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小老头给我们整点吃的啊,我要饿死了”韩念从苏府门口和苏宇宁说话说到了正厅,苏宇宁依旧把他当作空气视而不见。
“我可以饿着,韩似锦可是也没吃饭呢”韩念继续说道
“你们还没有吃饭?”苏宇宁转向韩似锦问道
“确实还没有吃,韩念走的太慢了”韩似锦回答
“你们走着来的?马车呢?”
“此事说来话长”
“月儿,叫厨房备些饭菜来,越快越好”
“是,老爷。”
“锦儿快坐下,跟我说说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来朝州?”苏宇宁问道
于是韩似锦就把从到朝州的所见所闻告诉了苏宇宁。
“岂有此理!!那个孙宝东简直无法无天!”苏宇宁大喝。
这一声给府里的丫鬟侍从都吓了一跳,也把一旁刚吃一口饭的韩念吓了一跳,险些喷了出来。
“你嚷什么啊!吓死我了”韩念抱怨
“念儿!然然!跟我走!!我要去把那个狗官的舌头剁下来!”苏宇宁说到
韩念和萧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准备起身。
“我也去!”于烷站了起来,拿起了桌子上的剑。
“诸位!稍微冷静一下吧”韩似锦无奈道
“干爹,你在朝州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吗?”
“我也想不通呢,为什么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估计要不就是这府中有了内鬼,要不就是最近发生的事情,消息还没有传到我这里。”苏宇宁说道
“我觉得内鬼的可能性比较小,毕竟朝州是除了王城以外最大的郡县了,而且看街边乞讨的人不像是在那里待了很久的样子。”萧然说道。
“大人!”大家正聊着,一个捕快急匆匆的冲进了正厅。
“何事慌张!”苏宇宁问道
捕快看了看韩似锦一行四人,又看了看苏宇宁。
“无妨”
“上次您让我查的案子,有线索了,都指向...”
“指向谁?说!”
“县令的侍从...”
“好啊!这可让我抓住他了,你这就回去把证据整理好,明日之前送到我府里,另外再加派点人手暗中调查一下户部的宅田的分配情况。”
“是!大人!”捕快说完便退下了。
“怎么回事?”韩似锦待捕快走后问道
“前段时间,六扇门抓到了个倒卖私盐党羽的头目,朝州近两个月私盐的倒卖非常盛行,我们也是暗中跟踪了很久这个事情,没想到啊,作为朝州县令,监守自盗!”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韩似锦问道
“不急,他上面还有户部,这不是一件小事,我还要收集证据,入朝调查。等倒卖私盐的证据收集好了,我先去会一会他。”苏宇宁说道。
“但是干爹,我们急着去丰州,那案子不等人。”韩似锦回答
“线索不会跑,这边的事也急不得,今日你们先在我这儿住下,早早休息,明日我们一起回城中。”
“好!”
饭后。
苏宇宁叫月儿带他们三人到了府中西侧的一处院子,他们小的时候苏宇宁还年轻,是当时韩毅最得力的手下,他本身家境也并不显赫,但是本人及其努力,无论是练功还是查案都是数一数二的天赋型人才,况且为人正直,又随韩毅办过无数大案,是过命的兄弟。所以二人虽是上下级的关系,但私下如兄如弟。苏宇宁年纪不小,但尚未婚配,这诺大的苏府,除了他以外就是侍从或者是没有处所的捕快,被他收留在这府中。就如十年前韩毅将他带入府中一样。所以逢年过节韩毅怕苏宇宁孤单,都会随便找个借口让他到韩府过节。即使近几年韩毅有些忙碌,没有常叫他回来,苏宇宁和韩似锦韩念以及萧然的感情,也是无人能及的。所以苏宇宁甚是了解他们仨,就给他们找了一处大院落,方便他们住在一起。院子里面种了不少花,朝州比王城又要来的温暖,花开的更艳丽。常有麻雀嬉戏偶有喜鹊落枝头。院子建了一个亭子,亭子中放了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
“不错啊!小老头,你这院子建的不错啊”韩念说道
苏宇宁依旧没有回他的意思。转头对韩似锦说道
