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江洋双手环胸,心想我信你个鬼!
“你哼哼什么?”白泽一脸黑线看着他。
“我就哼哼哈哈,你管我?”
白泽见他这样倒也不生气,依旧楚楚可怜地看向他,阴阳怪气道:“也对!多哼哼几句,毕竟时日无多了!”
江洋听到这话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他大气不敢出,瞬间后悔了刚才的话,迟疑道:“什么意思啊?”
他一脸震惊,心想这家伙不会给自己下毒了吧?
“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下毒了!”
江洋心想,不会吧,真给我下毒了,要不然她怎么知道我怎么想?
“非也,这么老套!”
她继续说道“我白泽大婚,新婚之夜是要吃掉丈夫的,不然怎么法力大增?”
“我......”你妹的!江洋惊恐万分,不自主地退后,双手撑着床沿,坐的离她老远。
他一边嘴角抽搐一边摇摇头,“你绝对不是白泽兽,你该不会是只母螳螂精吧?”说罢,还没等白泽开口,他就双手向前举着作防御状,后退着怼开房门,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素衣便跑了出去。
正遇上上楼的阿风,阿风一脸疑惑地看着神色慌张的江洋,也来不及管他,随即便进屋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白泽这边正在房里乐的咯咯直笑,见到阿风一秒变得正经起来,楚楚可怜,柔弱无助,气虚无力的说道:“没什么,这位哥哥,不必担心!”
阿风见她这般模样,眉头皱成一团,“沈阿白!你发什么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就这种货色,你真要嫁给他吧!”他说这话时头还不自觉的转向门口,看了看江洋消失的地方。
白泽闻言站起身来,朝着他的方向慢慢走过去,待走过他的身旁时,双手搭上他的肩膀,“千万别动,我有秘密要跟你说!”
莫阿风便下意识的没有动,俯身将耳朵凑过去。
白泽得逞一笑,轻轻的在他耳旁吐了一口气,柔声说道:“与你无关,小子!”
话音刚落,莫阿风便应声倒地。
白泽蹲下摸摸他的额头,施法将他移到床上,老气横秋道:“小子,一届凡人,自有凡人的快乐,何必要参与进来?”
寨子周围都布满了红色的喜帐,遥想十三年前,天霸寨那场大婚,那时沈相思还是个小娃娃,如今她也是个大姑娘了。
白泽走到山寨周边,用刀割破自己的手心,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滴落下来,血滴到地面的那一刻,方圆五里的土地瞬间明亮。尘土里混着幽蓝的颗粒缓缓升起,又迅速落回到地面,未几,四周又是一片沉寂。
白泽若有所思地瞭望远方,多年布局,成败在此一举。
天霸山寨内。
“寨主,按照您的安排,我一直跟着小姐,小姐今早出门到寨子外面回来转,分别在这八个地方割破了自己的手掌,撒了些鲜血,行为极其古怪,小姐不会是中邪了吧?”
说话的人伸手递上一张标有地点的山寨地形图,沈天霸顺势接过去,摆摆手示意那人先下去。“慢着,他没发现你吧?”“没有债主,我用了你给我的符,她的样子确实是看不见我。”
“下去吧!”
沈天霸转身进入内堂,打开了一道暗门,便不见踪影!
这边江洋撒丫子跑了出去,一股脑跑到神女山上,坐下来累的大口喘气,仔细回顾着过往种种,自言自语道:“什么情况?她到底是不是白泽?早些时候我一直以为她是白泽上身。可他要吃了我,这不活脱脱是一只母螳螂吗?或者她吓唬我?这娘们儿,一看就是坏种,心眼子多的很,不行。当务之急,我得先找到麓猕,求他给我个做人的机会,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他哆嗦了一下,想想就不寒而栗,这个鬼地方。
不过也奇怪,他自出生起就一个人漂泊在这天地间,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做人的想法,他也不懂,仿佛一开始就是为了做人而生的。这大概就是执念。
想着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传闻麓猕最后一次出没是在神女山,神女山是本地人丧葬的地方,通常都是将人葬在墓洞,也有悬棺葬于崖上者。
他口渴难耐,吞了吞口水,望着眼前辽阔的山脉,心道,这山这么大,怎么找?
虫虫?江洋突发灵感,他从袖子里掏出寻灵虫“虫虫?你还活着呢吧?快去找有灵力的地方!”
寻灵虫点点头,蠕动着身体,扑通了两下翅膀,飞向了正前方,“虫虫你说我变成人之后生几个孩子啊,一定要儿孙满堂啊,哈哈哈哈!”
