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找到替死鬼!
阎道峰待严训和他的弟子走后,忍不住揉捏皱起的眉,他想不通自己纯良赤忱的徒弟,怎么可能与私藏妖魔、残害弟子的事牵上关系。
可严训长老都已经上门讨说法,说明虞柔可能确实跟此事有关。虽说如今他将虞柔暂时保下,可严训他根本就是一条疯狗,不到目的誓不罢休的,他一定会再找机会将虞柔带去邢堂逼问。
若真这事真和虞柔有关,那他这个掌门的脸还往哪儿搁?
凌霄派掌门首徒萧易川在潜龙秘境中被废,二徒弟慕夏到现在还是一个练气废物,现在又来说他的小徒弟虞柔勾结妖魔,真是师门不幸!
思及此,阎道峰的神色阴狠,不管有没有勾结,这件事绝对不能认,不能被凌霄派他人知晓,否则自己这个掌门都得退位。
他叫弟子将虞柔叫来。
虞柔到时,就看见阎道峰坐在上首,目光阴沉地盯着她,虞柔心中不安,但还是恭敬地向阎道峰行弟子礼。
“不知师尊叫弟子来大殿所谓何事?”
阎道峰看向周围站着的弟子,挥手示意他们离开,所有弟子离去后,大殿中只余阎道峰和虞柔二人时,阎道峰终于开口道,
“何事?我问你,最近弟子失踪一事可跟你有关?!”
面对阎道峰的质问,她心虚地后退几步,难道掌门知道她和姬玄做的事?
虞柔努力按捺自己的害怕,语气与往常相同,
“师尊明鉴,弟子与同门失踪一事并无关系,师尊知晓的,弟子因为要与慕师姐比试,这半月来一直在刻苦修炼,再说弟子有何道理要残害同门?!”
阎道峰看着虞柔神色不明,自从易川被废后,虞柔这个徒弟就成了他最为看重的弟子,在凌霄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也确实没有理由去残害同门。
虞柔被阎道峰看得发憷,死死地掐着手心不让自己露怵,同时心中不断猜测他到底知道些什么?又知道多少?
阎道峰望着虞柔依旧平静的神色,心中的疑惑并没有放下:“既然你与这件事没有牵扯,那为什么邢堂的严训长老为什么会找上我这里?还要指明要带你去察问?”
虞柔听到这里,心中咯噔,她每次带弟子到后山都是夜半时分,而且大多是落单弟子,那时的凌霄派一片沉寂,后山荒芜,守卫弟子们很少去,她也从来没被人发现。明明一切都天衣无缝,怎么会被邢堂盯上?
她灵光一闪,不对!还有一人!
是江继!
难道是他说出的?!
面对阎道峰的疑问,虞柔稳住神情,眼中蓄满清泪,身形摇摇欲坠,
“师尊有所不知,四长老首徒江继师兄一直爱慕于我,对我苦苦痴缠,弟子多次拒绝他无果,哪成想,他竟恼羞成怒。这次江师兄被打入地牢,因爱生恨,把这勾结妖魔的罪名扣在我头上!”
她说完以后,闭上眼睛,默默在心中对江师兄说了声抱歉,清泪从苍白的脸颊上划过,晶莹泪珠砸落在地上,从最初的单纯剔透变得污浊不堪。
阎道峰听了她的解释,不知到底信没信,只是神色变得舒和,也许他打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一个开脱借口。
他声音一转变得亲和,将话题引向一边,目光慈爱地瞧着虞柔:“听说你还有半月就要与你慕师姐比试,其实你们是师姐妹,不必闹得如此难看。”
他停顿一下,又接着说:“唉,你慕师姐修为不高,当初我将她的灵器法宝给你,她心中不快也实属正常。只是她邀你打擂台这事,她还是练气期,如何打得过你,你让着她些吧。”
虞柔听到这里,猛地抬头望着他,“师尊,师姐与我打擂台,她就应该承受她要承受的结局,不过,你放心我会让着她的。”让她生不如死,让她跪在我的脚下求饶,求我放过她。
阎道峰从衣袖中拿出一瓶丹药,“这是回春丹,会让人在一定时间内功力大增,你让着她,但你也不要受伤。”
说罢,就将回春丹交给虞柔,语气颇为语重心长:“让你慕师姐长些教训就行了,让她以后在外别太张狂。”
虞柔心领神会,低声答道:“是,谨遵师尊教诲。”
阎道峰朝她摆手,示意自己累了,虞柔乖巧说道:“师尊好生休息,弟子就先退下。”
虞柔马不停蹄离开大殿后,乖巧的神色立马变得阴冷,她的事江继说出去了吗?
