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肖子萱要从刚上初一那年说起。
那年我十二岁,肖子萱十一岁。
学校是新设立的初中部,以前我们学校只有高中部,他们说是为了方便市里市外的学生上学,才在这所高中开设了初中部,我们那一届是第一届。
我是没有考上重点中学的,我记得后来发毕业证的时候,我们小学班主任跟我父亲聊了一个下午。
那次聊天过后,我爸就不怎么说话了。
我不知道小学班主任跟他聊了些什么,我隐隐约约听到了谁家孩子生病了,这个名额……
我当时在想,发生什么了。
老师在我家发完毕业证之后,看着我,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拿过我的毕业证,看着毕业证上的成绩。
什么?我的英语不及格?卧槽,天哪天哪天哪!我爸不会发火吧……我在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保佑,我爸千万别黑着脸。
我记得,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我过得格外惬意,时不时就跟我爸一起去河边钓钓鱼,到了下午就跟着我妈去河边的菜地松松土,晚上的时候就和隔壁楼上的几个老太婆在巷子里唠嗑,一堆人坐在那里叽叽喳喳个没停,一些同龄的小伙伴们在旁边开阔的地方摇着呼啦圈,一圈又一圈……好生惬意……
我妈坐在巷子里跟楼上的老太婆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快乐的不得了,我那个时候小,不知道大人们这种聊天快乐在什么地方,这个老太婆说她家菜被人摘了去,那个老太婆说自己的地里多了几个脚印,唯独我妈,时不时就问,你家种的什么菜,好不好吃……
他们几个人还时不时聚在我妈的缝纫店门口打扑克牌,斗地主,撩五分,跑得快……斗地主和跑得快我很早就看得懂了,唯独那个撩五分,我看了十几年都愣是没看懂,就跟我爸打的字牌一样,我看了十几年就是没看懂……
我爸每每看见这种情况,都不会多说一句话,因为多说一句话,隔壁五楼的老太婆就会说他,“打打牌玩一下啦,几毛钱而已,不要那么计较啦。”
我妈会用家乡话跟他说,“你去吃饭吧,饭在屋里热着放好的,菜在桌子上盖着。”
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时间里,一个暑假就这样过去了,我妈时不时打打牌,我爸时不时去钓钓鱼,然后我和我弟俩人时不时打个架,为了电视遥控器又打一架,我小姨住在楼下听见我们打架就会上来凑热闹,还喊加油助兴。
现在想想也是头疼,我也不知道当时那样的日子是怎么过出来的,当着大人的面我们俩都要打出个胜负来。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俩有一次拿着刀四目相对,在那之后我们俩再也没有打过一次像样的架,说起那时,要不是我弟已经有一米八的个子了,我一定要争出个高下,打出一个分晓。
小的时候,打架可以不动脑子,长大了,想打一架都要动动脑子。
可能这就是长大的代价吧。
我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清澈且愚蠢,而现在的自己的性格,多半也同那个时候的自己脱不了干系,总之,我不想做个善茬。
我也很庆幸自己的弟弟长的没那么快。
当然,我也有可能是因为小时候过的太快乐了,导致我后来学习成绩上去了之后还是没有跟上。
我的童年是非常完整的,可是我的青春还是蛮残酷的,我再后来的日子里是过的蛮悲催的。
毕竟,后来,我就长大了啊。
有一些父母不对自己说的话,也都在后来的日子里慢慢明白了,至于明白了什么我都不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