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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雪地——终究释怀

狼王大人你休逃 文黎野 4088 2024-07-10 18:46

  “小二,来壶酒。”

  白水歌丢下银子,换了一壶心心念念的竹叶青,一溜烟的跑了。

  为避夜忘川,她已经藏了好多天,天启城中弑魔人太多,她不敢进去,只能藏在郊外一座废弃的庄园里。

  夜幕渐渐降临,白水歌躺在廊前的台阶上,望着头顶圆月,一种寒意渐渐从心底里蔓延开来。

  她拿着酒壶,看着手中的一幅画,兀自啜饮起来。

  这是她在庭院里捡的,画中一女子正在花丛中笑得烂漫,这幅画已经很旧了,旧的都看不清颜色了,可那女子的笑容依旧灿烂,甚至让白水歌有些羡慕。

  渐入微醺,白水歌竟然觉得心里莫名的踏实,离开夜忘川以后,她整晚整晚地做噩梦,梦到夜忘川焦急地再寻她,水歌,你在哪,你在哪啊。

  喂!我在这,你看看我啊。

  可夜忘川不曾看到她,哪怕是她就在身旁,仍然与她擦肩而过。

  白水歌常常凄厉地哭着醒来,然后陷在愧疚与疑惑中。

  正值冬季,入目皆是一片素白,白水歌渐渐熟睡过去,忽地,一片阴影打在她的周遭。

  “还是这么爱喝酒,喝醉了死在雪中自己也不会知道。”

  夜忘川脱下长袍,盖在她身上,将她抱在怀里,自己坐在台阶上,看着白水歌在梦里喃喃自语,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白水歌似乎感觉到什么了,“忘川,我没喝酒啊......”,她喃喃着,侧着头埋进了他的怀里。

  他笑了,他们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她还会在被发现喝酒后向自己撒娇,把头埋在自己怀里。

  可是,这一切都被那个混蛋毁了,那个抢了水歌的混蛋,他双眸渐冷,好在,他的水歌终于回来了。

  夜忘川还记得,他初见水歌时也是这样一个冬季,寒气渺渺,月光皎皎,她一身红衣在雪地月光下甚是扎眼。

  “我要找个人把自己嫁了。”

  “你......要不然就嫁给我吧。”

  “就你?不行!”

  “那你愿意跟我走吗?”

  “也不行,我要去远游,小公子,我们有缘再见咯。”

  她边说边跑,没有停下来,当时没有追上去,是夜忘川如今还在后悔的事。

  正出神想着,他怀里的人动了动身子,“水歌,你醒了。”

  白水歌睁着眼定定的看着他,反常般地平静,“我酒呢?”

  “不许喝了,太凉了。”

  “我要喝!”

  虽然这样说着,白水歌还是乖乖地在他怀里躺着,没有挣扎。

  “夜忘川,你为什么要杀我夫君。”

  听到她这样说,他心里钝钝地疼,“他才不是你夫君,他想把你骗走。”

  “我有什么值得骗的,我什么都没有。”

  “才不是,你有我。”

  此时此刻,两个人就像变成小孩子一样,你一嘴我一嘴地争辩。

  “他想把你抓走,然后威胁我......”

  “你高高在上的狼王会怕这种威胁......”白水歌说话声音忽然就变小了。

  “真是莫名其妙......”她嘟囔着。

  “水歌,你说什么?没听清楚。”

  “我说你脑瓜儿有病,放开我,我要喝酒!”

  夜忘川笑着,看着她,“不放,偏不放。”

  正闹着,夜忘川忽然安静下来,许久,才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很认真地说,“水歌,对不起。”

  没人回应,才发现怀中的人已经睡着了,他淡淡地叹了口气,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而白水歌其实是在装睡,她清晰地听见夜忘川的道歉,也听见了那声淡淡的叹息。

  其实她也不知道,当年偷看到人间姑娘出嫁,红红火火的,自己着实羡慕,在那时遇见夜忘川时,就稀里糊涂地跟他有了交集。

  他们两个皆是最好的年华,一个天真,一个无邪。

  他养了她三百年,这三百年的时光着实不易,不能说骤然割舍,就是碰一碰也是莫名的疼痛,以他狼王的身份,就算没有遇见自己,他同样会过得很开心,她自知配不上,乖巧地不敢迈出一步。

  或许爱上别人一切就会迎刃而解吧,所以她看到其他人便慌乱地表明自己的心意,自诩为与此人永不分离,这当然是假的。

  于是白水歌带着另外一个男人,笑意妍妍地对他说,我要嫁人了。

  夜忘川第一次这样心慌,可无可奈何。

  那段时间,他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他想不明白,他牵着她的手无数次走在郊野的小道上看落霞孤鹜,他在她醉酒的时候把她搂在怀里躺在屋顶看月光星河,他偷偷地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子怎么就要嫁于他人了。

  那个叫重门的男子似乎是识透了夜忘川的痛苦,主动提出条件,只要他为自己谋一个狼中王权的尊贵地位,自己便会主动离开白水歌。

  夜忘川自然气急,自己的人怎容他人这样利用,他生气地想要把这个抢走白水歌的人赶出九黎野,就在一年前的冬季,他巧妙地设计为失踪,可他还没反应过来,分崩离析好像就是忽然发生的事。

  此时此刻,两个人各怀心事,却不约而同地想要对这件事避而不谈,假装没有另外一个男人出现,没有嫌隙,没有隔阂。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渐渐地,天开始阴沉下来,开始飘雪,天地渐渐空寂,白水歌在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夜忘川,你为什么要杀他......”

