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往的生活”从来不听课的祁木莱却记住了这句话,
关于向往的生活,这个设想,祁木莱只在小时候想过,而那之后到现在都不曾细想。
小时候无非就是想要吃肉,睡到自然醒,野一整天不回家,不干活,也不用挨骂。
祁木莱回到家,一屁股坐椅子上,双手架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竟也幻想起未来。拿起笔随手画下一座木房子,觉得不够,又加一条崎岖的山路,还有一片星空。
和小时候挂在树枝上看到的,那么亮的星空一样。祁木莱已经忘记当时幼小的她,对着星空许下了什么愿望,却一直记得当时的星空,比她之后见过的所有星空都要亮。
那个老奶奶有抬头望过星空吗?她希望有,这样她们就算是有共通点。
她还希望老奶奶设想过天空之外遥远的国度,因为她曾幻想过。
是在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小小的她遐想着一个会发光的星球,发的是夜色。每次想起她总要写下夜色两字,因为格外喜欢。
那里草长莺飞,没有制度,没有规矩,没有鸡汤,没有人。没有喋喋不休,怎么也讲不完的大道理,不必道貌岸然。
不发达,不先进,很淳朴,大家都喜欢爬树。那里的树是比地球上的树高三倍的树,很难爬,可祁木莱就喜欢这样的。
在夜晚,大家会一起躺在地上数星星,数着数着,大家就睡着了。
所有的生命都自在枯荣,无所谓下一秒活着,或是死去。但一定记得在离开前,向爱过自己的生命告别。
祁木莱小时候一直希望可以住在她遐想的那个星球,偏偏又清楚的知道不可能。
生活在地球上的她,如果到达不了星空,便只能仰望一辈子。
她想应该要一个一直看得见星空,且看得比所有人都清晰的地方,作为向往。
是一座小山上,住在山腰上,有一个小院子,院子里一棵歪脖子树。
歪脖子树上绑秋千,秋千荡呀荡走了秋天。山上的冬天会格外冷,屋子里要有火炉,和藏粮丰富的地窖。
确保自己熬过漫长的冬季,迎来春暖花开,再去开荒地,种粮食,当个农夫。
然后蝉鸣了,她褪去长袖,穿上花裙子,配绣花鞋,加草帽。你会说她品味迥异,她却不以为意,自觉好看。
院子太空,就搬来小石桌和椅,别问她哪搬的,她也不知道,反正应该有就对了。
傍晚就升炊烟,穷人家早洗澡,吃饭。
偶尔山下的农民也会来串个门,说山下不好么?非得盖这么高,怪难爬的。她们说着不好爬,却还是会带红薯,玉米来串她的门。
四季更迭,夏天去了,秋天又来,就到了丰收的时节,辛勤的农民会藏粮,等待漫长的冬天。就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算岁月静好。
山上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不过没关系,她有一颗平静的心,和足够温暖的被窝。
日子久了,人寂寞了,她便想养一只狗,又觉得麻烦,要洗澡,还要吃喝拉撒,咬人了又该怎么办?不如养只鸟,可她又不喜欢鸟,叽叽喳喳怪烦人。鸟待在笼子里,她看了还憋屈。
干脆就种花草,红红绿绿,不麻烦,浇浇水就好。可没有脚,就不会向往远方吗?
怎么这么矫情?
想着想着,往常作文半抄半改的祁木莱,居然写下了一整页。
一时间竟有股便秘了好久,终于泻了的快感。
现在祁木莱心里就一个字“爽!”
祁木莱反反复复看了几遍,觉得自己真是才华横溢,一篇作文写地洋洋洒洒,妙哉妙哉。
骄傲至极,差不多要学老夫子摸胡子了,最后又再看一遍,才满意。
“写完睡觉!”
心满意足的祁木莱到头就睡,
“你说啊!?解释啊?!怎么不解释心虚了吗?!”女人凶神恶煞吼着,用尽了力气去责问。
祁木莱被整句话最后一字,声嘶力竭的吗吵醒。
祁木莱无奈地躺着床上,看着天花板,阳光照在床角。又来了,这对夫妻一个月来吵了不下十次的架。祁木莱在七楼都听见了,真是吵死人了,都这样了,婚姻还要断不断的。
“说话呀!你倒是说话呀!死人了吗你!?”女人越骂越厉害,凶狠可见一斑。
祁木莱暗骂一声“泼妇骂街”扰人清梦。
心想这女的,真不如自己妈妈,祁木莱妈妈跟她那素未谋面的父亲离婚之后,就没来往过。够硬气,也太要强。
而这女的明知道答案,还不肯罢休,即要逼问,又不愿意离婚。
人都已经渣了,仍旧不死不休,非要纠缠到底。
祁木莱只觉得可怕,要自己有一天也这样,倒不如在那之前死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