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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莫莉离家

光影下的繁星 静水姑娘 3559 2024-07-10 20:04

  清晨的阳光透过暗格的窗帘投射在白色桌子的玻璃杯上,在黑暗的小屋折出一道光影。

  “起床啦,莫莉!”奶奶像往常一样做好饭,呼叫莫莉起床。

  “好的,奶奶!”莫莉慵懒伸伸懒腰,打个哈欠。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自己从噩梦中惊醒,恐惧像一把刃箭穿透在整个身体、灵魂,惊慌得开着灯入睡。可是,这次,却带给莫莉是种温馨的感觉。

  “开学的感觉真好。”莫莉在心中想,望着那道映射在墙壁的光影。

  是呀,如今的莫莉终于褪去初中的青涩,来到新的高中,新的环境,那的确是让人憧憬,好奇的地方。

  莫莉爬起床,拉开窗帘。

  阳光洒满了整个房间,那是一种太阳的味道。莫莉喜欢这种感觉,仿佛自己如正在茁壮成长的小树,被阳光一点点地呵护,滋养。虽然已经到了立秋的季节,可是太阳依旧在奉献它对于外物的热情,照射在窗外的每一处角落。

  微风袭来,窗外那片绿黄色的麦浪似奔腾的野马,自由地奔跑在天地之间。白云在不停得变化她迷人的姿态,轻柔地浮在天空中,远远望去,如一朵朵洁净的棉花糖。那一排整齐的绿树,由于微风的来临,似乎每个细胞都带着喜悦之情,变得更加地青翠欲滴,勃勃生机。

  莫莉手捧着脸颊,幻想进入新学校的场景,飘逸的长发,白色的连衣裙,会不会成为班级的焦点呢?会不会遇到一个帅气温馨的少年守护在自己身旁?会不会自己成为一个超级学霸?会不会自己会有好多美好的朋友呢…

  小鸟在天线上喳喳地唱吟着歌谣,把莫莉从幻想中拉回到现实中,莫莉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乌黑细柔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刘海在眉头化成一条整齐的直线;眼睛有些浮肿,可丝毫不影响美感,褐色的眼球像一对闪烁的宝石,睫眸下的眼睛清澈透亮;轻薄的嘴巴像一颗成熟的小樱桃;肉肉的鼻子镶嵌在脸部中间,脸型勾勒出鹅蛋形流畅的弧度,因为没有褪去青春的气息,脸部有些婴儿肥。皮肤白皙如画,只是令莫莉沮丧的是,身材比较娇小,一直成为别人的吐槽点。

  “今天是开学报道日,但是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工作,奶奶又年迈,只能自己去拿着行李去往学校。”想到这,莫莉更加失落了,打开她的粉色衣柜,并没有幻想的那件白色连衣裙,莫莉胡乱得找了个白色T恤,和一条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穿在身上,走下楼。

  奶奶已经收拾好客厅的桌子,碗筷已经整齐的放在桌子两边,木制的桌子上放着一兜莫莉最喜欢吃的新鲜红苹果。

  显然奶奶去街上,让莫莉把苹果带到学校吃。

  “发什么愣呢,快去洗漱去,准备吃饭啦!”奶奶从厨房端着粥出来。

  莫莉赶紧去洗漱,从浴室出来饭菜已经摆好了。

  “快坐下吃饭吧。”奶奶往莫莉的碗里夹菜。

  “在学校要照顾好自己,现在立秋了,带两件厚衣服,别感冒了。”

  “我知道了,你在家也要照顾好自己。”莫莉鼻子很酸,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饭菜。

  当莫莉还是六个月大的婴儿,奶奶就开始照顾她,那时候没有奶粉,奶奶就把米打碎,晾成米粉,喂莫莉吃。

  后来有了奶粉,可是有阵子,爸妈没有钱寄给奶奶买奶粉,看着在怀中熟睡的莫莉,奶奶狠心咬牙,把自己留个几十年的乌黑麻花辫卖了,给莫莉换奶粉吃。

  尿片用完了,奶奶就去暖莫莉尿床的地方,让莫莉睡干燥的地方。

  奶奶的身体有很多紫色青色的印痕,还有很多坑迹,有时身体还会有些疼痛,小姑告诉莫莉,那就是小时候奶奶睡太多潮湿的地方,落下的病根。

  莫莉还记得,自己那时很年幼,有一次,穿着一双鞋底又硬又大的拖鞋,想去厨房喝水,路过门口的台阶,没走稳,失去了重心,脑袋磕在台阶上,重重得摔倒在地上,莫莉看着鲜血浸在地面上,在水泥铺成的地面绽放出一朵朵漂亮的红色鲜花。

  她有些眩晕,仿佛自己在星星的世界中漂浮。

  她只觉得自己脖子很湿润,像水珠穿成一条珍珠线嘀嗒落在自己脖子脸颊上,她朦胧地听到奶奶在大声呼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又是那熟悉的温暖怀抱,双臂紧紧得抱着莫莉奔跑。

