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儿纤细白皙的双手轻压琴弦之上,眉目传情,身段婀娜,樱桃小口轻起,“客官莫不是想要......馨儿卖艺不卖身呢。”
夏侯义神情轻佻,听她此言,来了兴致,“好一个卖艺不卖身,那馨儿姑娘除了抚琴,可还有其他才艺。”
馨儿娇羞一笑,“客官尽管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略有知晓。”
“既然如此,可否跳支舞来?”
馨儿迈出轻盈的步伐,来到夏侯义眼前,修长的四肢夺人眼球,她轻轻环绕在夏侯义身边,翩翩起舞,倒有些高雅脱俗。
夏侯义一把拉住她的手,馨儿略微抵抗,坐进他的怀中,一股清香扑面,他微笑着,一本正经道:“馨儿姑娘可是这里的头牌?”
馨儿提袂掩嘴,眉眼闪躲,“客官说笑了,馨儿若是头牌,还要去门口拉客。”
夏侯义一乐,“敢问馨儿姑娘,可知这太原城里的归弈教?”
“归弈教?”听到这三个字,馨儿身子一抖,略显僵硬。
夏侯义两只臂膀环绕着她,使她无法挣脱,馨儿也试图站起,却发现被困住了。
“不瞒馨儿姑娘,我与归弈教的教主左渊,有些渊源,算是老相识了。”
坐在夏侯义怀里的馨儿显得有些慌张,手足无措,难掩不安,刻意变了声调道:“我不知道客官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左渊。”
夏侯义一笑,“那日馨儿姑娘接见的四个黑衣人,可还记得?”
馨儿姑娘姣好的花容有些失色,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却只感觉到四周犹如铜墙铁壁。
一只大手顺着她的腰肢直至喉咙。
“不要弄出什么声响,我问你些话,你如实说了,也就没事了。”夏侯义依然显得彬彬有礼。
馨儿姑娘压迫之下,毅然妥协,惊慌的点点头。
“好,你告诉我,那四个黑衣人是谁。”夏侯义将嘴附在她的耳边轻语道。
馨儿姑娘内心颤抖,耳边只敢阵阵热气,犹豫了片刻,结巴回道:“他们是归弈教的人......我与他们也只是几面之缘。”
夏侯义注视着馨儿姑娘的眼睛,她哪里敢回视夏侯义,只见她薄唇顷刻间变得有些惨白,口中干燥。
“你可知那晚在这里发生了命案?”夏侯义问道。
馨儿姑娘连连摇头,一头飘逸秀发随之而摆。
他贴近馨儿姑娘,嗅了嗅她的脖颈处。
“你说谎。”
馨儿姑娘精神紧绷,浑身都有些轻微抖动,环在怀里,只觉得怀中人娇小凌弱。
她可怜兮兮,眼神无助的看着夏侯义,“客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姿态让人心软。
夏侯义有些为难的笑笑,试图劝道:“馨儿姑娘大可不必惊慌,我只是一平庸的江湖中人,并不准备在太原城久留,那四个黑衣人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而且还闹出了人命,有人出钱买他们的命,我也是拿钱办事,望姑娘谅解,告知我你所知道的,我怀中还有银子相谢。”
馨儿姑娘自知她为鱼肉,眼前这人也绝非平凡之辈,说道:“他们四人确实是归弈教的人,因平日常来此玩耍,也就熟络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至于什么命案,我更不知了。”
女子眼神突然坚定,不容置否。
他放开馨儿姑娘,拱手赔礼,“多有得罪了,还望姑娘恕罪。”
馨儿姑娘与他对立而站,眉目躲闪。
推开木窗,一个跟头翻出单间,夏侯义走在街上,与那勾栏阁越行越远,他悄然一乐,转入一个胡同。
馨儿姑娘貌似惊魂未定,站在窗前,观察远去的夏侯义,见他不见了踪影,这才推门而出。
她三步并两步,跑出勾栏阁,慌张的左右张望,见无人关注,一人溜进一家客栈内,客栈老板娘瞥见她,装作熟视无睹,自顾做着账本。
馨儿姑娘上前小声说道:“人呢?”
老板娘头也未抬,手上算盘啪啪直响,极其隐蔽的回了句,“后屋。”
三拐五拐,又推开一个木门,馨儿姑娘钻进客栈后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两个人目光警惕,双手已搭在一旁的刀剑,一人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馨儿姑娘神经兮兮的关上门,还不忘趴在窗户上四处瞧了瞧。
屋内一人站起,神色凝重,“怎么,谁来了?”
馨儿姑娘将他推了回去,小声说道:“归陌的人好像发现我了?”
“什么意思?”屋内一人问道。
馨儿姑娘将夏侯义怪异的举动与问话复述一遍,屋内两人一听,相视一眼,坐立不安。
“没想到这就追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屋内一人紧张道。
另一人看向馨儿姑娘,额头一紧,“你说他刚走,你就来了,那可是被他跟踪了?”
