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骄望着娘亲,五味杂尘,轻轻的问,“阿娘的意思……?”
娘亲道:“后来我与你爹爹讲了这个梦境,最后决定给你取明“骄”
没有什么话比母亲的话更加有说服力,尽管阿骄不相信,可是她的生命起于母亲,怎能不信?
娘亲道:“我与你爹爹一直疑惑你身上的魂识灵力怎会如此之大,但今日娘亲猜测,想必是天界太子在妙骄将陨之时,将自己的灵力强行输送给了她,以至于她不被灰飞烟灭,能博得个转世的机会。”
阿骄看着娘亲,将头放在娘亲的怀中。
娘亲说道:“骄儿,你喜欢他,就要好生喜欢,千万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当年,虽然妙骄一直想嫁与瑾言,可是,终归还是没有夫妻情分。”
然后又摸摸她的头,“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女儿。”
阿骄钻出娘亲的怀,“我当然是阿娘的女儿。”
娘亲看着她,“虽说你与妙骄有些相似,可是你的模样却是不及她好看。”
阿骄看着娘亲目光里的笑意,“阿娘,哪有娘亲会说自家女儿不好看的呀,估计就娘亲你了。”
侍女来禀:“王姬,瑾公子寻你。”
七日来,阿骄最想听的一句话莫不如是,心里倒腾得像只欢快的小兔子,可是脸上一本正经的道:“他寻我做甚?告诉他,我身子不适,不方便见客。”
侍女觉得奇怪,明明王姬这久喜欢问瑾公子这瑾公子那的,现下人来了,却说自己不舒服。侍女是个幼童,不谙少女心事,只得摇摇头去回复站在门在的瑾言。
瑾言见侍女一人出来,便知晓阿骄的气没那么快消。只得又劳烦侍女又去告知,“今日寻得一个好去处,你问她去与不去?”
侍女又得跑到屋内传话与阿骄,阿骄故意大声说:“不去,和一个冷霜面目之人并未有什么情调可乐,想必就算去了天上人间,看到那一副尊荣,也会变得了然无趣。”
话未罢,瑾言已经穿过门,到了屋舍内阁处。他向骄母行了个礼,按礼说当是骄母向他行礼,可是想到日后……
他慢慢靠近阿骄,微微道:“你说谁冷霜面目?谁没有情调?……”
骄母与侍女恰是时候的推出内阁。
阿骄见那张渐渐逼向自己的脸不断的责问自己,往后缩了一缩。见瑾言还在死死的盯着她,不由得心虚了起来,搂搂衣服提一下气势,略顿了一会,道:“我不是说你……”
瑾言忽而眸子里闪过一光芒,“那自然是这样的,我向来懂得生活的情调,冷霜面目也看得分谁,骄儿当然不是说我。”
阿骄微愠,“瑾言,你硬要我说实话吗?我刚才所言自然是你,你整天对谁都冷着个脸,这不是冷霜面目吗?你活在过去,不能享受当下,不是不懂情调吗?”
瑾言目光炯炯的看着她,仿佛要通过目光将她看个通透。缓缓道,“几日不见,倒是伶牙俐齿了些。”
阿骄终归矜持不了多久,自然也不能怪她,论谁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的邀约还能拒绝的?
瑾言与阿骄御上青龙剑,穿过重重云层,叠叠白雾,眼前出现几座金碧辉煌的琼楼玉宇。瑾言一诀便来到一座寝宫,阿骄看着紫光熠熠,门匾上写着“太合宫”。
阿骄猜得不错,这是天宫,太合宫便是前太子的寝宫。她怔怔地看着瑾言,“原来你说的好去处,就是你的寝宫阿,未免也太自意了些?”
瑾言复言:“你进去看看便知是不是一个好去处.”
阿骄越过门槛,青青圆中葵,一片片嫣然的黄色,明晃晃的。园中还建得一池塘,池中莲叶田田,绿意未减,一颗杨柳立在池边,守护着心爱的莲池。
阿骄诧异,这里除了葵花,其余的都与自己的观星阁一模一样的布置。她有点感动,但不是为自己。
她明白这里的一景一物都是情,不由得望着瑾言,“往事已矣,就算我是妙骄之魂转世,我忆不起,便做不得我是妙骄的样子来,故你不能将我当作她。”
瑾言抚过她的发丝,“我没有要你定要记得前世,就是你现在的样子,我也喜欢。”
她脸上泛出红晕,“阿娘说了一些事,就算我想否认自己不是,但那种对你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强烈,也许,有些事真是天命使然,既然如此,受了便是。”
瑾言带着阿骄来到了书房,里面摆放着六界内各种珍藏的书籍,她看了看,有些还是凡间的书集,上面也摆放着《论语》《易经》《春秋》。
阿骄问瑾言,为何你书房会有凡间的书籍。瑾言道:“凡人悟道,在了一定程度便能知晓宇宙星神,其中一些凡人也能凭自己参道,升了仙的。”
阿骄不明白,瑾言似乎没有直接回复她的问题。
瑾言继续道:“所以,有时候凡人的道未必比不上神仙的道,这些书籍虽为凡人所著,但其中的道理,神仙也是值得读一读的。”
阿骄走到书阁的中间,看见那里挂着一幅极大的美人图,起初觉得是瑾言的娘亲,后来越看越像某个人。
于是仔细的瞧瞧,瞧到胸口脖颈连接处,看到一颗湛蓝色的心形状醒目的映在那里,与自己身上的还真相似。
她指着这幅画,喃喃自语,“这颗心与我的那颗当真一模一样。”
她抚摸着那颗心脏,当手触碰到画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过一缕缕破碎的画面。
谨言在批作公文,那女子伏在案上,光光看着他。看久了得不到回应,突觉无聊,有点生气。走到瑾言身边,放下一张宣纸,嘟嘟道:“你都批了老半天了,没有时间陪我,那你就把你画这宣纸上,我便随时将你挂在眼前,看个够……”
瑾言柔情的揽过她的腰,“你没叫我,我以为你喜欢发呆看着我呢。”
她害羞道:“谁喜欢看你了?”自恋鬼。”
瑾言命她砚墨,他自己也行云流水般的在宣纸上画了起来,没几分钟,一个栩栩如生的女子便出在画中。
她看着画中的美人,“不对,不是说好画你吗?你怎么把我画上去了?”
瑾言道:“手笔一落,我也不知怎地把你画成了我,唉,估计心里全被你占满了。”他眼底透出笑意,渐渐的布满了霞晖,俊朗的眉骨英气逼人,与画中的她一齐看去,好是相配。
“你怎生得如此好看?”
随即,他将她胸口的那颗美丽的宝石描入画中,画里的她显得更加倾国倾城。
……
……
阿骄手回手掌,泪从心来,转身,刚好够得住瑾言,于是抱住他,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