻言,权寒刃默不作声地下马,顺势将马拴在一旁。

  “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

  “嗯。”

  这荒郊野外,除了她和权寒刃,再无他人,离月拿出鸿雁,近日来,离月总想清楚地知道风朝辰与这里到底有些什么渊源,知道前因后果,或许办起事来容易些。离月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等了许久,风朝辰大抵的意思此事非她不可,神神秘秘的,要不是平白匡了他几万年的修为,她才不会如此,她这人,一向不能欠别人的。

  离月收起鸿雁,靠坐在一旁,又等了一会儿,有些坐不住,看着前方灯光微弱的院子,缓缓向前走去,权寒刃看个尸体而已,也未免有些久了,离月觉得还是前去看看的好,说不准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妖怪,就杀了他。

  推开半掩着的院门,借着星光,左右看着,全是棺材,这院子有些大,前方屋里有些微弱的烛光,窗上映了人影,大约是他吧,离月轻轻推开门,不曾想烛火熄灭。

  一片漆黑,不辨方位,利刀划肉的声音快起快落,离月觉得腿上温热,闷闷地着实疼了一下,离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权寒刃,你在吗?”

  说着便用法术燃起烛火,烛火照亮了整个房间。

  “你受伤了。”

  随着他的目光离月看向自己的双腿,血从布里透出来,染红了双腿。

  “是啊。”说着便要作势倒下去,还以为自己又要切实的摔在地上,意料之外的,倒在了权寒刃的怀抱里。

  “你怎会受伤?”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只是一个凡人,生老病死都会有,我也会受伤。”

  “疼吗?”

  “疼。”离月躺在他怀里,眸子里蒙了层水雾,眼底深不可见的划过一丝狡黠。

  其实离月进来前就知道,这里不止权寒刃一人,才故意让那人得手,好让权寒刃切实地相信她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呢,因为她想让权寒刃相信自己的一套说辞。

  “人跑了,不追吗?”

  “我知道。”权寒刃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

  “我见过的修行之人从未有你这般的。”

  “嗯,因为我从来就是个半吊子啊。”

  离月额头上沁满了密集的汗珠,嘴唇失了血色,虚弱地躺在权寒刃怀里,缓缓地喘息。

  离月发现,权寒刃抱着他有些紧,但还是任凭他去。

  “我好疼。”离月故作虚弱道。

  “我知道,再忍忍。”权寒刃难得语气温柔,像哄孩童一般。

  离月一时间愣住,他与平日里生人勿近的样子不一样,不知怎地,离月心中陡然然生出愧疚,几分心虚。不敢正眼看他,好像,过了。

  怎么办,要坦白吗?可他知道后,离月预料不到后果,罢了,既然如此,继续骗他,以后找个机会补偿他就是了。

  “你且再忍忍,我们这就回去。”

  “好。”离月处处透着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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