寻灵虫停滞不前,绕着他的手指打圈,光亮瞬间比先前暗了一倍,似是被什么东西吓住了一般。
江洋朝墓洞里望了望,不敢上前一探究竟,这麓猕嗜血成性,好像是魔族大将月岐山的坐骑。
而他一个小小书灵,没有什么灵力,麓猕真的不会一脚踩死他吗?
要是能活捉白泽献给麓猕?按白泽的话来说,他俩是多年死对头。或许假意将白泽献给麓猕,真能成事。
江洋装着胆子,吹燃了火折子往里走去,前方深不见底,他壮着胆子往前猫腰前进,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依稀出现一座黑乎乎像石头一样的东西,走近时他才发现那是一座石碑,江洋伸手拍开上面的灰尘,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吓得僵在原地。
逆徒白泽之墓!
江洋看的后背发凉,浑身不舒服,他呆滞地盯着那上面的几个大字,这地下埋得是白泽?白泽死了?
正想着,他突然感觉背后有一双手,“啪”的一声,那双手落在他肩膀上,引起“啊”声一片。
“哇!”白泽跳出来,狡黠一笑。
“你你你!”江洋惊恐万分。“白泽!白泽!鬼啊!”
白泽咂咂嘴,一脸嫌弃地抬脚走向他,“你书灵怕什么鬼?”又用眼神示意他看一旁的大洞。
“这都是你挖的!”江洋瞪大眼睛。
“对,我最喜欢挖洞了!”
“啊我,你妹的!”江洋只觉眼前一黑,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洋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小赘婿!你醒了?”白泽一袭红色嫁衣,双手支在床边,撑着个脑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然后江洋大喊一声,惊诧地迅速坐起身,“你不是白泽,白泽死了,你是谁?”
“什么?”白泽眨着眼睛,歪歪头一笑,沈相思的脸瞬间变得让人说不出的诡异。
“不可能,你的墓碑还在.......”
“相公,你睡了一天了,做噩梦了吧?今晚是洞房花烛,爹爹叫我们出去到礼堂成亲,快点啦!”
“我?我待在这里睡了一天?”江洋疑惑,胡说,明明他从早上就被这娘们儿吓跑了。
江洋只觉得头像要炸裂开一般。“不对呀,母螳螂精你要吃我!”
白泽转而泪眼婆娑,委屈巴巴的说道:“相公,你误会我了,我哪里会舍得吃你啊?”
“你有病吧?”
“嗯,如果爱你是一种病,那我已经病入膏肓了!”
江洋语塞,看来病的不轻!
他一脸愕然,难道一切都是梦吗?对了,阿风,他是见过自己慌慌张张的跑出去的。
找阿风那个家伙!看他今天不拆穿这家伙的诡计。
他正要下床去寻找,又整个人警惕起来,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行事须万分小心,当务之急是配合他,不要让他察觉一样才好,他转过身去面对白泽扯了一个笑脸,迎合道:“是,娘子,为夫睡过头了,嘿嘿嘿!”
“无妨,你随我去礼堂,你我马上就是一家人了,你想知道他的下落,我马上就可以告诉你!”白泽盯着他的脸有些失神,语气也温柔到了极致。
江洋随即嬉皮笑脸地走过去。“你是白泽!那墓是谁的?”
“什么墓?”
江洋语塞,算了,看她样子是不会告诉他的。
“没什么,走吧!”
礼堂中央的主台上,竖立着一对巨大的黄金龙柱,龙的鳞甲镶嵌着无数颗闪烁的宝石,如同金色的瀑布一般流淌而下。龙嘴中喷出的烈焰瞬间点燃瞭台上的烛火,使整个礼堂熠熠生辉。
江洋目瞪口呆,能短时间弄来这么大一个柱子也是下了功夫的,他难以想象沈天霸的资金雄厚的程度。
礼堂内红色的绸子与金色交相辉映,沈天霸面上却看不出丝毫喜色,自从沈相思大劫归来,他脸上尽是阴沉,远远地望见白泽与江阳携手向他走来,他面上的阴沉也未退去半分,反而更甚。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女儿拜见爹爹!”
“都起来吧,女大不中留,罢了,以后你二人好好过日子!江洋,我这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就交给你了!”
“岳丈大人放心,小的.......不是,小女婿为了您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江洋扑通倒地,愣生生的叩了三个大响头,实在不是他胆小,方才打量过去,沈天霸身着一身褐色衣裳,看得出来是认认真真去打扮过自己的,只是他面上虽带着笑意,却是皮笑肉不笑,活脱脱要把人活剐了一般!
一时间礼堂内鸦雀无声!
沈天霸甩甩袖子,面上带着礼貌的笑意,可江洋怎么看也觉得沈天霸阴沉极了,可能是不想把宝贝女儿嫁给他?可这山寨是他说了算,谁能强迫得了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