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骄笑着答道:“爹爹,他就是妙骄曾经爱过的男人。”
两位爹爹不敢相信,“骄儿,你姑姑曾经爱的那个人早在千年前就从六界中消失了,别胡说。”
“爹爹,我没有胡说,不信,你们自己问他。”
两位看着瑾言,怎么看都觉得不像。他们记得那位男子是一位长相颇为帅气的少年,内敛沉稳,优雅霸道,碌碌如玉的天界太子。
瑾言是幻了容貌来的,脸上一道疤,确实跟天界太子翩翩俊朗的外形不太符。
两位爹爹摇头,“你就算对骄儿有救命之恩,但若你冒充天界太子,不用我青丘,想必天庭自会派人收拾你。”
狐帝不想说得太难听,毕竟人家救了骄儿,这个情得承记的,但是冒充天界太子乃大罪,还是得提醒一下他。
阿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界太子?你们是说他是天界太子?”
两位爹爹真怕自己越描越黑,立刻解释,“不是,我是说他冒充天界太子。”
阿骄怔怔地看着瑾言,此时,瑾言也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她。可是,她总觉得瑾言眼底看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那样的柔情怎么会是看着她。阿骄心里道,自己不过才与他相处数月,他怎会对自己生出如此浓厚的情感?自己向他诉说自己的心事,都被他拒绝了,他怎会突然改变心意来喜欢自己?自己从小喜欢他,从第一眼看见的时候,这么多年,自己一直都是在看着他的背影,却因为妙骄,他对自己上心了,因为妙骄,他竟然亲自给她煮面……
想到这些,她嫉妒得要死,由于身子太弱,情绪上来得突然,阿骄觉得心口有一团暖暖的东西向嘴里喷出,控制不住,一口鲜血渗到嘴角。
瑾言立刻慌了神,反应迅速的扶过阿骄,“骄儿,你怎么了?”
阿骄甩开他的手,“不许叫我骄儿……。”
瑾言顿了顿,“阿骄,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走便是,等你想通了,我再来看你。”
阿骄生气道:“好啊。”
瑾言托焰赤与玄鱼机照顾阿骄,自己走出屋子。玄鱼机上前对阿骄说道:“今日之事你万不可多想,急火攻心对你的身子伤害极大。”
狐帝命人拿了一些安神的药来,阿骄服过后,好了许多,渐渐睡了过去。
两位爹爹问玄鱼机,“刚才那人真是天界太子瑾言?”
玄鱼机道:“看来青丘与天界太子的缘分不浅呐。这一来一去总是要弄点沾亲带故。
狐帝与玄罗烨道:“素闻天界太子厉害,今日看来是真厉害,连我都窥了不得。”
瑾言出来之后也很是懊恼,明明知道她的魂识还未觉醒,却是惹得她气急攻心。于是想着,既然鬼母能造出集魂,那也许能知道唤醒魂识的窍门。便去问那鬼母之女,鬼母之女对他说:“虽然母亲没说,但应该是能尽快唤醒神识的方法是没有的,要不然母亲定会相告与我。不过,我在凡间生活久了,见过一些医者救治失忆之人时用过的法子,公子可以一试。”
瑾言顿觉有望,“什么法子?”
鬼母之女道:“想唤醒一个人的曾经,可以做一些以前她曾经做过的事情,喜欢去的地方,见她常常见的人,……跟她有关的,记忆深刻的事都可以。”
……
阿骄的魂识全部寻回,爹娘都开心。娘亲这几日寸步不离她,照顾得无微不至,以至于她身子变得圆润不少。
今日,娘亲又为阿骄炖了天山莲子羹。阿骄瞧着自己圆润得像隔壁胖狐狸,真是吃不下去了,可是看着娘亲慈爱期待的眼神,那是娘亲的对女儿的关爱,她又不得不吃,可是咽不下去怎么办呢?阿骄倒是想了一个好方法,生生将瑾言的脸放在那羹碗里面,吃一口便是觉得自己亲薄了瑾言一次。
阿骄有几日未见瑾言,有时候自己倒是想去找他,可是一想到他会将自己认作妙骄,她就有点气不过。
阿骄放下莲子羹,问娘亲:“阿娘,你认识妙骄姑姑吗?”
娘亲诧异,“你问妙骄姑姑干什么?”
