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安的偶然出现
秦安,一个很会唱歌的灵魂段子手,说话做事属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那种。有人说,总有一个人的出现,惊艳了你渴求已久的时光。在许清优的青春回忆里,秦安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个头不算很高,但也是能够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来的。他是许清优进入理科班以来第一个认识的特别好的朋友,至今,还保持着联系。
许清优交朋友时很内向的,因为缺乏人保护,她已经习惯性的把认识的人都当做朋友,但并未是真正的朋友,只是点头之交。而他们的相识完全出自于一个意外。
那时候,每逢一次大考,班里的位置都会动一动,老班明面上说给大家换换新鲜感,让同学们都认识认识,不要只顾着自己的学业和个人朋友圈,到毕业的时候还不知道曾经一个班。其实是不想让大家在一个小圈里拉帮结派,毕竟校园暴力也是一个重要的校园安全问题。
“安全无小事,防患于未然。”学校的口号没白喊。突然觉得虽然是新的老班,不过威严还是有的,方法也挺好的,没有让同学们产生逆反心理,是个很有策略的好老师。
之前忘了交代,许清优进入理科班的班主任也姓张,也是一名很优秀的物理老师。虽然和过去只有这么一点的共同点,也让许清优心里略微感到踏实和安心。
虽然许清优不害怕适应新环境,所谓新环境不就是学会在新的时间空间里和不同的人打交道嘛。许清优可以表面上很勇敢的面对这些问题,但再某个宁静的深夜,想来想去,她也是害怕,害怕会孤单,害怕会走散。原来以为许清优很强悍,很勇敢,至今才觉得她其实非常缺乏安全感。
盛夏的晚自习充斥着同学们齐刷刷的笔与纸相互摩擦的声音,课间时也会觉得格外闷热,总想让人想要逃。那时候学校还没有什么多余的资金,就算是面临即将参加高考的毕业生,也没有给他们所在的教室安装空调,更何况是才上高二的学生。
许清优进入高二阶段以后,没有一下子就放弃学生会的工作。而是边工作边学习,班里跟她关系还不错的同学经常开她玩笑,说她像孙猴子那样,会分身术,因为一会儿见她在操场,一会儿见她在班里,总之啊,哪里都有她的身影。许清优听了之后,也经常自嘲自己一直都在奔跑。
再后来,在同学聚会上,还是会听到别人这么说的时候,许清优不知是褒是贬,大大咧咧的还调侃自己,说自己的高中三年是跑出来的。许清优也没有很讨厌别人这么说,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说话的权利,不管是好是坏,作为当事人的我们都只能选择听或是不听,如果都介意入怀的话,人还活不活了。
突然想起仓央嘉措的诗歌,你见或不见,我就在那里,不离不弃。之所以这样想,是许清优选的这条路遭到了很多人的不解和嘲笑。高中的学生会说实在的,对于个人来说,不可否认的是它的确让一些个别很内向的人学会敢于面向更多的人说话,可终究来看,其实并没有特别特别大的帮助,主要是太耽误学习时间了。总有一些不知名的小事情需要去做,毫不客气的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都不为过。
对许清优来说也是这样,本来得心应手的事情,加上学业任务越来越繁重,工作也越积越多,反而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许清优自己也想过要放弃,但在那里,还有牵绊她的东西会在的。毫不夸张的说,学生会是许清优高中以来的第二个“家”。
不幸的是,尽管她把那里当做自己的家,还是经不起现实的击打。许清优还是因为精力有限,时间有限,没办法全都顾及到。最终在一次大型的考试中,许清优完全失利了。
因为学生会里的一些琐事,学弟学妹们没有经验处理的很不妥善,指导老师知道后没有批评他们,而是批评了许清优。因为许清优是最初组织者,老胡当然知道负责人不是执行人,既然是组织者,就应该对整个活动胸有成竹,而不是漏洞百出。加上已经习惯了许清优经常性的挨批评,应该有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曾想,再怎么厉害的人、心理再强大的人,都会在某一时刻被最后的一根稻草压倒。
原本心情很糟糕的她,加上这次考试的题量确实挺大。她最近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特别地好好预习、练习和复习,遇到很多写不出来答案的题。理科就是这样的,会就是会,不会再怎么胡诌也想不出来正确答案。
其实,这种情况在许清优下定决心选择理科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现在,两种情绪相互叠加,让许清优头大的不得了。
许清优被分到了距离黑板最近的地方,但是就在教室的前门口,因为小时候心脏不好,容易受到惊吓,担心老师或同学突然进来吓到她,所以她实在不想坐在那里,就去找老班询问。
老班倒是很清醒的解释道,
“许清优,你最近考试成绩确实不太理想啊,你得好好总结一下是哪里出问题了,再说,你都大二了,学生会该退就退吧,全面发展固然是好事,不过学生嘛,把成绩搞上去最重要吧,你说是不是啊?”
老班虽然带着眼镜,却并没有闪躲许清优的眼睛,反而用一种坚定劝告的眼神,一五一十把许清优的近况说的很清楚。
这让许清优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境地,虽然在办公室里说学生的成绩问题,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不幸的是,那一刻,赵明庭忽然敲门进了办公室。看他手里拿着数学习题册,估计是打算跟数学老师探讨关于课上讲解的一道数学题吧,但那也正是老师们刚好课间休息的时候。
那一刻,许清优瞬间脸红心跳,耳朵也是火辣辣的烫。没办法,谁让她这么脸皮薄呢,尽管在学生会那帮“野人”面前一股子“大姐大”的风范,在这里,还是有小女生的内向和羞涩。
许清优心想,真是丢了大脸了,怎么会这么巧呢?赵明庭这时候不是会和班里的几个同学去打篮球吗?
