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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牛奶一事

悌阁林 净袢 2097 2024-07-06 09:55

  “呜哇——呜哇!”一旅宿内,婴儿的啼哭一声接着一声,扰得人心神不宁。

  “欸我说老王啊,你还真是武痴啊!除了练武你真的甚么都不知?”李子乐看着面对苦闹的婴儿束手无策的王林大笑起来。

  王林胡乱地抱着那婴儿,婴儿不停地大哭大闹。

  李子乐哈哈一笑,又奔至楼下,掌柜见势,连忙又迎上来:“李大人,可有吩咐?”

  又见其阿谀之态,李子乐并未将不满显现出来:“帮我称三两牛奶。”

  那掌柜很是惭愧之态:“李公子啊,实在对不住!我这儿也不是小商小贩之地,并不储许多牛奶,牛奶已经缺货了。”

  随后又话锋一转:“但是,小人可以‘不远千里’上街市给您捎过来,只用收一两银子的跑路费罢了。”

  李子乐冷笑道:“街市离旅舍本就只有几里路,就这都要一两银子?”言语之中,尽是对掌柜为逐利而不惜以任何借口的不满与不屑。

  那掌柜仍然笑脸盈盈:“实不相瞒,在旅舍去街市的路上,官兵大兴土木,盖一座新的城府,路都被堵住了,小人要从那里过去,可简单不得啊!”

  随后又摇头诵道:

  “街市宿旅千里隔,

  牛奶君心亦难得。

  小人愿为驰九州,

  捎来牛奶予君享。”

  李子乐听着这首夸张打油诗,不禁感到十分可笑。良久,忽是意识到了什么,见掌柜如此卖弄只是为了一些银两,又见他穿着如此简陋,想必是店家并未给他多少银费。

  “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只不过,一两银费对于这点小活儿却还是多了,若是要一两银子,你自然要给我多捎点。”李子乐又看了看掌柜。

  “那那...那......六两如何?已翻一倍矣。”其实六两牛奶并不算得十分贵,街市上的牛奶大多数都是本地产,仙竺帝国其地理位置三面环海,大部分边缘地带沿海,降水比较充沛。中部广大平原气候十分湿润,场地潮湿,不适合农作物生长,这也是仙竺帝国大部分粮食都需要在帝国边界设置的榷场来与其他两大帝国通过贸易交换而获得的原因。

  但这种潮湿的环境却是十分适合牧草的生长,仙竺最大的牧草旺盛区就在此地樊阳城周围。

  六两牛奶,就有一两银子啊!

  此时那掌柜面对飞来横财,语无伦次,激动得面红耳赤。

  “行!”李子乐爽快地答道。

  他生性正直,极其厌恶少出力而多逐利之人。

  但习武之人悲天悯人,感叹世事,观乎百姓,阁林帝国立国之初,名义帝国,乱世之中常年征战。战天下,夺政权,国立未满十年。国库中寥寥无几的粮食,都加重了百姓们的劳役负担,更何况,两大帝国趁仙竺立足未稳,时不时发动征战。

  兵役,也成了痛苦的代名词。

  即便如此,宦官、兵长、地主......仍然加重剥削人民,此掌柜可非其一受害者?

  ......

  ......

  “诶!李公子!牛奶给您捎来了!”掌柜站在李子乐旅舍门前大声喊道。

  门被慢慢地打开,开门者乃是王林:“大喊大嚷,成何体统!汝不会叩门?!”

  “是...是这样的...小人给捎了六两牛奶给李公子,......想必是予婴儿所饮。...时间长了...望大人见谅。”掌柜含笑轻声说道。

  婴儿已经睡熟。

  李子乐走了过来,从掌柜手中接过牛奶,挥了挥手:“走吧。”

  掌柜傻眼。

  他欲言又止,仿佛急欲说什么,又生怕言语不当,窘迫之至。与先前迎接二人时高声奉承之态截然不同。

  掌柜先前一副掐媚情调所产生的刻板印象令王林十分反感:“要说什么,就说!何必遮掩。”

  那掌柜知道王林乃是光明正直之人,倘若捎来牛奶六两就要一两银子,定会将他赶出旅舍。

  若真如此闹这一出,店家定会借此理由又不予银费。

  于是便支支吾吾不肯说出。

  王林见那掌柜仍然不肯说出,便说道:“既然你无事相求,那么,请走吧。”那王林最初见到掌柜时,从言语形态便对此人心生厌恶,此时说话语气自然不满。

  那掌柜见本应到手的银两忽然之间扑朔迷离,似乎遥远了起来,连忙说道:“别别别......我与李公子有约在先......这......就是需要收买牛奶的银费。”

  王林思索了一下,拿钱办事,天经地义。便问道:“多少?”

  “......一......一两银子......”

  王林忍不住了。

  “呸!”

  “什么?!买六两牛奶就要一两银子?!你怎么不抢啊?!......”

  “我敢抢吗.....”掌柜小声嘀咕了一下。

  “除了牛奶钱,你也能从中获利不少啊!你放狗屁吧你!”王林怒道。

  李子乐打断了正在气头上的王林。

  “确有此事。”李子乐走上前来,握住掌柜的手,将一两银子塞到他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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