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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张道士说亲

风月胭脂 心.执 2322 2024-07-10 20:35

  魏元直站起身准备出去,在走到门边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又回头说道:“再过几日就是你娘的忌日,你切莫忘了。”

  “我记得呢,不会忘了。”魏明礼回道。

  魏明礼的母亲康氏与胭脂的母亲杨宛如是闺中旧友,中间因为康氏举家搬迁到扬州,两人断了联系,哪知机缘巧合,康氏嫁与魏元直,而魏元直又调入京中,两人终于得以在长安碰面,均叹命运之奇妙,缘分之深厚,是以感情更加深厚,而魏家和薛家也因此频繁走动,这才成就了魏明礼和胭脂青梅竹马的缘分。

  只是后来,康氏病重,药石无灵,还未看到孩儿成年便撒手人寰,而魏元直心中念及夫人情义,始终没有再娶,只尽心抚养幼儿,如今看他茁壮健康,仕途顺畅,他也算老来安慰了。

  “诵经和道场的事安排得怎样了?”魏元直又问。

  魏明礼无奈笑道:“都安排了,爹,我事务再多,娘的事我都牢牢记着呢。”眼见魏元直还想说什么,他忙走到他的身边,扶着他出去,“爹,夜深了,您早点休息。”

  “那你也早点睡啊!”魏元直嘱咐一句,终于抬脚走了出去,在魏明礼转身进去之后,他轻声嘀咕,“臭小子,我不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嘛!”

  “老小孩,老小孩,还没到走不动的时候呢,怎么就变成粘人的小孩了。”魏明礼自言自语地说完,嘴角含笑地埋首到公文之中。

  到了康氏祭日,道观里的老道早闻知魏明礼扶云直上,颇受皇上和相国器重,又知他会亲自前来拈香拜母,因此一色准备均与往年不同,但凡所用物件,皆亲自准备妥当,不假旁人,尽力周到。

  魏薛两家的马车将至观前,便听得撞钟之音,张道长披袍执香,带着几名观中主事在观前迎接。

  魏明礼下得车来,站在脚踏一旁,搀扶魏元直下车,而后随魏元直一起与张道长见礼。杨宛如带着三个女儿也齐过来,问张道长安。

  香脂原不愿意到这荒僻的山中来,只是母亲敦促,她不敢不从,才忍着不快勉强走一趟,现在旁边看着张老道的谄媚之意,不觉鄙视,暗暗想道:“等有朝一日,我飞上枝头,也会有有人如此巴结我,奉我为神明。”

  忽然想起自己不过是中郎将的女儿,父亲再想升迁恐不可能,然则长安城里皇亲国戚,高门显贵,数不胜数,自己就是有满腔志向,只怕最后也是投奔无门,最终只能找个小门户的人家吧。

  想起自己的如花美貌,不过是消磨在蹉跎岁月中,不觉悲凉起来,直到大家都走远了,她也没有发觉,还是凝脂过来叫她,她才醒过神,遮掩着与她一道进去。

  听着道士念诵祭奠铭文,点香,跪拜,一应事务完毕,才用斋饭。魏明礼感念杨宛如每年都来祭奠母亲,主动致谢,“伯母,母亲有您这样的知己好友,是母亲的福气。”

  杨宛如笑道:“你何须这样客气,我和你母亲自闺中便是极好的姐妹,本来分离,后又重聚,这是上天给的缘分,我岂能不珍惜。”又叹道:“你如今大了,才华横溢,仕途平顺,要是她还在,该是多么地欣慰。”说着,眼眶湿润。

  魏明礼听了,也不由得鼻尖发酸,说道:“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人间最大憾事。”

  胭脂红着眼睛,想要说什么,又不好开口。

  一时用完饭,大家到观中厢房小坐。门外小厮来报,张道长要进来请安。魏元直听了,忙道:“快请进来。”

  张道长进来时,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几个平安符,笑道:“这是我根据公子和小姐的八字,念经祝祷而成的平安符,望公子和小姐身体康健,平安吉祥。”

  魏元直知道这张道长平日里和城中的达官贵人多有结交,加上大唐李氏认为自己和老子李耳是同宗,所以对道家礼敬,因此他对张道长从不敢轻慢。

  “有劳道长挂念!”魏元直站起身,拱手致谢。

  魏明礼站起来,微躬身行礼,伸手将托盘接了,而后走到薛家三女儿面前。胭脂,香脂,凝脂分别起身谢道长,并将符拿过。

  “道长请坐。”魏元直道。

  张道长依言坐下,脸上挂着几不可见的笑容,向魏元直道:“魏大人每年都为尊夫人做道场,祭奠尊夫人,老道虽是方外之人,却大为感佩。都道言传身教,公子如今能得圣宠,朝臣称赞,都是大人教子有方的缘故。”说毕,又笑道:“前几日,有一位小姐到观中进香,我见她知书识礼,聪明蕙质,家中有些根基,模样儿也生的好,贫道当时便想,公子尚未娶妻,若能撮合一对佳偶,也是贫道的无上功德。”

  胭脂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嘴唇却刷地白了,好像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被人猛击了一拳。一时间,她如遭晴天霹雳,根本无暇反应发生了什么事,除了一动不动地盯着魏明礼,她的整个脑袋一片空白。

  “道长的好意本不该辞,只是犬子心性未定,磨炼未足,还是等两年再定吧。也劳烦道长打听着,若遇到合适的人家,告知我一声,也了了我一桩心愿。”

  说罢,只见杨宛如笑道:“张道长,我正要去给太上老君添香油,求他老人家替我照看我的三个闺女,不知您是否愿意挪步为我念段经文,以示我的诚心。”

  张道士一甩拂尘,道:“无量寿佛,施主诚心,贫道岂敢推辞。”说着,随杨宛如走出厢房。

  尤在房中端坐的魏明礼心中生气,但不便发作,直忍到回家,才将闷气吐了出来,“这个张老道,不好好修他的道,倒是关心起我的婚事来了。”

  魏元直倒是觉得没什么,“不过人之常情,你如今连连高升,奇货可居,以后来咱家提亲的人怕是少不了。”

  “都是些势利小人!”魏明礼哂道,“娘的牌位在清虚观放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张老道何时上心过!方外之人,哼!他也不怕老君看不下去,收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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