馨儿姑娘连忙摇头,双手在身前摇摆,“师兄,我看着他远去的。”
“那样最好,这样,你先回去,以免他折回生疑,至于我们,你只说我们是客人便可,其余的一概不知。”
馨儿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回到那勾栏圣地。
屋内两人都负了伤,相互商量一番,决定离开此处,他们本就穿着便衣,刀剑藏于衣内,也到不至于被怀疑。
两人一瘸一拐出了客栈后门,刻意混进人多的地方,还掏出银钱买了几个馒头分食。
待他们走到人少的地方,两只大手突然从胡同里伸出,将他们掳了进去,两人口被遮掩,叫喊不出,只感觉身后之人力大无比,胸膛坚硬。
“别出声,否则要了你们的命。”夏侯义将两人摔在角落里。
两人吓得屁滚尿流,倒在地上不敢弄出声响。
“我问你们,你们可是归弈教徒?”夏侯义面如冰霜,目光如炬。
两人目光斜视,对望一眼。
“别耍什么花招,想想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夏侯义警告道。
两人刻意沉默,低着头不敢看他,夏侯义不屑一哼,一把撕下一人衣物的一角,塞进他的嘴里,并用力按压他那显然受了伤的部位。
旁边之人噤若寒蝉,看着身边人痛苦呻吟,额头冒出虚汗。
夏侯义松开手,那人受伤之处沁出鲜红血迹。
他转眼看向另一人受伤的五指,“正所谓十指连心,一痛皆痛,苦不堪言,而断指之痛,你可尝试过?”
夏侯义一边伸出右手,掌心凝炼真气,一股白色真气凝炼成一段真气刃,比划在他的五指间。
“我,我,我,我说......”手指受伤的那个人不堪威胁,颤抖道。
夏侯义右手一指,那真气刃飞出,将一旁碗口粗细的小树一截两段。
那两人苦涩的咽咽喉咙,只感觉那树干犹如自己的脖子。
“说啊?”夏侯义不耐烦道。
“我们是归弈弟子。”手指受伤的人立马回道。
夏侯义眸子一转,接着问道:“那日半夜就是你们潜入左家庄的吧?”
手指受伤之人再次艰难咽咽喉咙,“正是。”
“你们可是要杀光左家庄的人?”夏侯义注视他。
另一个人瞥了一眼手指受伤之人,手指受伤之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他抬头见夏侯义目露凶色,很不耐烦,接着说道:“我们只是去杀左轩。”
夏侯义内心一乐,原来如此。
“你们去杀左轩?少唬我!谁不知左轩是归陌掌门,武艺高强,岂是你俩小辈杀的了得?”夏侯义不屑道。
手指受伤之人眉目闪烁,“你不是归陌中人?”
“我和归陌有什么关联?那日你们行刺,我同隐在庄内伺机刺杀左轩,并亲眼目睹你们是怎么将护卫引来的!”夏侯义面色平稳。
两人目瞪口呆,另一人突然说道:“那晚你也是去杀左轩的!”
夏侯义眸子转向他,“怎么,不像?”
“像,像。”
两人突然松了一口气,身子也放松不少,眼神中少了些忌惮。
手指受伤之人献媚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我俩一看您便知您是武林高手,故从头至尾不敢虚言半字。”
夏侯义嘴角微微一杨,“谁和你们一家人?只是我们的目的凑巧相同而已。”
两人连忙点头称是。
“你们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就凭你们也敢刺杀左轩,还有,你们怎么知左轩在那院里。”
手指受伤之人尴尬一笑,回道:“那左轩几年前与一云游至此的道人相争,他虽杀了那云游道人,自己却也受了伤,那伤极其隐秘,一般人看不出,结果谁都没料到左轩的伤势越来越重,而我们推算他时至今日,命不久矣,特去送他一程。”
夏侯义面色瞬间变得凶狠凌厉,两人以为说错了话,不由自主抖了起来。
他又问道:“那庄内那么多屋子,你们怎么确定左轩在那个院子?”
手指受伤之人抬头望向夏侯义,“我们教主左渊就是那左家人,暗中自是与左家有什么联系,具体我也不知,都是听从教主的安排。”
夏侯义眸子一转,此言不虚,看这两个人也是喽喽一辈,其他的事他也不想知晓。
“回去与你们教主禀报,告诉他我也要杀那左轩,现在只需他告诉我如何潜进那左家庄,并找到左轩即可。”夏侯义面色狠厉。
手指受伤之人思量片刻后,恭敬说道:“明晚还在此地,我们再来回话可好?”
夏侯义眸子转向那衣衫沁出一片血迹之人,见他面色苍白,痛苦不堪。
“好,就在明晚。”夏侯义面色缓和,“快领你这兄弟看看病吧,别死在这里,倒成了我的不是。”
手指受伤之人不敢顶嘴,麻利的爬起,掺着另一人出了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