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和门口两个壮汉没有跟着路寻进门,门里还有另外的引导人员,谨慎程度可想而知,每个人只负责自己固定场所的事务,不会给他们能串联业务的能力。
引导路寻的是个蒙着脸的女孩,身上是一身红紫相间的长裙,只看身材的话是个动人的美人,路寻搞不懂一个杀手组织整这种性感女子来干什么,莫非里面还有什么特殊业务,可供消遣?
路寻被引到一个房间的门口,侍女轻轻的叩门,门里传出一声清脆的请进,侍女打开门请路寻进去后,便把门带上走了。路寻仔细的打量着屋里的物件和人物,精致的装饰,实木的家具,墙上的裱起来和气生财的大字,虽然路寻也不懂字,但是他觉得至少算不上写的好,桌上两个纱灯,已经只剩装饰作用,亮光很暗。屋里除了路寻还有三个人,两个同样装束站着的侍女和一个端坐在书案后正在瞧他的女子,女子没有戴面纱,皓齿明眉,脸蛋吹弹可破,一个十六七的长相却有着三十好几的气质,两者间剧烈的反差让路寻十分的好奇。
“先生何事啊”女子先问,隔着门声音显得厚重,现在入屋再听不光清脆还很轻灵。
“找一个人的消息”
“那你知道我们的规矩吗,我们的消息只对内部人开放”女子听完瞬时来了兴趣,一年到头也会见到因为查消息而选择来暗香楼的痴人,而只要是有那便是在外面已经无计可施,黔驴技穷的时候,自然可以极好的利用,让他们为自己卖命。
路寻点头,随后提出了个条件“但我需要先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
女子在思考,手敲着桌子,像路寻这种啥也没开始干就想空手套白狼的,她确实没见过,但是只知道死活这种低级消息又没什么价值,卖个人情也不能说不是件好事,就当成员工福利呗,女子还在考虑,这种先前交易有几分利益可图。
“我是宗师”
“好,没问题,七天后给你消息”女子听到他是宗师眼睛都亮了,那种低级消息换一个宗师入伙怎么算怎么划算,整个淮南省分部加上她自己才两个宗师,反正消息又不是花自己的,借花献佛罢了,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再我没换来具体消息之前,我要每个月都知道他是死是活”
“也没问题”
之后路寻就把蒲婉的具体信息交给了女子,女子一看找的人是宗师境的人物,又觉得有点棘手,说七天可能有些托大了,于是又向路寻解释,再延了七天,路寻当初在天机阁也是十四天才拿到的消息,所以没太大的反应,如果当初是七天拿到的消息,那么现在他肯定是不愿意的,人总是这样,愿意拿一个参照去衡量物件或事件的价值,但是如果这个价值被整个行业虚报了,那么人们又怎么能知道它的具体价值呢?
报完信息的路寻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在着地下四处逛了逛,这也是女子希望路寻这么做的,让他能先了解了解工作环境。
整个地下建筑分为三个部分,正厅是最大的,主要是给杀手接取人物和兑换奖金的,路寻在这留观的时候也偶然看见过几个杀手,境界不高,甚至后天的也有,感觉都不像是杀手,倒像是一群街上的混混,接的不是杀手的任务,倒是像收保护费的,但是正经的专业的也有,头用面具蒙的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鼻子。通常杀手之间会用代号交流,辨识彼此的便是脸上的面具,每个人在入伙之前都会领取一个特职的面具,以区别身份。杀手间的交集很小,有的最多知识熟人间打个招呼,甚至连彼此的近况都不会交流。
除了正厅还有一个训练场和一个平常休息的以及办公的地方,训练场路寻没能进去,可能还是不相信他,看门的小伙直接把他拦在了门外,路寻也没赌气非要进去,有些肮脏还是眼不见心不烦为好,尽管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的惨叫,听着都不像是训练,好似杀猪般凄惨。
休息和办公的地方,路寻之前去过,除了那个女子的房间还有很多个独立的房间,那面倒是很安静,没有任何形式的叫声,路寻也被临时分发了个房间,以供居住。
八天后,消息就传来了,比预想的十四天要早很多,路寻有些惊喜,这就是不把话说满的好处,如果说是七天,八天才到就会让人觉得不满,如果说是十四天,八天就到反而会让人惊喜,但是仔细想想八天并没有差别,差的只是预想的期限,也许这就是本该期限呢,如果说是一个月而八天就到,恐怕人就能蹦起来欢呼效率了,要想生活过得去,就得处处有惊喜,要不然日复一日又有何意思。
得到的消息是“活着”,路寻脸上的喜悦让女子都深受其染,竟不自主的也跟着喜悦,路寻不怕他们用假消息欺骗她让他白卖命,一是暗香楼没必要,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即使因此失去了他,人家也不会损失什么,二也是自己有底气让他们为欺骗付出代价。
路寻没有再做要求,便答应女子入伙,代号白驹。
两人也正式的介绍,女子叫轻柔,是暗香楼淮南省分部的负责人,再没多说,路寻也没多问,杀手间彼此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有利。这就是场交易,没必要知道的太详细。
暗香楼获取消息或者是获取修炼材料、武器这般的东西需要的是功绩,而功绩需要的是一次次的接取任务获得,宗师以上的目标每笔十功绩,先天三功绩,后天一功绩。蒲婉的消息得凑够三十功绩才能换得,这是轻柔对他说的。路寻对这种吃定他而乱报价的行为确实无可奈何,只能多接任务多劳多得。
但是路寻接任务也是有底线的,只接刺杀恶人的任务,不接刺杀善人的,暗香楼对每一个刺杀目标都有明确的标记,用罪恶值去判断一个的善恶,这也是以为暗香楼中也有像路寻这样还想修为更进一步,如果乱杀无辜,会沾上因果导致修行之路寸步难行。路寻只杀恶人也不仅仅时怕沾上因果,只是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这样,善恶有别,不能利己而损他,人要有底线,起码要知道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只是想接刺杀恶人的的杀手不可胜数,接杀善人任务的只有那种修行无望或者比知道为什么或者的人才会去做的,那么路寻可接的任务的范围就更少了,再加上宗师以上的任务更是一年不知能不能有一回,路寻只能靠着苍蝇腿也是肉的理念去欺负低境界的武者。
在任务中,路寻还发现不光有刺杀任务,还有需要活捉的任务,这种任务的赏金和功勋比起同等级的平常任务更高,反正路寻就是什么任务性价比高接什么,只是进度有些慢。
路寻晚上出任务,白天在春秋山跟大娘在一起,他没有跟大娘说起自己加入暗香楼的事情,他怕她也跟着担心,她现在只好安享晚年就好,这是小辈的事路寻不希望她过于的操心,大娘时常会问路寻寻找蒲婉的情况如何,路寻总能用几个字搪塞过去,只是这种搪塞的结果是两边都不好受,大娘更是担心,路寻更是焦躁。
长安七年秋末,路寻接到王钧昭破入大宗师境的信,大娘和他都极为高兴,王钧昭如当初分别所说的那样入京接了秦昱师伯的班。他也在借着职位之便给路寻收集信息。
而路寻也在暗香楼拼命的接取任务,甚至淮南省暗香楼一度出现任务空白期的阶段,令总部很是震惊,大赞轻柔管理得当,希望有空让她去总部演讲,谈谈效率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