阿骄说:“阿娘,阿骄喜欢上一个男子,很喜欢,可是那男子将自己当作了妙骄姑姑。”
娘亲眼里闪过一丝异光,“妙骄姑姑小我几岁,从小我们一起玩,但我们几个伙伴早早的修炼成人形,而妙骄却是几百岁了也不能幻成人样,后来她怕我们取笑她,渐渐不和我们一起玩了。可我并未有嫌她之意,有一日我去寻她,看到她与一位模样好看的公子在耍闹,心想,他应当是妙骄新找来的玩伴。说来奇怪,妙骄一直修炼不成人形,可是那位公子到来后,她没多久便能变幻人样。她幻出的人形,还是狐族中长得颇好的。有一日,妙骄去了天界,才知道妙骄缠着老狐帝让那位公子带上她去天界,而那位公子就是天界太子。虽然狐帝没有明说,但我们都知道妙骄喜欢上了天界太子,而天界太子也有意于她。所以,对于当时的我们,最羡慕的就是妙骄。”
阿骄趴在娘亲的腿上听娘亲讲这些事情,“原来妙骄就是与瑾言这么认识的,后来呢?”
“后来……后来妙骄便一直住在天宫,本来只是住几月,可妙骄不肯回青丘。老狐帝去天宫带她回来,她却回老狐帝说:“这一世我会做瑾言的妻子,住在天宫也无不妥。”老狐帝在一众孙辈中,最宠妙骄,所以便由着她的性子来。天君对妙骄也甚是喜欢,并未有驱客之意,所以,妙骄至去了天宫后便一直住在那里,偶尔到青丘一回,反倒成了客人。每每她回青丘之日,老狐帝都会举办宴会,吃的用的玩的,都好多。而妙骄也会给我们讲一些天宫的传闻,比如天宫的桃子比脸还大,比如天宫的星空更美,更璀璨,她回来也会给我们带一些好玩的。当然,她每次回来身边都跟着一个人。我们有时会打趣问她:“你怎么每次回来都要带上姑爷?”
……
“最后一次听到她的事,是她在天魔大战中被焰竡的烈火锤心被击碎而死,据说,她是为了天界太子承的那一掌。”
……
阿骄听的百感交集,有娘亲讲完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对妙骄的嫉妒减轻了一些,更有点心疼妙骄。羡慕,心疼,感动,震惊交织在一起。
她再次问道娘亲:“那天界太子为人如何?”
娘亲看着她,温柔道:“天界太子我倒是不知,不过以他与妙骄的事来看,倒是一个重情重意的男子。不过,他唯独对妙骄如此。传闻,六界中想嫁给他的姑娘还真不少,可是都被他视作无物,身旁永远只允许一个人影在他左右。所以,至妙骄死后,他也消失了。”
阿骄泪眼汪汪的看着娘亲,“妙骄姑姑好可怜啊。”
娘亲笑笑,用手巾揩去她脸上的泪痕,“傻孩子,你哭什么?对了,你刚才说你喜欢一个男子,而那男子却将你认作妙骄?”
妙骄吸吸鼻子,“是的,阿骄喜欢他。”
娘亲看着她这稚嫩的样子,当然明白这是情窦初开的年纪都是如此。处于爱情中的女子真的可以说哭就哭,说笑就笑的。
“你喜欢的男子是天界在府中的那位瑾言公子吗?”
阿骄点点头,“娘亲,他就是天界太子,当年与妙骄姑姑相爱的那个人。”“可是,他却将我认作了妙骄。”
娘亲仿佛知道了些什么,“不管他将你认作谁?你心里感觉他爱你吗我?”
阿骄被娘亲问住了,她确实没有真实的去体感过自己的心,一直以来都是在强烈的要求爱的结果,却没有用一颗静宜的心来感受。
因为忽略了这些,所以她不确定的摇摇头,“他一直将我称作妙骄。”
娘亲道:“你自出生起,身上的脉息便不同。所以我们才将你的魂识分解,以求活命。我临盆那日,忽然在梦中见到妙骄,梦见她交给我一颗琥珀之心,慢慢的琥珀之心在我手中化成了一个婴儿,妙骄叫我好生将她养大,后来你与阿楚就出生了。”
“阿骄,你看看你胸口的胎记,那颗琥珀之心,那与我梦中妙骄给我的一模一样。”
阿骄扒开胸口的衣襟,看着那颗湛蓝湛蓝的琥珀之心。
娘亲继续道:“以天界太子的修为,要能把一个人认错,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