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鸣脚下像抹了黄油,一个劲的后退,只见黎蒿那刀法,套路多变,让人眼花缭乱!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将数斤的大刀舞到这种境界?冷风鸣暗自惊诧!
眼前的大刀不断出现残影,那些残影交织成一张纹路凌乱的“网”,而冷风鸣就似那网里苍蝇。
碧任海老贼心思荡漾,时不时偷瞄别人家女子。
几个女子尽显嫌弃,别过头,换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
碧任海老贼喝了口酒,醉意微浓,竟自顾唱起小曲,“昨日东风几时起,隔院萧蔷把枝留,老汉一人数十年,拾香悟得此中意,难掩,难堪,难启齿,留情,留意,留香痕......”。
女侍听出三分不怀好意,端着木盘离去了,其余归弈弟子非但不觉羞耻,更是同样露出坏笑,看着气愤而去的女侍跟着起哄。
台上冷风鸣落得下风,围观人无不惊叹,真是高手在民间,真人不露相!
人比人气死人!那四大才子之一的晁冉岂不是更逊色些?人们不禁揣测着,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冷风鸣倒是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只是不甘心被一无声名之辈击败!
他暗示碧任海,只是碧任海老贼痴迷旁人,完全没有把他的求救放在眼里!
冷风鸣嘴角无奈一笑,自己怎么卑微到去求别人出手了?而且还是求这个狂妄自大的老不死!
黎蒿一炳大刀将冷风鸣逼得无处可逃,冷风鸣冷峻的面孔有些抽搐,这到底是什么刀法!他竟看不出一点破绽?
周围七嘴八舌讨论着,一些难听的声音渐渐响起。
“他不会是侥幸赢了晁冉吧,你看他模样,吓得只会倒退。”
“也不知那刀法有什么可怕的,不就瞎乱砍吗?竟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真是懦夫,亏我还买他赢。”
“果真是徒有其表啊!”
......
咄咄逼人,不留余地的口气相当于万千利箭,只听狂风呼啸,骤雨而降!
冷风鸣面目渐渐不忍,露出不悦,冷若冰霜的脸颊有些红晕,心里暗骂:这些墙头草,只会胡言乱语,自以为是,根本看不出此人刀法有多强,这刀法不仅多变,而且“编个网”分明是诱我出招,然后攻我破绽,我怎会再次落入圈套!
冷风鸣自打吃了晁冉的亏,便开始对这花里胡哨的招式产生了抵触!
一滴冷汗他从额头上滑下,平日里倒是没有遇到过使宽刃大刀的人,一时有些捉襟见肘。
他知道此人绝对强于晁冉,而且不是一定点,是强了很多,套路如出一辙,先是虚晃诱骗,声东击西?他难道与晁冉一伙的?冷风鸣思维有点混乱,胡乱想着。
碧仁海只顾着在台下喝酒,耍酒疯,完全没把台上的冷风鸣放在心上。
冷风鸣握着剑的手渐渐有些潮湿,不敢懈怠,时刻注意着周遭的一切,黎蒿突然收刀,那股压迫感瞬间消失,冷风鸣不明所以,提剑提防。
间隔不出数秒,只见黎蒿将手中大刀掷出,自己紧随其后,动作洒脱,势如发怒黄牛,横冲直撞。
冷风鸣哑然,丢兵弃甲乃是大忌,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此强硬的气势,难不成又是落下个陷阱与他?
刀锋已至,容不得他多想,刹那间便身体前倾,持剑向前,如飞鸿掠水,剑锋直指那刀尖。
“乓”的一声,大刀被弹飞,冷风鸣趁势直刺,他眼皮一抽,不敢相信,自己竟得手了?
面前黎蒿虽丢了兵器,却丝毫没有顾虑,反倒是一脸开心的模样,冷风鸣暗暗咬牙,手上力度不减,直刺向他。
“莫再上前,小心他右手牵线,连着那大刀!”一声暗语传进冷风鸣耳中,碧仁海的声音。
可是他身子已出,执意上前,眼神再一瞥,注意到黎蒿右手隐隐有动作,离近后果见其食指中指半勾,并与一透明细线相连!
“雕虫小技!”冷风鸣嗤之以鼻,大刀不比鞭子,灵活多变,单单一根细线想灵活超控如此厚重的大刀,白日做梦!
黎蒿矗立在前,指头一勾,那飞出的大刀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急速收回,从冷风鸣眼边而过,冷硬寒气与之贴面。
大刀先一步回到黎蒿手中,冷风鸣此时悬于半空,剑锋紧接而至,黎蒿目光淡然,露出一笑,身子一侧,大刀劈向无法抽身的冷风鸣。
台下围观者暗自咽咽喉咙,这一刀是要砍死冷风鸣吗?
白茉莉也吃了一惊,薄唇微张,刚欲伸手,却见冷风鸣左手突然向后运气,硬生生将自己向前推了一段距离,两人相错而过。
黎蒿扭过头,笑脸相迎,“本以为会是一场纯粹的刀剑对决,没想到冷兄还是用了内功心法。”
冷风鸣轻盈落地,面若冰霜,苦笑一声,“黎兄怕不是误会了,我从未说过纯粹用刀剑比试。”
台下众人对此议论纷纷。其实在这个江湖上一直有两个分派,一分派认为真气,也说精气不仅仅是组成人的重要物质,更是上天赐予的神圣之物,不可亵渎,不可利用,凡是利用真气,精气修炼者,或是利用真气,精气牟利者,皆为罪人!
而另一个分派则拥有更多的拥护者,那就是认为真气属于人体内的物质,并不太认同精气这个叫法,他们认为精气是人之精神,精神力的来源,是人魂魄的必要组成,人一旦死亡,才会丧失精气!真气则不然。
凡是修炼内功心法者皆认同后者,且江湖上将前者叫做内气派,后者叫做外流派。
两个派系一直都是矛盾的,且信仰不同,内气派更注重精修皮肉筋骨,而外流派因为对真气的依赖,更擅长内功心法,孰强孰弱,不分高下!
尽管内气派不主修真气亦称精气,但真气却一直存在体内,他们在精炼筋骨皮的同时,真气在其体内也在被强化,被精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