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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县太爷看淡生死 向榕再遇裹布尸傀

刀戈弄影 贾沉艾 3494 2024-07-06 09:55

  又过了两日,县丞大人叫停了搜捕。

  巩典史探亲的借口已经被众人相信,只有向榕知道实情。

  赵捕头在高郎中的精心照料下,身体状态恢复的不错。

  已能正常行走,运气,打打散拳。

  一切看起来似乎又恢复到平时的样子,衙门内外一片肃静。衙役捕快各司其职,各领其命,肃穆庄严,生人勿近。

  县太爷这几日事事亲力亲为,不辞劳苦,勤勤恳恳,罕见的从幕后站到台前。其下小吏更是不敢怠慢,整个衙门内部焕然一新,俨然一副朝气蓬勃的样子。

  平日里喜爱偷懒耍闲的鼠辈见县太爷突然勤快,自是恨得浑身皮痒,在背后不断说些不痛不痒的风凉话。

  公堂之上县太爷腰板笔直,精神抖擞,细致的批阅着文书。堂下几个持棒衙役哈切连天,精神萎靡,心里不断抱怨,若是平时哪里用得着这么辛苦。

  向榕路过公堂之下,只看了一眼就走开了,巩典史惨死,凶手还逍遥自在,他心里愤懑,无处发泄!

  这件事难道就此为止了吗?他一人力量单薄,报团的筷子却掰不断!向榕敢怒不敢言。

  赵捕头在大堂右侧的练武场练习拳脚功夫,他身体还在恢复期间,不敢全力而出,收着劲练练招式。

  他见向心事重重的路过,招呼道:“向榕。”

  向榕不敢怠慢,小跑过来,挤出一抹笑,“赵捕头,你这伤口刚刚痊愈,还是不要舞枪弄棒的好。”

  “哈哈,放心吧,我这铁打的身体还不至于那般脆弱,只是对于那天的事一直忘不了......”

  赵捕头脸色突然凝重,沉思回忆着什么。

  向榕一愣,随即说道:“赵捕头,那日之事,是我的错......”

  “哎,怎么是你的错,若不是我大意轻敌,也不会造成那种局面,只可惜放走了那凶手,导致老仵作失踪!”

  赵捕头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狠狠拍在木桩上,实心的木桩颤了颤。

  “那不是你的错,它太强了,就连巩......”向榕一时嘴快,差点说出巩典史已死一事。

  赵捕头凝眉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向榕,随后释然道:“他确实很厉害,假如我不是轻敌,他未必能伤我分毫。”

  向榕尴尬一笑,点点头。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尸傀的事说给赵捕头听,赵捕头若是信了还好,不信,不还是他尴尬?

  一想起尸傀,向榕内心一紧。

  面具人和那尸傀很有可能还在他们左右,他们却放松了警惕,这不是自取灭亡吗!它们随时可能袭来!

  看着镇定自若,虎虎生威的赵捕头,向榕左右为难。

  他了解赵捕头,赵捕头生性高傲,敢做敢当,绝非苟且之辈。但为人莽撞,性子很直,只怕相信了尸傀的存在,会和巩典史一样,头脑一热被尸傀所害。他权衡过后,觉得尸傀的事还是不能单独与赵捕头讲。

  向榕眉目拧在一起,他必须想办法阻止尸傀再害人。既然县丞大人不管,那他就直接找知县!

  “向榕,你怎么了?”赵捕头看向榕心不在焉,问道。

  向榕刻意别过头,“赵捕头,我还有事,你自己多注意伤口。”

  言罢,便直奔公堂。

  堂下几个衙役拄着杀威棒昏昏欲睡,县太爷知道他们站了半天,很辛苦,也就对此视而不见,由他们去了。

  向榕停住脚步,再次犹豫,他该怎么说,说人都是尸傀杀的,而且尸傀可能并没有走,依然在县里,知县大人会信吗?

  县太爷伸了个懒腰,合上文书,头也未抬的转身直奔后堂,他见这是个机会,疾步跟了上去。

  县太爷见向榕有话要说,背过手问道:“可有事?”

  向榕略紧张的点点头。

  “那就说吧。”

  向榕干咽下喉,环顾了一周,贴近县太爷道:“大人,这事儿在这说不太方便。”

  县太爷眼神一瞥,面目平静,“屋里说吧。”

  进屋后,向榕将门窗紧闭,县太爷直接端坐在椅子上。

  向榕转过身,一字不漏,将关于尸傀的事全盘托出,还有那面具人也一并说出。

  期间县太爷面目冷静,毫无动容,这倒是向榕没有料到的。

  “对此我无能为力。”县太爷像看破生死一般,说出这么一句话。

  向榕顿时呆若木鸡,觉得县太爷听完后,至少也要惊讶一下吧!

