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木莱从小就不聪明,没有过人的天资,成绩差,不愿意在学习上努力,长相平平,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生。可她偏偏坚信她和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不一样,她相信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不过若是她将心中所想告诉别人,恐怕也只会被嗤笑。
可她始终坚信自己与众不同,是啊,这么鲜明的她,怎么会不与众不同呢?
与众不同的祁木莱此刻正在课室外罚站,心情低落到了谷地。老师严厉的声音从教室里传出来,又是同样的话语,祁木莱都能猜到李文年接下来要骂她什么了,敢不敢来点新鲜的?
外面的祁木莱已经开始思考起人生,冬春转转,看似漫长的人生,已经走到了第十七个年头。
没有人知道以后会怎样,唯有坚定地朝自己向往的方向走,可祁木莱始终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关于未来,关于梦想,她始终没有明确的答案,她应该是不平凡的,区别与其他人的,可真的如此吗?祁木莱陷入了深深的怀疑,长这么大她甚至没有努力过。也许不应该说是甚至,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没有真正努力过,可就是要用甚至,因为祁木莱就应该是不一样的。
是不是应该努力了呢?可努力的意义是什么呢?活着不就应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吗?日子一天天过着,甚至忘记了活着的意义,也许活着本来就没有意义,
为什么非要去寻求什么意义呢?那应该去寻求什么呢?热爱的事物吗?可是她喜欢什么呢?懒着吗?这可不是该伴随一生的事情啊!明明才活了十几年,却感觉人生已经了无生趣了。大概在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都有过这样的烦恼吧。
可是再想想活在本身不就已经非常美好了吗?阳光,微风,和七月的蝉,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开开心心过完这一生不就好了吗?是啊!开开心心过完一生不就没有遗憾了吗,不,祁木莱随后又在心里反驳自己道,开心和有没有遗憾是两回事。开开心心一辈子不是不好,是不是她想要的好,而且只有大傻子才能天天开心吧?活着的人那有不会烦恼的呢?
她忽然反应过来,在意识里彻底反驳了自己,人生应该有比开心更重要的东西,虽然祁木莱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觉得一定有。开心不应该,也不能成为阻止她追求更深一层事物的理由。
祁木莱这么想着,却找不到答案了,或者说根本不存在能绝对说服她的答案,只有等时间到了才能解释这一切,而现在只能慢慢成长。
越想越乱,祁木莱的思绪一下飘到了童年时期,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以及她还不知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的朋友江九舟。这是她一辈子的遗憾,江九舟见证了她的童年,除了她,没人更知道童年时期的祁木莱,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纯真,有无数天真美好的幻想的祁木莱。往后回想起来,祁木莱竟分不清曾经是她确确实实经历过的童年,还是她的一场臆想,唯一能证明那些美好回忆真实存在的人,却再也没有回到她的生命里来。
祁木莱还在计划这这个寒假要去打暑假工,赚钱买车票回家去见她的朋友。做下这个决定,让她十分开心,并渐渐开始释怀自己以前没有选择江九舟的这个错误。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祁木莱是活在过去的人,她总是在回忆自己的童年,回忆儿时的好友。她没有办法活在当下,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是现在不如过去?是对好友的愧疚,和遗憾?还真的怀念曾经?怀念过去的自己?好像都有,却都不是。
站了二十来分钟,李文年才放她进去,李文年想哪怕孩子听不进知识,可万一耳濡目染到了呢,只要有梦想,总会见鬼的。祁木莱回到座位上,一改在外面罚站时恹恹的样子,突然来了活力,吴千妮“就该罚你站一整天,省的回来你还这么神气!”
祁木莱“呸!你就是上次站了一节课,嫉妒我回来的快!”
吴千妮“我才呸咧!我需要嫉妒你?!嫉妒你整天迟到被骂?还是嫉妒你每次都考倒数?”
祁木莱“来劲了是吧?你来的很早?你考的很高?年级第几了你?好意思讽刺别人?”
吴千妮“反正比你早,反正比你高!”
祁木莱“嘿,了不起了你!”
“你们两个是想上来做题吗?”李文年冷不丁的出现在后面,两个人顿时间沉默了,连李文年什么时候走到后面的都不知道。
李文年看着她们,一度无语,成绩好点就算了,真不知道两个同样是学渣的人,有什么好互怼的,这就是菜鸟互啄吧。关键是这菜鸟只知道互啄,不知道努力,这就让李文年很是头疼了。
李文年“安静点,你们不学,还有人要学呢!”他知道不可能在一朝一夕之间改变一个人,两人沉默地点点头,祁木莱心想差点就又站回去了。
侥幸之余,祁木莱还不忘回头看一眼自己的男朋友,她看见,叶梓新居然在学习!她内心不禁感慨:啊,小新在努力呢,她还在迷茫。其实叶梓新和她一样没有明确的目标,但他害怕当未来的某天他发现自己热爱的事物的时候,却因为自己曾经的不努力而错失了。祁木莱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便放任自己无所事事的迷茫了,毕竟未来对于现在的她看来还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迷迷糊糊一天又过去了,最后一节课里祁木莱疯狂的想念家里冰箱冻的冰块,好好一本语文书都在她的笔下被糟蹋成了方方正正的冰块,谁让夏天这么热,都是夏天的错。
今天语文老师又布置了作文,自从上次写完向往的生活后,祁木莱喜欢上了写作文,除了因为语文老师的话,更多的是她发现其实写作文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当然止于有意思。
后桌的叶梓新揉了揉祁木莱的脑袋道“走了,发什么呆”
祁木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