  白水歌在梦里喃喃自语,事发之后,她不敢问他,她生怕那个在自己面前永远温文尔雅的男人是装出来的。

  “我没有杀他啊。”夜忘川忽然皱起了眉,原来你觉得我把他杀了啊,原来你是因为他而和我怄气啊。

  又是因为他!你真的爱上了那个懦弱的混蛋吗?

  因为狼讲的就是团结二字,除非是犯了天怒人怨的大罪,否则绝不会轻易取其性命!所以夜忘川只是简单地把重门赶出了九黎野,赶出了他的领地。

  可白水歌不知道,她以为重门已经死了。

  再醒来,已是落霞斜挂,她看着坐在桌前的夜忘川,又是一阵沉默。

  “姑娘好本事啊,睡了一天一夜。”

  白水歌陡然脸红,昨晚的事她记得莫名清楚,换做以前或许无所谓,可她忘不了,夜忘川做的事。

  老老实实地趴在他怀里,这样的事,白水歌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能做出来。

  “那个人我没杀,我只是把他赶出去了,他想利用你威胁我,你看不出来吗?”夜忘川决定还是和她解释解释。

  “你没杀他?”

  “你不信我了?”

  夜忘川压着喉咙反上来的涩苦,质问道。

  “那你把他赶走,他在别的地方要怎么活?”

  “那我的人他也敢动,还妄想威胁我,把我狼王的尊严置于何处。把他赶走不过个小小的惩罚罢了,在哪里都能活!”

  语气有些生气。

  白水歌咬着嘴唇不回话,走到他面前弯着身子看他的双眼,似乎是想从他的眼里看出点什么端倪。

  夜忘川忽然抬眼和她对视,他的眼白呈玛瑙黄色,具有锐不可当的穿透力,而他的瞳孔瞳仁相当小,阴森森的,毒气逼人。

  “他怎么威胁你了,你身为狼王还会受他威胁吗?”

  “是啊,我怎么会受这样的威胁呢?”夜忘川眼神暗了暗,声音变得喑哑,“那又是谁告诉你,我把他杀了的?”

  白水歌心虚地不敢看他了,“不告诉你。”

  “就算把他赶走这件事我做错了,那你肯原谅我吗?”

  终究夜忘川还是退了一步,他顾不上别的,却生怕眼前这个女子记恨自己一点。

  白水歌弱弱地嗯了一声。

  她其实对那个人并无太多深刻的感情,得知他没有死,心里重如山的愧疚终于减了减,只不过他离了狼群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重门,这算是我对不起你,白水歌心想。

  她不该遇见一个人就胡乱地表明心意的,只是当时看见夜忘川在挑选王妃,她心里莫名地生疼,在这时遇见了重门,她自私地想找个夫君嫁了,或许这样可以稍微减掉些许痛苦。

  “嗯?那是不是该我秋后算算账了。”

  “什么秋后算算账?我还没找你呢,你的左护法把我打得这么狠......”

  白水歌坐下,手托着腮装作无辜地看着他。

  “你以为他看不出你是装的,而且,是我吩咐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你带回来,他没把你带回去我还要惩罚他呢。”

  “这样啊”,白水歌不知从哪摸出了一壶酒,假装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外面的雪停了呀!”

  “白水歌!”他很少这样严肃地叫她全名,“你不要妄想逃避。”

  “我问你”,夜忘川甩出一块白布,“这是什么?”

  白水歌低眸一看,正是从那个弑魔人衣裳上取的一角。

  也正是因为这个东西掩盖了白水歌的气味,害得他夜忘川整整五日五夜不眠不休,四处寻找她的味道,生怕她被哪个弑魔人拉去炼丹。

  “那个人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搞不好你的小命就没了。”

  白水歌知道,她当然知道,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顶嘴说,“我没看出来多危险啊,他似乎很中意我呢。”

  “是啊,当然中意你啊,你的小内丹应该能给他提升个三年五年的功力。”

  小脸更红了。

  “我,我,我的内丹又不值什么钱,相反是你,那人好像认识你,你是不是借了人家的钱没还。”

  “别喝了,”夜忘川伸手拿下她手中的酒壶,“水歌,弑魔人的狠心你不知道,你要离他们远点,知道吗?”

  正说着,那块白布在桌面上化作了灰烬。

  “听到我的话了吗?”

  “嗯,听到了,我会小心的。”

  白水歌自然不敢告诉夜忘川,自己还喝了弑魔人的血。

  唉,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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