  其实县太爷已经从一只耳那里得到了消息,刚听到时,确实很震惊,也很怀疑......

  当时一只耳却笑着回道:“世界太大,无奇不有,更何况那东西是我亲眼所见。”

  所有人都不知道县太爷去找了一只耳,县太爷也有自己的苦衷。其实他深知县里每一个人的能力,什么人能做什么事。

  巩典史和赵捕头是县衙里武艺最高强的两个人,却接连被这个“凶手”击败,他不得不考虑对手的来头,更要斟酌是不是他能对付的了的。

  对于一只耳这万事通,他怎会不利用,只是真相总是令人难以接受的。他所面对的,是他不能挑战,不能匹敌的。

  而一只耳也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县太爷看着向榕苦笑一声。自己的晚年怕是不能善了了,既然如此,那就顺应自然,逆来顺受好了。就算哪天被杀了,自己也要死在这公堂之上,要对得起这身官服,也算是为陈年一些难以启齿的烂事赎罪了。

  他站了起来,刻意的理了理身上的官服,又摆了摆头上小帽,淡然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可是一切都没意义了,我们就像天上的燕雀,只该顾着自己能不能填饱肚子,至于会不会被老鹰捉走,都是命运。”

  向榕无言以对,看着县太爷一身洒脱的迈出屋门。

  他眉头渐渐紧锁,知县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他们坐以待毙?

  “唉。”他不敢相信自己得到的就是这个结果。知县和县丞一样,决定坐以待毙了吗?

  日落时分,向榕顺着一条小路往家走,过了一个拐角。眼前惊现一个裹着黑布的人,那人从头到脚都被黑布遮掩着,看不清外貌。

  他立马握向腰间的腰刀,这人的装扮他熟悉,或许一只尸傀正躲在下面!

  气氛突然冷凝,空中的热流渐渐被抽走,一股股寒意划过向榕的脸庞。他不断调整着呼吸,相比上一次,他的内心更加沉稳,也更有底气,尸傀不是不可击败的,刀剑也可伤害到它们。

  向榕缓缓拔出腰刀,刀身与刀鞘之间的摩擦声穿过冷凝的空气,他与对方之间似乎被切割成了两部分,向榕周身愈加炽热,而对面依然冰冷。

  裹着黑布的人在向榕死死的注视下移动了两步,他身后现出一具尸体,向榕眼皮一抽,是一具穿裙子的尸首?

  即使隔着几米远,也可分辨出那尸首皮肤失去红润,死了有一会儿。

  “你是谁,你杀了她?”

  向榕刀已完全出鞘,横在自己身前。

  他明知对方大概率是尸傀,还是问了话。

  果不其然,对方一动未动,丝毫反应都没有,基本可以断定它就是尸傀。

  贸然出手是不明智的,尸傀往往结伴而行,这一次暗地里又隐藏着几只尸傀,他不得而知。

  那面具人果真没有走,还留在这井弦县,面具人的目的倒底是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人?

  向榕呼吸渐渐急促。

  越是了解,就会越加谨慎小心。

  裹着黑布的人突然俯身抱起脚下的尸体一跃而上,跳到围墙上企图逃走。

  向榕失了先机,没想到它会逃走,但他也看清了它的面目,黑布在跃起的瞬间向上飘起,尸傀标志性的面孔露了出来,红油彩,上面还涂有字,只是什么字他没看清。

  向榕两步合一步,紧追不舍。尸傀抱着一人尸首,速度被拖慢,眼看就要被向榕追上,两侧却窜出两只同样裹着深色布的尸傀。

  他眉眼愤恨一瞪,脚下用力抵,停在两只尸傀前,眼睁睁的看着那只尸傀抱着女子尸体遁走。

  拦住他路的两只尸傀与他对峙,腰刀在余晖的照耀下闪着淡淡的红光,再去追那尸傀是不可能的了,眼前的障碍才是最重要的。

  两只尸傀一起向向榕扑来,四只明晃晃的匕首从布下刺出。向榕身子猛地向一只尸傀靠去,同时横刀接住它刺来的匕首,另一只尸傀两只匕首紧接而至,他又突然撤掉重心倒在地上,躲过那一刺,又在滚了两圈,一手撑地半起,单膝跪地,目光狠厉,横刀在眼前。

  一阵轻风吹过,划过锋利的刀刃分成两股,扑在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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