  莫莉迷糊的睁开眼睛,她看到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上没有了笑容,眉头紧锁,额头上的汗水混杂着泪水从脸颊中滴落下来。

  莫莉想为奶奶擦拭脸上的水珠,可是,不知为什么,手掌像是自己失灵的脚踏车,不听自己使唤,任它如一根自由的木头僵持在空中,在颠簸中画出一道迷人的弧线。

  莫莉觉得世界似乎变黑了,脑袋沉沉的,她想静静得躺在些温暖的怀抱中入睡。

  一束刺眼的光穿透莫莉的眼睛,莫莉迷糊得睁开眼睛,一位白发的爷爷,带着口罩,手里拿着手术刀,旁边还站着几个白衣的叔叔阿姨。

  可是却没有看见奶奶。

  “爷爷,你见我奶奶了吗?”莫莉轻声问。

  “她在外面等你。”爷爷回答道。

  “那手术会很疼吗?”

  “会有一点,不过很快就会好的。”

  “那爷爷我不哭,你能给我缝上一个美丽的蝴蝶结吗?我喜欢蝴蝶结。”莫莉眨着她的清透眼睛。

  “好,没问题!”她看到爷爷眼睛眯成一条缝。

  莫莉慢慢得进入了梦乡,她梦到有一片很美的花海,她在那里尽情得嬉戏…

  后来,奶奶经常陪着莫莉去医院,她的小脑袋绑着一圈白色的绷带,她想起故事书的木乃伊。

  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爷爷为我缝制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我才不想让别人看到,那是属于我的。哼!

  在后来,绷带不见了,蝴蝶结也消失了,只有前额头眉毛处淡淡的疤痕……

  “莫莉,快吃饭了,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莫莉拉回思绪。

  奶奶在双饱沧桑的眼睛盯着自己。

  是呀,这些年,奶奶吃了不少苦头,脸更加皱了,像一个干巴巴的果核,手指干枯,青色的筋在褐黄的皮肤中突显,头发泛着灰白色的光泽,身体也愈加得衰弱。

  奶奶身体娇小,鼻子踏平,双眼耷拉在脸颊,但是眼球却依旧泛着光泽,眉毛稀疏,像破旧的扫把横在额头中间。

  莫莉快速地吃完饭菜,喝了碗粥。

  “奶奶,我吃饱了,我先去收拾东西了。”

  “去吧,一定要带厚衣服!”

  莫莉带上了自己的喜欢的书籍,把书籍,夏季的衣服还有几件厚衣服,鞋子等都塞进了箱子中。

  她像小天使俏皮得慢慢地拿着行李箱下楼了。

  奶奶为莫莉准备了一个小棉被,还有一个柔软的枕头,一同放在大布袋里,苹果已经放在莫莉的背包中。

  “莫莉,拿着这个,去买些用的吃的东西。”奶奶从裤子口袋翻出几张红色的钞票。

  “我不要,奶奶,我爸爸给我寄了生活费,你留着花吧!”莫莉把奶奶的手推开。

  “这孩子,你爸爸寄的钱万一不够花了呢,你在学校需要买的东西多。”奶奶使劲塞在莫莉手中。

  “我的生活费真的足够了,我爸给你寄的生活费,你应该留着买些东西吃。”莫莉坚决不要。

  “我在家不买什么东西,放心,我不会告诉你爸爸的,你不用担心!拿着吧,孩子。”奶奶用乞求的目光像一个孩子一样看着莫莉。

  莫莉的内心充斥着感动,温暖。

  莫莉象征性地从奶奶的手中抽出两张钞票,放在自己的钱包里。

  “奶奶,这些就够了。”莫莉摸了一下奶奶的手。

  “那我帮你提着袋子,送到车站吧!”

  “好!”

  莫莉提着皮箱,背着书包,奶奶把大袋子背在身后,就这样一前一后得走向街上的公交地点。

  “我来吧,奶奶,太沉了!”

  “一点也不沉,一会就到地方了!”

  今天有集市,每次日子是农历单号,都有各种的小贩在摊位前吆喝,人来人往。

  今天太阳很大,照射在每个过往的人身上。

  “到了,奶奶!”莫莉兴奋得大喊。

  奶奶把包袱放在了车上。

  “好好得学习,另外,注意身体!”

  “知道了,奶奶,你就放心吧!”

  看着奶奶远去的背景,莫莉的泪水滴落在手掌上,开出美丽的水花。

  要出发的那个新奇的地方,会发生如何的故事呢?

  莫莉把头依偎在车窗旁,把耳机插在耳朵里,放了自己最爱听的一那首歌曲《且听风吟》。

  目光往向窗外,看着汽车慢慢地发动,那个熟悉的家乡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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