“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叫月儿,常用的用品我已经给你们准备齐了,我就想着万一有一天你们心血来潮来我这儿散散心,对了,我怕你嫌吵,让丫鬟住你们后院了,有事情叫他们。”
“谢谢干爹”韩似锦笑道
“没事,跟我还客气。”苏宇宁宠溺的摸了摸韩似锦的头。
“你还不理我!行了!我把前两天萧然酿的桃花酿分你几瓶行了吧!”韩念大喊
听闻此话苏宇宁的眼睛都放了光,之前在韩府过年的时候就听说然然酿的酒很不赖,但是他不相信,想着那时只有十几岁的小孩能有什么酿酒的功夫,宫中酿酒的师傅少说也是四十又五了。半信半疑的喝了一口,竟觉得比宫中的还要醇香好入口些。后来就年年写信让韩毅给他送酒,韩毅总是三两句推脱了去,怕酿酒耽误萧然练功。
“成交”苏宇宁回答道
韩似锦和萧然听了都笑了笑。
“干爹要是喜欢喝,等此事了结了,我在这府中酿上几瓶,等我们从丰州回来,定是更加香甜。”萧然说道
“哈哈哈哈好,好,还是然然会说话。”苏宇宁说着还瞪了韩念一眼。
苏宇宁的府邸虽然不敌韩府的大,但也算朝州中数一数二的了,且比起王城韩府的宅子的壮阔豪气,多了些南方院落的柔美和温婉。
夜里韩似锦的风寒有些重了,不停的咳嗽流涕,头也昏昏沉沉的,估计是今日急于赶路而且昨晚彻夜的降雨使得今天温度低了不少,路上又受了风。所以她很早就躺下休息了,似睡非睡间隐约听见敲门声,她觉得肌肉实在酸痛,刚勉强睁开眼睛,还没来的及起来开门,就看见一个穿着墨青色的人做到她床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又转身出去了。她猜想应该是萧然,毕竟离她那么近,她又闻到了茉莉花香。而且这苏府安全的很,她头也疼的厉害,没有多想一阵困意袭来就又睡过去了。
其实今日天气不错,晚上甚至还能看见几颗星星。萧然辗转反侧睡不着,也是心情不太好,就打算在院子里练练功,练到一半总是听见咳嗽声从韩似锦的房间里传出来,一开始他并没有特别在意,想着晚膳过后看着韩似锦喝下了风寒灵,就算这药再有用,这伤风感冒也得几日才能好。谁知一个时辰后他在院子里酿酒听见韩似锦的咳嗽不仅没有变小反而更加严重了。不仅如此,于烷也因为听见韩似锦的咳嗽的醒了过来,本想进韩似锦的屋中看一看,又想着男女授受不亲,这样传出去对锦儿不好,就没有上前敲门。院子里有些黑,萧然见到了于烷在韩似锦门口踱步,于烷却没有见到萧然在院子里酿酒。萧然并没有叫住于烷,等于烷进了屋,他才看了看韩似锦。这一看不要紧,韩似锦额头烫得很,脸已经烧的红了起来。他有匆忙去了韩念的屋子里,去翻找李来起给的驱寒散热的药方。又去后院叫起来月儿为他找了熬药的锅,在院子里熬起了药。
这个药方是散热的特效药,所以熬的时长非常长而且手法也非常讲究,他曾见李来起熬过一次,且前两日在马车上看李来起给韩念的医书上有记录。所以就记了下来。
萧然从小记忆就超越常人的好,小时候跟随师傅练武别人需要反复记上几遍的武术招式,他看过一遍就能记下了。后来上了私塾,门门功课都是名列前茅,自己本身也不费什么功夫学习,每次都让韩似锦羡慕嫉妒,倒是韩念从来都不以为然,即使他次次考试倒数第一,刚认识萧然的时候韩念每次还都和先生告状说萧然作弊,时间长了,他也就不念叨了,韩似锦也常劝他要看见人和人之间的参差,他也就看开了。小时候韩似锦功课也不是很好,虽然没有韩念差,但是跟别家小姐比起来确实差了不少,她还特意和萧然促膝长谈想着请教些念书的方法,也想拥有他那样的记忆力,萧然却劝她,常是记住所有事并不是一件好事,除了快乐的幸福的,痛苦的事情他也无法忘掉,甚至是那些事情的细枝末节,会久久无法释怀。小时候的韩似锦似懂非懂,但是想着既然没有他那样的天才记忆,不如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所以韩似锦的性格反而是三人中最稳定的。
萧然熬完药已经到了后半夜了,把药端进韩似锦房间后,又拿了两块糖和一盆井水还有一块毛巾。