反正啊,很丢脸。
许清优实在是不能待在当时那个地方了,直接和老班说了声,“谢谢老师,我知道了。”紧接着,仓惶逃脱,出办公室前的一秒,仿佛看到了赵明庭嘴角的微微一笑。
可能是错觉吧,可能是嘲笑吧,许清优告诉自己。用尽了全部努力,还是有被别人当作笑料的地方,也是很失败了。
带这些郁郁寡欢,许清优走进了教室,看着同学们三三两两,有的下课还在学习,好像从不疲倦,他们好像真是天生为学习而来的;有的在教室门前的走廊里聊天、嬉笑,彼此分享着各自的偶像最新的动态;有的像秦安那样和同好们一起看着《意林》《读者》杂志。那也是她最喜欢的杂志啊,可现在都是浮云,都是别人的,许清优露出无奈的笑。
许清优还是听了老班的话,晚上换座位时坐在了门口那个指定的位置。
人往往是有预感的,许清优就知道在一个不安全的区域总会有莫名其妙的事发生。秦安和赵明庭都是走读生。那天晚上,好像还赶着什么球赛,晚自习下课铃声一响,赵明庭和秦安还有几个同好,就相互喊着快点快点,我去取车(自行车),门口等你……
看着赵明庭从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着急走,许清优就趁他不注意多看了他两眼,碰巧赵明庭的眼神也落到了许清优身上,许清优被逮了个正着,手足无措,但也强装镇定。但在转身之间,明庭就走了。
那时,许清优的水瓶是放在离墙角很近的地方,可就是那么巧,正好秦安也着急出去,一个大长腿踢到了,瓶子倒在了地上,好在瓶身没啥事,瓶胆碎了,瓶盖也摔成两半了。反正,不能用了。许清优当时是很气愤的,随口说了句抱怨的话,“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那么着急吗?”秦安也深感抱歉,本来打算真诚的向许清优道歉,商量解决的办法。却因为太晚,走读生需要早早出校门,不然人会很多就会很拥挤,又着急着和朋友一起去看球赛,随便应付一下就走了。
他走后,许清优心底是有一些不满的。
不过,许清优在坐在这里之前,就已经迎接坏运气做好了准备,所以,心里没有太失落,而且明庭也在楼下等着秦安走,许清优就没有跟秦安纠缠太多,让秦安直接走掉了。
第二天,许清优座位旁边就出现了一个全新的蓝色的水瓶。在许清优正犯迷糊时,秦安缓缓走过来,诚恳的说,“不好意思啊,同学,昨天晚上实在是太着急了,无意踢到你的水瓶,真的抱歉,这个,是赔给你的。”
许清优听了秦安的解释之后,先是感到惊讶,之后回归淡然,说自己当时生气是自己的原因,没忍住而已。就是这样,不管什么事,许清优从来都是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经过一番交谈,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被化解开了。这个水瓶许清优小心翼翼地使用,生怕再被弄坏,一直用到了毕业。而他们的友谊也从此开始了。
至于为什么秦安买了一个蓝色的水瓶,还要把时间拉回到昨天晚上。
昨晚,本来秦安兴冲冲的跑出教室,打算尽最快的速度去和赵明庭汇合,却没料到会碰倒许清优放在门口的水瓶。说来也怪,偏偏在关键时候出了这样的小插曲。秦安赶到楼下时,情绪略带失落,但又不想扫了兴,就什么也没说,还是和赵明庭以最快的速度找地方看球赛去了。
赵明庭眼神是极好的,虽然经常打游戏,但不像那些沉迷游戏的人那样,整日整夜地彻夜不眠打游戏。他打游戏不假,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和生活计划。他打游戏只不过是为了炫耀一下自己的技能,还有超脱常人的智商。所以,尽管是高中生,也会熬夜打游戏,有时候甚至会被他妈妈逮到,他的眼睛视力却是一直都保持在五点零。让我们这些“四眼”羡慕嫉妒恨。没办法,每个人的身体条件不一样,只能竖起大拇指佩服,回头再偷偷的嫉妒。
眼神好,加上借了教学楼的光,赵明庭看到了秦安脸上不悦的表情,他没有问。而是一直等到了他们一起看完球赛,秦安才想起遇到的这个小插曲,有意无意中透漏着自己的厌烦。就在这时,赵明庭顺势而为,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不介意的花直接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本来也不算大事,秦安就直接和赵明庭说了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和结果。赵明庭听了之后,摇着头,笑了笑,说,“没事,交给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明庭就拿着一个蓝色的水瓶交给秦安。那时候,许清优还没有进教室,许清优是住校生,所以可以稍微起晚一点。秦安看到水瓶后,有点疑惑,不过还是照着赵明庭说的去做了。
“明庭,你怎么知道她喜欢蓝色啊?一般小姑娘不是都喜欢粉色的吗?”在一次回家途中,秦安和赵明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这个话题。
“你都说了,一般女孩,我告诉你。许清优,她可不是一般女孩。”赵明庭嘴巴里坚定地作着回答,他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笑了起来,满满的都是宠溺的喜欢。
赵明庭玩笑般的回答引起了秦安对许清优的好奇。
而明庭的这般行为许清优却无缘看得到见,两个人都在彼此看不到的地方表示着对彼此的在意。
结局未定,谁都不知道谁和谁的缘分深浅,最终谁又会和谁在一起。赵明庭、许清优、秦安,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