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的只有荒凉的原野,和怎么都看不清的黑夜。
许久,祁木莱才跌跌撞撞骑着车回家。
屋内的争吵已经停止,弥漫着的是争吵过后的微妙气息。
祁木莱对他们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也确实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外公外婆节俭了一辈子,一张床睡了几十年还舍不得换。
祁木莱回忆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
她想起外婆曾经在这里铺起凉席,她和表兄弟姐妹挤在小小的凉席上睡午觉,那时的夏天又热,又凉。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祁木莱的外公开始赶人了,他在院子里大喊大叫“我就是死了,也不要你们来看我!一个两个全是白眼狼,全都想着我这点钱!走!全都走!”
可刘蒲哪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她硬是住下了,并且一直住到了老人家咽气的那天。
祁木莱住在乡下的这些天,他们每天都在吵架,她怀疑外公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他们吵死的。
祁木莱外公死的前一天,还中气十足地同他的一帮子女吵架,第二天早上人就没了。
刘蒲请村里的婆子简单地帮老人家整理了一下遗容,几个兄弟姐妹着急分遗产,赶紧去宴请了村里人,连忙将白事办了。
敲锣打鼓,大鱼大肉,喝醉的人在吆喝,好事的婆子在讲老人家生前的八卦,老人的子女在忙着分他的遗产。
刘蒲个个兄弟姐妹都想占大头,还有一个弟弟直到老人家死的那天,才搭着火车连夜回家,生怕给他们分完了。
“爸生前是跟着我住的!我花的钱最多,你们要来分我就不说什么了,但这大头得我占!”刘蒲的大哥说,
“爸生前是跟着你住,但你有给爸花一分钱吗?爸的钱都是我给的!爸这遗产都不一定有我这些年给他的钱多!你有什么脸面占大头?”刘蒲的二哥说,
刘蒲噗呲一声嘲笑了出来“你一年都赚不了几个钱!赚了的还都给媳妇攥手里的了,你能给爸多少钱啊?少吹牛逼了!”
刘蒲的妹妹应声道“就是!爸生前都是我在照顾,按我说,这钱应该我占大头!”
连夜赶回来的弟弟不乐意了“你们女人家来凑什么热闹?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爸的遗产跟你们还有什么关系?”
妹妹“那跟你就有关系了?几年不回一趟家,人死了才回来念叨的狗东西,爸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
几个人吵得不可开交,村里人有些拉架,有些看热闹。
待吃过饭之后,鞭炮声一响,唢呐一吹,入土为安。
几个子女拜了又拜,全都各怀鬼胎。
弟弟赶着离开这个穷山僻壤的地方,直接请来了村长做财产分割。
和所有穷乡僻壤的地方一样,这个村子是嫉妒重男轻女的村子,村长大手一挥,就将老人家生前所有的遗产都划给了三个儿子。
刘蒲和刘蒲妹妹怒不可遏,虽然她们不是儿子,但好歹是老人的亲生女儿,特别是刘蒲的妹妹,老人家生前多数时候是她照顾着的。
大哥名义上养着老人家,但却只是在屋外给老人搭了个瓦房,一日三餐让儿子送过去,其他一概不管。
老人家更多时候是由妹妹照顾着的。
不过儿子们也没得意多久,分财产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老人生前留下的财产少得可怜。
刘蒲得知也不再同他们做无所谓的争夺,带着祁木莱灰溜溜地回去了。
开学后祁木莱继续着她的生活。
结局
祁木莱看着连二本分数线都没上的成绩表,果然天道酬勤都是骗人!
祁木莱憋红了双眼,哗一声哭了出来,天道酬勤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就算是真的,也酬不了祁木莱想要的那么多,毕竟实力与报酬不对等,人生这么简单就能成功,那可就太没意思了。当然这只是祁木莱漫漫人生路上的一个小挫折而已,不过还好祁木莱最丧的时候已经过去了。
相比祁木莱的成绩,叶梓新的成绩很理想,考到了他想去的学校。
叶梓新没有过多跟祁木莱提成绩的事,他知道她需要缓冲,只说了一句“准备好异地恋了吗?小祁”
成功的道路永远不止一条,接下来只要相信祁木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