萧然进屋的时候韩似锦已经发烧的有些严重了,皱着眉头,额头上也出了不少的汗,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锦儿,锦儿,起来喝药”萧然轻声道。
韩似锦做了个不长不短的梦,自打有人摸过她额头后,她就的意志就开始模糊,前几日的伤口感觉也疼了起来,头又昏昏沉沉,晕的要命。再听到声音就是萧然叫他起来喝药。她挣扎着起来,借着萧然的力才勉强坐了起来。这散热的方子比感冒灵要苦了许多,韩似锦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咽了进去,喝完后萧然又喂了她一块糖。她觉得胃里的翻腾好了不少,不过坐着实在太晕,她也没有力气张口问萧然哪儿来的药就迷迷糊糊躺下了,后半夜觉得额头上凉凉的,睡得安稳了不少。
韩似锦发烧的这一晚上给萧然累的不行,喂好了药之后又把提前浸好井水的毛巾放在了韩似锦的额头上,那盆里的水是他从后院的井里打来的,井里的水会比府中平日里的用水凉不少,他又怕深夜的井水太过凉,所以等盆中的水的温度合适才将毛巾浸入,敷在韩似锦的额头。
就这样忙忙碌碌了一整晚,第二天一早韩似锦的额头才没有那么烫。一夜未眠他有些累,打算去让厨房做些早饭后,看韩似锦吃完就去房里睡下。想着去城中的打算也要姑且放下了,就先去了苏宇宁的院子。
苏宇宁在韩府的时候就喜欢和韩似锦他们凑在一起吃早饭,他也不用上朝,不必去宫里,韩似锦他们又有吃早饭的习惯,就总是跑到他们的院子占了韩念的座位和他们用膳。今日也如此,平时他自己一个人在这大宅子中实属孤独,想着好不容易他们三个人来朝州了,怎么也要去凑凑热闹。所以早早的就让厨房做了早饭,结果恰巧碰见了正要去找他的萧然。
“干爹”
“然然!来的正好,我正要让厨房送做的早饭过去,你和锦儿有没有想吃的,我让厨房再做。”
“不了,昨天锦儿发烧了,我正要找你,去城中的事要往后延一延了。”
“怎么回事?”
“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
“风寒?怎会如此严重”
“之前比武节受了伤,可能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
“那我叫大夫来!”
“我昨晚已经给她喝过药了”
“那就好,城中的事情不着急,我这儿证据也需要再整理一下,那你快,先带我去看看锦儿”苏宇宁匆忙拉着萧然就奔了他们的院子。
韩似锦一整夜的意识都不太清晰,除了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萧然给她喂药以外,就是感觉自己头疼的不行,伤口也一直隐隐作痛,额头上冰凉的毛巾换了又换,不知道换了几次,她才勉强睡下。梦里她见到一个黑色长服的男子,背很挺拔,肩很宽,她觉得这个男子给他的感觉很是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她想上前叫住他,猛地被脚下的石头绊倒,摔了一跤。再抬头时,男人已经不在了。她四处寻找,却发现周围满是大雾,看不见路,看不见光。伴随着脚腕传来的疼痛,她拼命的往前走着,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又见到了那个男子,她想叫却无法出声...
“锦儿”“锦儿”
直到耳边传来了苏宇宁的声音才把韩似锦叫醒,醒来时她模模糊糊见到苏宇宁的面孔才知道原来她只是做了一个梦。但是这个梦让她感觉无比真实,那种大雾环境给她的压迫感让她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锦儿你是哪儿不舒服吗?还是做噩梦了?”苏宇宁问道
韩似锦这才意识到,因为这个梦自己全身上下都出满了汗。仅仅是小幅动的动作伤口也疼不行。
萧然不知何时拿来的热毛巾给韩似锦擦脸上的汗,又转身打算去把韩念叫起来给韩似锦熬药,刚要走出门顿了顿,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就问苏宇宁叫了府中的大夫,想着怎么医术也会比韩念高超...