想到这里,她一刻也坐不住,立马朝地牢奔去。
地牢中,江继修为被封,被拷打逼问完以后,就如同破布一般,随意扔在狱中,褪下往日光鲜清贵的首徒服饰,只身着一身囚服,身下垫着几缕稻草,地面上肮脏泥泞不堪。
他靠在沾满陈旧血迹的墙边,衣服被伤口渗出的血迹打湿,整个人毫无生机地活着。
虞柔进入地牢,因为她是掌门徒弟,手握掌门令牌,邢堂弟子不敢拦她。
她刚踏进地牢,就闻到地牢里弥漫着血肉腐烂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呕吐,面对漆黑幽冷的地牢,她忽然想要退却,一旁的邢堂弟子催促她,“虞师姐,你还要不要进去?”
虞柔深吸口气,强撑起笑容:“感谢师弟,我一人进去即可,就不劳烦师弟了。”
邢堂弟子一听,也图个轻巧,就对虞柔说:“那师姐多加小心,江继就在最里间狱中。”
虞柔塞了块极品灵石在他手里,还轻轻向他行礼,说:“还望师弟不要说出我来过地牢看望江师兄,师父他老人家不希望我跟江师兄掺上关系。”
弟子拿着极品灵石,朝她说:“师姐放心,不会有人知道你今天来过地牢的。”
虞柔听后满意极了,抬脚朝地牢深处走去。
地牢中关押的弟子都极其凄惨,身上都缺胳膊少腿的,伤口处已经化脓腐烂,味道极其难闻,他们嘴里都在哀嚎哭泣,冤枉,救命,霎时间地牢中宛如地狱。
虞柔战战兢兢地走到里间,就见江继半死不活地靠在墙边,脸上满是血污,身上也伤痕累累。
“江师兄!”
一声惊呼把江继惊醒,他睁开疲惫的双眼,就看见虞柔在狱外满眼泪水,她颤抖将手臂伸过铁杆之间,想要用手帕将他脸上的血污擦干。
江继无力地朝她笑笑,虞柔是他入狱以来第一个来看他的人,他的爹,他的师兄弟,他的同门没一人来看望过他,他朝虞柔自嘲地笑着。
虞柔脸上泪水不断划过,哭着向江继自责道:“江师兄,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江继想要抬起自己的手,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可是瞧见自己沾满血迹的手,放弃了。
他这样的人哪有什么资格触碰心中的月亮,枷锁加身,而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只是朝虞柔摇头:“没事的,我不怪你,你没有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还有谢谢你来看望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他这样说着,可虞柔再也压抑不住哽咽声,低头啜泣起来,
“江师兄,你对他们说什么了?他们...”
“江师兄,我..我...,对不起,长老他们都来找我,我好害怕,我是不是要死了,我真的好害怕呀......”
“江师兄,他们都在逼我,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江师兄,怎么办呀,我该怎么办呀,我最信的人只有你了,江师兄你能不能帮帮我,就一次...”
虞柔的声音一直在江继的耳边哀求,江继心中不忍,侧头闭眼神色挣扎。
三年前他第一次看见她,他就认出她了,她还是那么单纯优雅,多年前的跋扈高傲在她身上消失殆尽。尽管她没有认出她,但是她会对他笑,会甜甜地叫他江师兄,在他受伤的时候给她送药。
如今,江继看向虞柔时,她正哭得梨花带雨,他神色有些恍惚,那张满脸泪水的脸似乎与多年前肆意的笑脸重合起来。
江继撑手坐起来,身上的疼痛让他的脸变得有些狰狞。但面对虞柔时,脸上的痛苦都被他平复,他对虞柔轻声说:“我没说什么,你放心吧,你先回去,我知道该怎么做的。地牢阴冷你要是待久了,对身体不好的。”
虞柔看着他,怯生生地点头,将手中的丹药和饴糖塞到江继手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江继在她离开以后,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捂着剧痛的心口,不停地喘气,他望着地面,双眼出神,他大概是活不久,也罢,在死前能再帮她一回,他也满足了。
饴糖很甜,甜的有些发苦。
虞柔回到住所以后,大声地喊姬玄,一道红色的身影慢慢从屏风处显现,上前抱住了虞柔,在她的颈边深深吸上一口气,语气带着调笑,“怎么,你想我了?”
虞柔伸手推开了姬玄,对他认真说道:“怎么办?他们快要发现弟子失踪这件事和我有关了。”
姬玄不以为然,想要继续抱住她:“怎么办?这有什么难办的?到时候你跟我离开就是了。”
虞柔后退,小声哀求姬玄:“不行,我不想离开凌霄派。我的师父,师兄都在这里,我不想离开。”
姬玄原本充满笑意的脸阴沉下来,声音也沉了下来:“师兄?你还喜欢那个萧易川?你信不信我马上去杀了他!”
虞柔听到这话,神色变得奇怪:“姬玄,你莫不是喜欢上我,吃醋了?”她刚开始确实对姬玄心动过,也想过抛弃萧易川,但姬玄性格偏执阴冷,几次三番折辱她,她对他只有恨。
姬玄听到她说的,放下一句:“不可能。”随后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